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很清楚,将自己交付于这样的男人,无异于饮鸠止渴。可是,你可以想象吗?一个寂寞的受过那么深伤害的女人,她会那样满足于一点小小的温暖,哪怕是——偷来的温暖。我希望有一个人,会在我为女儿生病而焦急万分的时候给我安慰,会握着我的手陪我看烟花。即便是转瞬即逝,也够了。
4·我常常想,倘若得不到完整,那么至少,让我有一个他的孩子,我自己养着。孩子
,永远是两个人之间无法更改的关联,即使反目成仇、断绝关系。何况,我有足够的收入,养得起。
然而,就在我终于鼓起勇气向剑说出自己想法后的第三天,他竟约了医生做结扎手术。我失声痛哭,我愤怒。可他却借口说,那是因为妻子的缘故。他们已有三个孩子,不想再要第四个。
我如梦初醒,决定结束这段连真假都分不清楚的地下情。他不过是将我作为生活中的点缀吧。因为我的经历,决定了我不可能像其他第三者一样,时刻想着要为自己正名。他爱我,仅仅是因为我是一个再合适不过的情人,可是这个情人,居然有一天,意图要一个他和她的孩子——在他眼里,那不光是个孩子,还是定时炸弹、证据和把柄。于是,他害怕了。
5·我恨剑,却还要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因为,我无法洒脱到轻易辞去目前的工作。
为了避免同我正面接触,剑把在我这里的所有事务都移交给自己的下属。其实,他原本想给我一笔钱,让我离职,说是对我充满歉疚,无以弥补。我一语道破他的心机,告诉他自己根本不屑于向人提及我们的关系,对我来说,那简直是个耻辱。剑很生气,但也如释重负。
剑的下属Jay是个来自北欧的小伙子,比我小一岁,有着和孩子一样干净纯粹的笑容。我们第一次见面是在一年前,那个下午我忙得焦头烂额,他耐心地在休息室等我。我看到他的时候,他正一个人站在窗边,伸手去摸窗台上的一小盆观音莲。天边是正缓缓下坠的夕阳,阳光洒在他的手臂上,那金黄色的汗毛仿佛是透明的。我突然想,是不是可以上去摸一下他的手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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