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上在女人头上吃饭的男人(2)

　　绝色后来不知道自己是从什么时候起，开始想念，开始依赖阿莫安静守候的眼神，还有阿莫的手指和气息。她还是去的很少，但每次去，都是因为要再看一眼阿莫。在落地的玻璃窗外，她会静静地站一会儿，看着那些女人点名要阿莫做头，看着阿莫带着职业的微笑来回周旋。那些女人中，很多出手是大方的，有钱的太太小姐在青丝坊里一掷千金，购买美丽，甚至购买阿莫的微笑。

　　第五次去，绝色的头发已经及腰，换了陶瓷烫，阿莫说不用太多费事整理的，知道你忙，而且懒。绝色就大胆地把目光迎上去，你怎么知道我的？我每天夜里两点睡，上午十一点醒，下午才出去做节目的。

　　阿莫不接那眼神，低了头去，拽着一缕一缕长发极认真地修剪，仿佛满眼的世界里，就只有青丝的存在。绝色又说，我染发好不好看？不如也染了吧。

　　好好的黑发，染了做什么。阿莫应着。

　　你那么多女顾客都染了发的，是你给她们挑的颜色吧，给我也选一种。绝色的声音不着痕迹，却还是逼得阿莫抬起了眼，在镜中看到她挑衅的眼神。叹了一声，在吹风机大的轰鸣声中，他大声说，不要染，我喜欢你的黑发。

　　绝色终于听到了喜欢两个字，喜欢她的黑发。唇边漾起一抹得意的笑意。

　　十一点阿莫下班出来，深夜里的街道已有些冷清，他正想招手叫

　　他走过去，绝色就投到了他的怀里。阿莫知道这个女孩是在等自己，坚硬的心房亦有些隐隐作痛。傻丫头，他说，绝色却迎着他的声音嘴唇碰到了他有些冰凉的嘴唇。像点燃的木炭，两个人纠缠了起来。绝色呢喃着，送我回家去。

　　阿莫和绝色坐车的时候，一直用他纤长的手指扣紧着绝色的手指。到了绝色家门口，阿莫说我不进去了。你早点睡，不要总熬夜。

　　绝色倒是惊醒了一般，看定了阿莫。

　　跟我进去。她说。

　　不，阿莫抽出手，听话，我回去还有事。

　　绝色靠在门上，看着那个背影决绝而去，强忍了不让泪水夺眶。她不愿意去想阿莫只是个每天在女人头上吃饭的男人，只是个逢场作戏阅人无数的职业服务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