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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已经失去孩子了，一定不能再失去他，不管他有没有钱、爱不爱我。

　　口述者：梨米 女 25岁

　　我一直深信着“缘分”两个字，认定是它把刘所带到了我的生活之中。但是如今，这一段相隔两地的“缘”却令我完全无所适从……

　　(E-mail里，梨米的开场白触目惊心：“如今，他就是留在我心头的一把刀子，不拔出来会痛死，而拔出来，也一样是死！”于是，赶紧与梨米约时间见面。)

　　第3次见面，他向我求婚

　　我与刘所的相识，说来还真有些像小说里的情节———

　　去年中秋节傍晚，我在公司楼下等出租车，好不容易有辆车在我面前停车下客，此时一个男人却飞奔上前，与我几乎同时握住了前后门的把手。刚想发作，那男人却好脾气地笑笑，说道：“如果顺路的话，我们可以拼一段吗？”

　　更巧合的是，那天我俩的目的地竟出人意料的相近。于是，一路上我们聊得起劲。下车时他执意付了钱，并且向我要了电话号码。他当然就是刘所，那个我以为是“缘分”给我送来的Mr.Right。

　　第二天刘所就给我打来电话，问我是否有时间一起吃饭。我去了，这次的聊天，比出租车上那次更为投缘，于是，我们又约定了下一次见面的时间地点……到了第三次见面，刘所竟然带了一大束玫瑰，并且很认真地对我说，只要我愿意，立刻就登记结婚。

　　那天我真是吓了一大跳，好半天都没说出一句话来。但是作为一个女孩，面对这样的场面，总是心动的，我不忍破坏气氛，便拉着刘所走遍了衡山路上的茶座酒吧，一直聊到第二天清晨6点。

　　一路走着，“缘分”两字不断地在脑子里放大、再放大。其实，在那之前，我刚刚结束了一段并不愉快的恋情，心情郁闷。刘所的出现给了我极大的安慰，他会静静地听我诉说，适时地给些安慰，然后信誓旦旦地表明他的诚意———那一刻，我被身边这个男人彻底俘虏……

　　(“你说，当时我如果马上答应求婚的话，现在会怎么样？”说到这里，梨米突然冒出了这么一个问题，脸上也终于露出了些许小姑娘才有的调皮。不过这样的表情稍纵即逝，梨米的脸色迅速恢复了阴沉，然后便喃喃道：“没用的，结婚也没用的。”)

　　他的“承诺”让我感动

　　我俩进入了无比甜蜜的热恋阶段，天天见面还不够，半夜各自回家后还得再煲上几小时电话。电话里，刘所渐渐把他的过去毫无隐瞒地告诉了我：他曾经有过一段婚姻，很久以前便已经离婚了；他有个可爱的儿子，眼下仍与他生活在一起……刘所的坦诚以及一次次对“将来”的承诺，都让我感动万分。

　　但是因为他儿子的缘故，我从未去过他家。起初我们只是偶尔会去宾馆，后来嫌太浪费，刘所便提出在外面租房与我合住。妈妈不舍得我搬走，只好答应让刘所住到我家。谁知刘所竟烧得一手好菜，再加上谦和诚恳的个性，很快便赢得了我家人的赞许。

　　可是我的情况却似乎恰恰相反，自从恋爱以后，身边的朋友越来越少。我几乎不再参加老同学吃饭或者K歌之类的聚会，因为每次出去，他都要打很多通电话“查勤”，并且问很多奇怪的问题；我也很想找份工作打发日子，他却总不同意，生怕我结交其他异性朋友。

　　但是刘所自己却一天比一天忙碌起来，每周总有几天要忙到凌晨才能回来。我明白他是希望多赚点钱，可总是隐约感觉他朋友圈子太杂了，便从心底里不安起来。

　　(梨米突然叹口气，说自己其实很孤单。“年轻轻的不上班，又没什么朋友，真的有些无聊。连我妈都说，我有时候已经像个老太太了……”)

　　“您拨打的用户已关机”

　　今年春节，我发现自己怀孕了。约好去医院那天，刘所因为朋友临时邀约没有陪我，我独自一人接受了这辈子生平第一次手术。其实之前我并不怎么喜欢孩子，但就在手术的时候，我突然特别渴望拥有一个属于我俩的孩子。

　　两个月前，我再次“中奖”。这次我真是满怀希望地把这个消息告诉刘所，只等着他说出“结婚吧”这样的话———毕竟第3次约会，刘所就已经向我求过婚的呀！

　　可是刘所那天的反应完全令我绝望，“有空去做了吧，”他的语气很温柔，说出的话却令人心寒。

　　因为两次怀孕时间距离太近，这一次医生拒绝再为我实施无痛手术。预检那天，我哭着求刘所留下这个孩子，但是他不肯，只是满口答应手术当天会一直陪着我。

　　可就在手术前一天下午，刘所又“失踪”了，并且一夜未归。我整夜拨他的手机，去医院的路上、跨上手术台前的最后一刻，我不停地按着手机重拨键———但是没用，电话里传来的永远是优美的女声：“您拨打的用户已关机”……

　　手术完毕，医生嘱咐我休息两小时并且通知家属来接。听了这话，我的眼泪一下涌了出来———天知道我的“家属”在哪儿？

　　直到傍晚时分，刘所终于开机了。他只是淡淡地告诉我手机没电了，像是压根儿忘了今天的手术，连一句安慰的话都没有。

　　他把积蓄全都输了

　　之后一连3天刘所都没有出现。

　　到了第3天深夜，我简直气得抓狂了，忍不住又拨通了刘所的手机，告诉他再不出现以后就别回来了。他沉默了一会儿，然后回答道：“好啊！”

　　刘所仍旧在电话那头唠叨着我的种种不是，幼稚、缠人、不懂事……我根本听不下去，只想要用自己的声音盖过这些话，便把这辈子所学会的骂人话都用上了。可挂断电话后，眼泪还是不争气地一个劲儿地往下淌。那几天我根本睡不踏实，半夜总会突然惊醒，似乎听到了他回家的脚步声。

　　一星期后，我被这种思念折磨得憔悴不堪，终于给刘所发了个短信：“只要你肯回来，我什么都不要。”短信发出的那刻，我觉得自尊彻底沦丧。

　　出乎意料地，刘所当天就约我见面，并且用一种格外诚恳的态度，向我道出了“分手”真相———

　　其实原本刘所并没有想过分手，那些所谓的“不是”也不过是逼急了的说辞。刘所在一夜间把所有的积蓄全赌输了，就在我做手术的前夜……

　　原本我心目中的他是个自制力挺强的人，偶尔过节与家里人打牌，输赢超过100块，他都不肯参与。但直到此时我才知道，刘所常与朋友打麻将，几小时进出几千元是常有的事。但是那晚不同，他说他是与几个朋友一起去的，当时很有把握，以为可以暴富，所以赌得很大。结果当然是全军覆没，一夜之间，几十万存款全部转入了他人名下。

　　说这些话的时候，他的样子看起来很憔悴，憔悴到让人心痛———这种痛比我上手术台更有过之而无不及。其实我又何尝不是呢，眼圈发黑、颧骨高耸，手术后的一星期里我瘦了整整4公斤。眼见着面前的男人红着眼圈，我所有的怨恨立刻烟消云散了，心里只有一句话：我已经失去孩子了，一定不能再失去他，不管他有没有钱、爱不爱我。我不忍心再给他压力，只是紧紧抱住他，告诉他以后无论什么事都不要瞒我，我们可以从头开始。

　　(“早知道这样，当初要是结婚……”这句话，在梨米的叙述中已经出现了好几次。不过每次梨米都会立刻“自我否定”，说自己并不是后悔，只是有些不甘心罢了。)

　　我不曾得到他半点消息

　　几天后刘所突然说要与朋友一起出国挣钱，并且保证会尽快回来。最让我放不下心的是他所谓的“朋友”，正是那夜带他去“豪赌”的几个人，我生怕他们又有什么“计划”瞒着我。

　　临走那几天，我俩很努力地避开这些话题，仿佛回到了刚认识的那段时光，只是一个劲儿地聊些不着边际的话题。我只是提出一个要求，让他临走前的最后一晚过来陪我，他答应了。

　　那天刘所直到半夜才来，躺下还不到5分钟就睡着了。我想他也许是真的累了，虽然我很多次都忍不住要推醒他问个问题：如果你不回来我该怎么办？可是，我最终还是没有说出口……

　　今天是他离开我的第17天，我不曾得到他半点消息。每过一天我就会在日历上划去一道，虽然我知道这样做没有任何实际意义。

　　虚拟影视

　　梨米：刘若英，刘所：黄磊。有些镜头，容易让人想起《人间四月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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