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那个冬天异常寒冷。我再也没有见过他。一开始,在网络上看不到他上线,我还会发疯似的打电话给他。我只是想要他至少保留着这样一种虚假的联系方式——如果我不能真正地拥有他,那么就让我们无声地互相陪伴吧。可是,他下定了决心不再给彼此机会,他不接我电话。我问他在哪里,他说他很忙。
后来我慢慢习惯自己看不见他,因为我知道自己等不到,泰然自若,故作镇定,心里
却暗藏着郁积。我无力抵御,于是生了一场重病,需要不停地喝水,咽喉灼热干燥,就像其中有一个巨大的空洞,阻隔住了呼吸。
痊愈那天阳光灿烂,我站在窗前,感受着初春的暖意,阳光肆无忌惮地照进来。有什么好悲哀的呢?我没有失去手脚,没有失去视力和听觉,可以自由地呼吸。如果一定要说有什么不幸,那就是,我高估了他给我的痛楚,过早地放弃了自己。
6·前男友劝我回去。妈妈说,难得有人这样不计前嫌地对你。我开始重新接受,并且欣喜地发现,原来自己并不像当初所以为的那样,脱离了轨道,便再也回不去。他本不是懂得情调的男人,也不晓得如何讨好女人,但是,当我看到他生平第一次笨拙地去水晶店挑来首饰送给我作生日礼物,当他在大雨滂沱的情人节夜晚递给我一束娇艳欲滴的玫瑰然后说“晚安”,当他买下那块跟我在一起时我曾在橱窗里多看了两眼的手表快递到我家……那些时候,我感到温暖。我看到他在努力改变,变得更好,变成我喜欢的样子。
一切都在好转。心头的那个空洞被逐渐填满。逃亡的结局,使我很顺利地寻到了一个指引。男友知道我怯懦,知道我需要安全,他会毫不吝啬地一并给我。因为之前有五年的感情基础,我们彼此熟悉,衔接得很顺利。我和前男友又重新走在了一起,我要他相信,我不会再跟着任何一个人逃亡,会乖乖地呆在他温暖的手心里。
7·很久之后的一天,我忽然在深夜收到他的短信,问我过得好不好。我知道,他会在很多个这样的深夜想到我,即便她正睡在他身边。我说我很好,回答得干脆而骄傲。然而,在短消息发送的同时,我却看到自己泪流满面。我心里清楚,我并没有忘记他,只不过是将他挪到了心里更安全更隐秘的位置。有些事情,我们可能需要去经历一次,但未必需要有一个所谓的结果。
他已经开始渐渐淡出我的生活,尽管有时候,我会很想念他,特别是关上灯,关上电脑之后,会忍不住想发邮件给他。开灯,开电脑,关电脑,关灯……如此反复,最终索性闭上眼睛,什么都不去想。他曾经开玩笑说,说不定有一天,我们在大街上遇到,各自牵着另一个人的手,看起来快乐、安稳而知足。他有了她,而我,亦有了他。这样平衡而完满的状态,还需要有什么变化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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