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面隐私：女市长也非婚生子(6)

　　五

　　1997年8月，方进考入一所师范大学。他没有在校住宿，而是住在马玉珍家，坚持走读。

　　1998年8月15日，为了方进，李晟与马玉珍之间爆发了积蓄已久的“战争”。这天，李晟发现放在客厅上衣兜里的1000多元钱被人抽走了300元。李晟立刻想到了方进：这小子经常不声不响地把家里的食品、饮料积攒下来，回乡时偷偷带走。这天，马玉珍正好在家，李晟大声质问道：“你带回家的那个小家伙，手脚怎么不干净?”马玉珍很生气：“你话咋说得那样难听，在事情没搞清之前，你别乱讲。”“在这屋里就我们3人住着，你没拿，我没拿，谁拿了?”李晟越说越生气。马玉珍气得眼泪掉了下来：“你不尊重方进，就是对我的污辱!”两人差点动起手来。夫妻二人在房间里的大声吵闹，被刚回家的方进听得清清楚楚，他给马玉珍留了一张便条后走了。马玉珍驱车赶到学院，不见方进的影子。马玉珍有些绝望了，她对丈夫说：“方进如果有个三长两短，我一定饶不了你!”李晟这时也有些后怕了。当晚，疲惫不堪的马玉珍坐在方进住的房间里，触摸和感觉到的是儿子的气息。她觉得：在儿子的问题上自己做得太虚伪了，尽心尽力地在掩饰曾有这个儿子的事实，为了所谓的地位、家庭、名誉，面对亲生儿子却不敢母子相认，自己是何等的自私和令人不可思议；这20多年来，自己没有一天不受良心的谴责，对不起丈夫，也对不起儿子；假如儿子有个好歹，自己也将终生不会安宁。

　　第二天，马玉珍驱车来到陈屯。方家没人。询问村人，有个孩子说：“刚才看见方进往山岭上走。”马玉珍没命地朝山岭跑去。她看到方进像雕像似地呆立在那，眼泪就出来了，她嘶哑地喊：“丢丢!丢丢!”方进见到马阿姨，心里特别难过，他跑到马玉珍跟前，“扑咚”一声跪在地上，哽咽道：“马阿姨，您对我这么好，我做了丢脸的事，我对不起您啊，我一定会改好的。”望着方进惭愧的神情，马玉珍的心都快碎了，一把抱住他说：“丢丢，你不是一直想知道谁是你妈吗?”她双手抚着儿子的脸，一字一顿地说：“我就是你的亲生妈妈!”方进几乎不敢相信马玉珍的话，惊颤、惊喜、惊讶的表情交织在一起。马玉珍激动地说：“好孩子，快叫一声‘妈’!”

　　后记：去年9月中旬，女市长马玉珍就非婚生子之事向上级市委进行了汇报，并准备引咎辞职，上级机关经过谨慎研究后认为：在畸形年代发生的事情可以谅解，没有批准她的辞职请求随后，她的隐私在社会上流传开来，善良的人们并没有指责她年轻时的冲动，反而非常宽容理解她，特别是她那曾为知青的丈夫知晓此事后，不但没有离开她，而且更加同情、关心她。社会上下的同情和宽容，使她感受到了温暖。她决心用毕生精力造福一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