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度遇秋凉念起旧情(组图)(4)

　　秋天里的童话

　　你走了已经很久，久得像过了无数个世纪，而我新鲜地活了下来。现在，每个晚上我都会叮嘱妻子水蛇注意关窗、披衣，说天凉了，她该注意身体；孩子小牛牛如果出门，我叫他别走后院小径，那里积满了落叶。我们家变得越来越幸福，快速地走过每个季节。我却在每个秋天里，停滞步伐，过得压抑。是的，四年了，整整四个秋天，你还没有回来。你再也不会回来。

　　是水蛇星期六整理CD架，把你从这个季节里翻回来的。那个没有封套的碟片，忧伤地弥漫出熟悉的旋律，讲着我们久远的故事。那歌如泣如诉：“秋风轻轻吹，落叶飘满天，飘进我心扉，诉说往日的缠绵，天天想你，夜夜不成眠，你呀你可有改变。”

　　你是马儿，这是我对你的呢称。那个秋天，你为工作去南方，你说那里有不受污染的蓝天，有广阔的青草。那个秋天，我们刚刚

同居两周，刚刚品尝到身体的甜味，味蕾还未展开，还未学会掌握节奏。你走后的每个晚上，我们在长途电话里诉衷肠，在早起的梦里许誓忠诚、描摹未来，最后你说，这个秋天就回来。但是你再也没有回来，我却失去了你的消息。

    我风尘仆仆地去南方找你，那门牌号码是正确了的，那房间的座机号码也是正确的，我却没了你的消息。他们说你早出晚归，他们说你开朗活泼，他们说你总在夜里煲电话，他们说你莫名忧伤，他们说你在一个夜晚突然失踪。我心爱的小马儿，你就这样蹦跳着，从我的视线里消失。我以为你在玩一个我们熟悉的音乐童话，会在第二年的秋天出现，但是你已经走了四个秋天！

　　后来我遇到了水蛇，水蛇也知道了你。是的，我的小马儿，她阅读了我们的一切，她是像蛇一样冷俏的动物，但有恰到好处的温柔，她用精神的呓语，在我的面前游来游去，她说未来的生活，总是比现在的美好。她说，你再也不能回来了，不管什么事实，你再也不能回来了，我该学会忘记，该学会怎样一个人过秋天。后来，我就真的学会了。

    水蛇真好，她带领我很快走上忘记的路，她和我一起快乐地消灭了秋天的证据，把所有关于秋天和你的物件销毁，惟独那张碟我舍不得，我心碎地看着她把你的碟撕掉封套。她用精神的方式反复地告诉我，应该来来回回地品甘冽的清泉，应该在身体的周期里，体验规律的快乐。于是，我们很快忘记了你。我彻底地忘记了你。忘记了你说秋天会回来，事实上你一直没有回来。

　　那首歌，现在又在我的电脑里响起：“那一天收到你的信，轻轻细雨，载满你的柔情，那信中你说这个秋天就回来。”我的心猛地刺痛，胃开始抽搐。水蛇在

客厅看电视，她一边看电视，一边和孩子说着下周秋游的计划。我的小马儿，水蛇她不知道你已从秋天回来，她不知道，我在默默地纪念你的四周年。

　　秋心不是愁

　　“想哭的时候，就抬头看天。蓝天会吸干你的眼泪，抚平你的疼痛。”

　　这是你告诉过我的话。

　　“你爱我到什么时候？”

　　“永远。”

　　“永远有多远？”

　　“你想要的那么远。”

　　这是恋人间都说过的悄悄话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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