有几个月,我像游魂一样,机械地在屋子里走来走去。新生的女儿被婆婆抱开了。窗帘拉得密密实实。我不吃饭,不睡觉,蓬头垢面,看人的时候眼神没有焦点。我想把自己藏起来,有时候跑到衣柜里,在那呼吸不畅、黑暗温暖的地方,我才能找到一丝丝安全。
我听到婆婆给他打电话,焦急地诉说我的情况。但他毫不在意。
后来我才想到:一个人变心的时候,就算我在他面前一头撞死,他也不会动容的吧?
从此为自己活着
我是看了一个电视节目才想到来上海的。那是一个情感节目,有很多失意的、痛苦的人在那诉说,寻求良药。我心里升起微弱的希望:如果上电视,我能不能挽回阿伟的心呢?我给节目组打了电话,但他们节目录制是需要排序的。在这过程中,我打了“红羽毛”单身妈妈求助热线,得到了开导。
我决定来上海,哪怕只是散散心。
感谢上苍,它没有把我带进绝路。来上海时,我身上只有几百块钱。我找到一家便宜的旅馆住下,第二天,我路过一家服装批发市场,就走进去找工作。没想到,事情顺利极了,有个老板娘愿意录用我,但不能提供住宿。想到住旅馆,我身上的钱根本支撑不了几天,我只能放弃这个机会。
求生的本能慢慢复苏了。我决定先找住处,后找工作。我专门去看廉租屋贴出来的小广告,一圈电话打下来,终于找到一个很便宜的合租房子。交了房租和押金,我身上就没剩几个钱了。有个房客听了我的遭遇,表示自己所在的商店正在招营业员,问我愿不愿意去。我大喜过望。就这样,我在找到住处的同时,也找到了工作。虽然月薪只有1000元,但对穷途末路的我来说,已经是极大的鼓励。
老板和同事都对我很好,说我是个外表年轻漂亮,其实特别能干懂事的人。我的自信在他们的夸奖、肯定中,一点一点地回来了。
一个多月过去了,有个晚上,我肚子痛,可能是被从前的经历吓到了吧,我感觉痛得特别厉害。我很害怕,怕极了,我怕刚刚开始的新生活又要落空。更尴尬的是,我连治病的钱都没有啊。走投无路,我再次打了“红羽毛”的电话,没想到被她们安排做了免费体检。医生说我是妇科的小毛病,我精神上太紧张,潜意识里夸大了那疼痛。
阿伟后来又打过电话给我,我比以往心平气和很多,答应了和他
离婚。我的生命将重新开始。等工作安定以后,我会进修电脑和一些技术性的东西,总有一天,我会把女儿接到身边。
我想我要活得光彩照人———这,就是我对他最好的鄙视。
(编注:本文人物均为化名,本版配图与文章内容无关。未经授权,文章不得擅自刊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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