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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六:我能感觉老百姓的喜怒哀乐

http://www.sina.com.cn  2010年11月08日22:22  河北青年报

  阅读提示:1995年,六六还叫张辛。她从安徽大学国际贸易系毕业以后,从事了多年的外贸工作。1999年,她随先生到新加坡定居,从事幼儿教育工作,白天给孩子们上课,晚上混迹论坛,用“少妇六六”的网名开始写作。她的网名是“少妇闲来无事,网上遛遛”的意思,后来索性改为“六六”。

  接下来的事情大家就比较熟悉了,她写出了《王贵与安娜》、《双面胶》和《蜗居》三部小说,这些作品被搬上荧屏后一部比一部火,六六也因此被称为“话题女王”。今年8月,她的第四部小说《心术》由世纪文景出版,再次触碰社会痛点,直面中国式医患关系。

  一打开word文档就不会写东西

  ■记者:您写作的早期,在新加坡混迹论坛的经历,对于您以后的写作生涯有什么影响?

  ■六六:1999年我刚到新加坡的时候,中国的互联网还不是很发达。那个时候都是论坛的形式,国外有一个特别火爆的论坛,我经常进去看热闹、发帖。那个时候火爆的论坛都是这样的。你要在一个论坛里面,能够有机会跟人说上话,就得展示你的才华,可是很不幸那个地方是写黄色小说的。为了有机会跟大家交朋友,我开始了情色小说的写作生涯。不过我那段不堪的历史没什么人知道,一出道就很正面。

  后来我写了我的第一部小说《王贵与安娜》,这本书是世纪文景给我出版的。没有这本小说的问世,我就没有机会从网络走向现实。也是因为这部小说,我从以前喜欢的教师职业,走到现在的写作职业。《王贵与安娜》之后,我一部接一部地写,没有停过。网友们非常热情,为我的创作提供了无私的大力的奉献。我一路走来都是在网络上写作,一打开word文档就不会写东西了。《蜗居》在写作的过程中,遇到很多问题,网友会给我拍砖。与其说我的作品是我个人才华的体现,我更愿意说它是群众智慧的结晶,我只是一个代言者。《心术》这本书也是这样,加入了很多网友对医学、医生的认识和社会的认知。

  《收获》在关键时刻拯救了我

  ■记者:从《蜗居》到《心术》,您的每一部小说,我觉得在风格、基调上都不一样,是否自己的心理层面也有一个变化的过程?

  ■六六:我给自己的定位是,我不是一个职业的写手,没有受过专门的文学训练,我不知道什么东西可以称为文学。我只是把自己的感受和想法不停地用一种新的方式表现出来,我不太愿意走老路,不太愿意把活儿干两遍。我希望我写的每一部小说都是新鲜的,对我来讲没有重复感。我创作的初衷是因为我有话要说,我每隔一段时间对这个社会有新的认识和新的疑惑的时候,我就会写成文字,告诉大家。

  《心术》开始动笔是从去年3月份开始,到6月份截止,但是写得不完善,只是一个初稿,放了大概大半年的时间没有动。原因是我写完以后很自卑,觉得自己写得不是很好。如果没有别人的鼓励,没有广大的网友或者是专业人士肯定的话,这部小说能不能出来就不好说了。但是《收获》杂志主编程永新在关键时刻解救了我。今年过年的时候他问我有没有作品可以拿来发表,我说我写了一个半成品,还没有改错别字,要不要看。他说给我发过来,我就发给他。他说看完以后很喜欢,希望能够拿来发表。我当时牙就疼了,我说太难改了。他说不用大改,我心里面就舒坦多了。

  制度不完善,就医难可以理解

  ■记者:在《心术》中,您对中国式医患关系进行了深层次剖析。您对就医难和医生收取病人红包的现象怎么看?

  ■六六:我个人觉得,我的书里面把所有问题都回答了。在制度没有非常完善的情况下,就医难是可以理解的。在新加坡,如果你看病想拿政府的补贴,不能够到最好的医院,首先要到相对低端的医院去。医生会给你进行诊断,如果是非常小的疾病,比如感冒,可能就会给你在诊所里面看完了。但是在中国,只要有条件的病人,大多不愿意到低端医院去。上海的医院不仅是给上海本地人看病,它们接触的是全国各地的病人,而且很多医院是全球最尖端的,其实是全国的病患跟上海的病患争资源。只要有钱就能来看病,我觉得现在还是没有把分流制度解决好。

  医生收取病人红包的现象,我个人觉得,排除医生这点,先说病人,开刀之前不送红包,心里面会觉得不踏实。根据我在医院体验生活半年来的观察和理解,送不送红包,开刀完全一样,因为医生在进手术台的时候,病人是完全遮盖起来的,医生根本看不见他的长相、年龄,不可能说掀开看看,哦,这个人送了两千块钱,给他做好一点。

  送没送红包,区别是在术后的对待,主刀的外科医生知道这个人送了多少红包,出于内心的职业道德来讲,会有愧疚,我讲的是,他会更多地关心这个病人,会有事没事多去看看他。如果手术后在任何时候有需要,头疼脑热半夜打电话,他都会来的;如果不送,他或许就不会搭理你,觉得剩下的都是值班医生的事。

  医生的职业特性要求他们住在医院附近,开车过来在15分钟之内。我认识的所有医生,像华山、瑞金、中山医院的,他们基本上都住在附近开车15分钟之内能到的楼盘,这些楼盘的房价大约在25000~35000/平方米之间,我说的是中档房,医生的职业收入是达不到的。如果没有这部分补足的话,他们的收入在上海这个地方是非常可怜的。

  畅销书的秘诀我完全不知道

  ■记者:您连续出了好几本畅销书,您认为是否有一个制造畅销书的公式?

  ■六六:这个问题很有意思。畅销书的秘诀我完全不知道。我觉得这是一种天赋,是作家天生就有的一种敏感性。所谓畅销的前提是,你知道这个东西是你感兴趣的。从我个人来讲,我脚踏实地地活着,我能感觉到周围老百姓的喜怒哀乐。我把他们的追求和他们的哀怨,统统记录下来,我感兴趣的东西其实也是他们感兴趣的。当我把这些有共同根基的东西写出来的时候,市场就会很好。 

  作家如果一生只写一本书,就像医生只诊断一个病人一样,是缺乏经验的。所以,我对写作的理解就是不断地写。把所有感兴趣的话题都写出来。以前有一个古罗马的哲学家说过,生活就像小说一样,它的好坏不在于长短而在于质量。所以我尽量做到,我的每一本书,我写的每一句话都是发自内心的。我不会为钱而写,不会为妥协而写,不会为迎合观众而写,每一句话都是我内心真实想法的时候,才是会感动大家的。

  ■记者:您曾说过,自己不是一个纯文学的作家,但是我们从您的作品中看到了情感(《蜗居》中宋思明和海藻)、信任(《心术》中的医患关系)等很多涉及人性的内容,而且进行了较深入的剖析。这是不是跟您平时的阅读经验有关系?

  ■六六:所有人都认为,我这样的人是喜欢读文学作品的,其实不是。我已经过了文学阅读的爆发期了。最早读文学作品的时候是在我的认字时期,对着字,把别墅念成别野的时候。那个时候我比较喜欢铁凝、苏童、马克·吐温等人的作品,他们给了我很好的积累。

  成年以后我更喜欢读的是社科类、人文类的作品。这样的书解决了我的很多疑问,比如说第一个,人从哪儿来,第二个,人到哪儿去,第三个,我们究竟是谁?我比较喜欢看这一类的书,虽然跟文学关系不是太大。一些经济类的书我也比较喜欢看。虽然这些书对我的文学创作帮助不大,但是它很厚重,对我的思想贡献很大。我从这些书里面会吸取很多东西,比如对人性的探讨,对人类的关注,还有一些经济、社会层面的东西。

  编剧是我对写字的“罚款” 

  ■记者:听说《心术》也要被改编成电视剧了。在您看来,小说作者和编剧之间有什么不一样的地方?

  ■六六:我写小说的时候基本上是一气呵成,不会有任何让我觉得不愉悦的地方。作为作家我非常快乐,完成一部小说带给我的喜悦和兴奋,远远超过这个职业给我的回报。

  像我这样的作家,上海基本上是买不起房子的。编剧是我赚钱的基本行当。我一方面在写作,快乐地写作,一方面在痛苦地编剧,但是我之所以愿意付出痛苦,是因为他们给的价钱真的太高了,能买去我生命中的一部分不快乐。

  在非洲有一个很有意思的故事。非洲人编的铺垫儿很美丽,美国人就去下订单。非洲人编的样品,一个是一美金。但如果做300个一样的铺垫儿的话,每个铺垫儿就要收10美金。美国人不理解,说我需要的量大,价钱应该便宜才对啊!非洲人的回答相当有哲理,他们说,编一个是快乐,编十个是枯燥,剩下的就是罚款。所以,编剧是我对写字的“罚款”。

  ■记者:您有没有下一步的写作计划,想触及哪个领域?

  ■六六:我还是希望自己会写一些教育方面的故事,尤其是我自己比较擅长的儿童教育的故事。实际上出版社那边在忙着出版我的儿童文学作品集,是绘本形式的,跟我平时的作品反差很大。另外一方面,我想写一个年代戏,一个拉了将近一个世纪的戏,写的是情感,但不是那种狭义上的情感,是情感让人有信仰,也是说一个人的信仰从哪里来的根基问题。

  我们现在这个社会,我觉得信仰有一些缺失,让我们觉得根基比较薄,支撑点比较脆。但是我们必须要有一个内心坚持的东西,一个基准,这是中华民族五千年来连续不断的、从来没有在我们民族的血液里面断流过的东西,生生不息的力量永远不会终结。你要相信,无论碰到什么事情,你最终一定会战胜,一定会克服的。

  ■文/本报记者贾立芳据六六《心术》读者见面会整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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