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暴雨后反思:城市的下半身比上半身更关乎人性

http://www.sina.com.cn  2012年07月23日16:37  21CN

  “中”言逆耳

  文/谷正中

  7月21日,北京遭遇了60多年不遇的暴雨,造成37人身亡,经济损失1.2亿元人民币。在第一时间,群众和媒体都在反思,反思在这场灾难面前人性的闪光和阴暗,反思城市管理者的能力,反思整个中国建设。

  凡此反思,如果是在人性的基础上,从新华社到一向并不被群众叫好的《环球时报》,都赢得了网民的掌声。

  我认为,在这场灾难面前,有三点是可以深刻反思的。

  一是中国民众在人性并不会被恶能量彻底污染。

  中国民众在国际的形象,的确不被看好,譬如在很多国家旅游景点,有“不随地吐痰”的中文提示,在宾馆里用中文写一些“温馨提示”。之所以有这种现象,一个很重要的原因是很多富起来走出国门的中国人的习惯还没有融入现代社会,中国民众的形象被这些有能力、有权力出国的群体被代表了。这些人留给外国人眼中的形象,应该不是中国人的所有形象。

  在很多极端人士的眼里,中国民众还没有达到自治管理的能力与水平,所以中国民众需要权威、需要强权式的管理。显然,中国民众也是被代表了。我不怀疑,在中国有一些人得了斯德哥尔摩综合症(Stockholm syndrome),就像鲁讯说的那样,生怕自己当不了奴隶。不过这也应该是极小众,在网络上天天呼唤领袖、崇拜领袖的越来越成为异类。

  这几十年,拜金主义、媚俗主义大肆流行,凡此主义都在污染着中国大地,一些因为出身、地位、站队等原因,在权力、权利的资源上享有垄断优势的群体,越来越不接地气,这些团队已经在人性的层面,越来越被金钱、女色和权力所污染,若干年以来,一些缺乏常识的言论,一些不合人性的行动、事件弱爆了网络和现实世界。

  但,这只是他们,并不代表普通民众。民众的人性尚存。在北京暴雨中,民众通过微博这个社交工具传递信息,并开展了自救、自助和自我管理。这证明,人性在底层民众那里,没有被泯灭。事实上,人性也不可能被污染,在当今社会,任何想通过权力、财富消灭人性的想法并不可能成功。

  二是社交媒体在当今社会正能量胜于负能量。

  在社交媒体面前,一些不能融入当代社会的官僚,只有怨气没了正气。他们认为平面媒体是要钱而网络媒体往往会要命。在他们眼里,信息的传播,只能让他们的丑态尽现,丢了乌纱,失去寻租的资源,享有金钱与美色机会锐减。社交媒体自然成了他们的对立面。

  这类群体自然没有看到社交媒体的正能量,即对谣言的强大、即时的“自净”功能,唤起人性促进民众自助、自救、自治等。

  去年伦敦发生骚乱后,大部分民众通过社交媒体,迅速开始反骚乱、相互救助。北京暴雨灾难中,中国的社交媒体也起到了这个作用。最为经典的就是交警在灾后急着出具的罚单被社交媒体曝光后,北京市副市长吉林立马宣布罚单无效。

  第三个值得反思的就是中国新旧排水系统的对比。

  据北京排水集团相关负责人透露:故宫和北海团城,这两个比较有代表性,下多大的雨都不会积水。目前还在北海团城服役的雨水工程建于明永乐年间,距今已近600年了。青岛的雨水系统设计标准是德国人设计的,能应对至少100毫米以上的降水量,当时也花了很多钱,设计标准肯定是比北京高很多。

  这些信息都是见诸北京媒体。另据有社交媒体透露,北京大雨期间,故宫出现了九龙泄水的难得一见的景观。

  在暴雨面前,中国新旧排水系统对比,孰优孰劣,可见一斑。在中国旧的排水系统有老祖宗的发明,也有旧时代殖民者留下来的。此二者都优于在1949年后的。

  有网民透露,1949年后的排水系统参照的是前苏联的。俄罗斯地区的降水与中国地区有很大的差异,中国大多数地区处于多雨区,俄罗斯是少雨区,如果真是生搬硬套了前苏联的排水系统,我们应该反思,为什么会这样?

  其实在1949年后,我们生硬套用仅仅是排水系统吗?我们的社会管理方法是不是还或多或少沿袭了一些前苏联的模式?

  我认为,除了以上三点反思,最为重要的是问责。

  在每一次的灾难报道中,媒体把大部分时间浪费在领导在一线指挥上,几乎没有责问在灾难面前,人为的因素是什么?

  从新闻专业主义的角度来看,这是一种伪职业的作为。令人遗憾的是,这种非职业的作为成一种潮流、一种范式,而那些职业的作为,譬如问责性评论,关注细节的深度调查,会成为另类,不为业界认可。

  一位叫@正版杨晓喆的网民提醒我:“我来解释一下:某年暴雨,积水,整治,市长升!某年又暴雨,又积水,再整治,新市长又升!某年新市长上台就整治,后遇暴雨,未积水,市长没升!大家不知道懂了没有!~~~这就是中国政治!”

  不过在我看来,一个城市的下水道,应该与政治无关,应该与责任、人性有关。如果一个城市管理者对城市的下水道不爱惜、呵护,就如一位女人不爱惜、呵护自己的下半身一样,即使对上半身怎么花大钱去束腰、隆胸、整容,也无法阻止下半身糜烂。

  在当今中国城市建设中,上半身越来越光鲜了,下半身的无堪在暴雨来临时就曝光了。作为城市的设计、管理者,应该明白一个浅显的道理,城市的下半身如一个人的下半身一样,更关乎人性、健康、人格、尊严。如果把一个城市的下半身拿去寻租、交易,迟早会受到报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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