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用你最宝贵的生命换来的只会是一个被人嘲笑的结局,你知道吗?”我的声音在偌大的客厅里嗡嗡作响,女儿呆呆地看着我。我紧紧抱住她,生怕她会再从我的手中挣脱。“孩子,什么也别想了,妈妈会帮助你度过这一切的,你的明天依然会和从前想象的一样美好,这只是个不愉快的小插曲,一切都会过去的,相信你自己,也相信妈妈好吗?”
我给女儿请了半个月的病假,然后带着她去了医院。在临进手术室时,女儿紧张地抓住我的手,我强笑着安慰她说:“别害怕,有一点痛,但绝对可以忍受,妈妈以前也做过的,不要紧张。”女儿进去了,我坐在冰冷的长椅上,心里酸涩无比。这是什么事啊,我周围的同事们的儿女不是拿着全额奖学金出国留学,就是在国内一流的大学里深造。我教过的许多学生遍布世界各地的名校,而我自己的女儿,只有17岁,却在高考前夕走进了人流室。我无法再想下去,我是母亲,在女儿面前我必须要坚强,可满腹心酸,我又能向谁倾诉?我想起丈夫,他不知道自己的女儿怀孕的事,在此之前,他因为不愿看见女儿,已经出差去上海了。没有选择,我只能独自担负起这一切。
女儿在家休养的十几天里,我什么也没说,唯一做的就是为女儿调养好身体。她要继续高考,那才是决定她一生命运的事情。但女儿显然还是放不下那个叫安冬的男孩。我看见,她一次次地摸着电话发呆。但那电话却从来没有响起她盼望的铃声。终于有一天,女儿接到了一个要好的女同学的电话,但没说几句话,女儿突然就扔掉了电话,呆在那里,什么也说不出来。我拿起电话,从女儿的同学混乱的表述中,我听明白了,安冬的母亲以最快的速度给他办好了去英国自费留学的手续,据说很快就要走了。女儿木然地看着我,泪水慢慢地滑过她清秀的脸庞。她痴痴地问我:“妈妈,为什么?他说过他会永远对我好的,我怀孕他也是知道的,他怎么能够一句话不说就走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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