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旦那夜,到处都是过节的人,我们也决定好好犒劳犒劳自己,他做出一副豪气冲天的样子来,问我:“ 今天我请你吃,想吃什么我都满足你!”
我开玩笑:“ 吃黄金宴。”他立刻捂住口袋,做出被吓坏的样子。我大笑,他也不好意思了,好脾气地说:“ 是说真的呢,请你。”
我没想到这里居然还有一家俄罗斯菜馆,图个新鲜,就嚷嚷着去吃那个。果真去了,两人都没吃过,只会照着菜谱上书里曾经看过的熟悉的字眼奔过去。我们同时喊出一个菜名,都忍不住要发笑,这种感觉仿佛孩子一般,带着欢喜和捣乱的成分,吃了饭,不想回旅馆,杨波主动提议找个茶馆再坐一会儿。
也是这一天,我们第一次谈到了比较内心的东西,尤其是杨波,谈到了自己妻子。他说出事后这是他第一次谈到她。没有眼泪,他的神情疲惫而平静:“ 想到她,我总是先想到家里沙发上的那几个颜色鲜艳的靠垫,以前她晚上喜欢抱着它们看电视。
后来我忍不住了,将它们全扔了,可扔了,却落了病,晚上有时候睡不着,甚至想不起她的样子,那几个垫子却一定是在眼前的。”我无语,只是默默听着,男人的脆弱和坚持,令人心疼。
那晚我们聊到很久,事实上,人都需要倾诉,虽然平时我们习惯了包裹自己,总觉得说给别人,除了不理解,就是再伤一次自己。可积淤已久的东西,爆发出来,真令人难以承受。
对我来说,同样很久没有这么仔细、温柔地检点内心的世界了,张平没有时间听我说这些,即使有时间,夫妻之间又哪里能有这样的心情,听对方说些不着边际的感受啦感觉啦什么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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