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怪妞(新浪网友) 欢迎网友投稿

　　如果可以拿尊严来换爱情，如果没有尊严的爱情只是赝品…….

　　一

　　在认识枫以前，我就清楚他有个即将结婚的女友。可那又有什么呢？他并没有结婚！而我更不是什么第三者！

　　“他还没有结婚，我就还有机会！对吗？”我站在镜子前，镜子里的女人仿佛裂成了两个。一半是嘲笑，一半是哀怨。

　　嘲笑的那个说道：“算了吧，别傻了！他都快结婚了！值得你这样吗？”

　　我对着镜子低泣：“可他还没有结婚啊！我不在乎的！”我愤怒的抹去镜中哀怨的自己，再次肯定：“是的，我不在乎！”

　　可我真能不去在乎吗？和另一个女人分享着那份可怜的爱情！对此我不敢正视。它就像把柔却犀利的小刀，微微触碰就能划破我柔嫩的皮肤，直到痛楚深达到每一根血管，爱上不属于自己的男人，我注定是痛苦的。

　　不知道什么时候窗外响起了雨声。天暗淡了一整天，终于在黑夜里落下了泪。也许，它不想在明亮的地方哭，它的忧伤只属于夜晚。

　　二

　　我的职业是小学语文老师，对于我的工作我绝对是个认真负责的好老师。但我却不是个好女人。就在今天的课堂上一孩子的提问，我突然意识到，我不是好女人。甚至不是个健全的人。

　　“林老师，什么叫尊严？”稚嫩的童音在我耳边久久回荡。

　　什么是尊严？我才发现我的尊严被我丢失了，不知遗弃在哪个角落里。明知道他给不了我全部的爱情，我还愿意丢弃尊严的跟着他。明知道西郊的房子将在一年后成为他的新房，我还是提着行李跑去和他同居。我如何去解释一个自己都不懂的词？

　　我回到和枫同居的房子，他已经先睡下了。我轻轻地躺到他身旁，抱着他的腰，腿勾着他的腿，他是我的。

　　他睁开眼睛，转过身来。语气有几分不肯定：“林小，你回来了！”

　　“当然是我，你以为是谁？你的女朋友？“他的不肯定让我恼怒。

　　枫搂过我：“你太敏感了，林小，你知道我不喜欢你这样，也许我们并不合适……”

　　我终于明白了他为什么会突然说那样的话，只因他的女朋友马上要回国了。一年的恩爱，他怎么可以说赶我走就赶我走？

　　“你到底想怎么样？她23号就要回来了。你最好赶紧拿东西走！”他冲我喊，好象我是个任性的孩子，而一切过错也都在我。

　　我还来不及为自己声辩，枫已经摔门而去了。原来一年的时间我们不过是在玩游戏，现在游戏结束了，而我却不肯终止。固然错的就是我了。

　　他撇下我出去，直至第二天早上才回来。我像个等待不忠的丈夫回来的女人，痴痴地等。

　　接着一个星期，他仍对我不理不睬。星期日，他带着三个朋友来打麻将。他们把我当成一个怪物看待。

　　我告诉自己，他越想我走，我越不走。每天我独自睡在冰冷的双人床上，空荡的房间冰冷得像墓室。我则越来越像鬼魅，快要变成一个凄厉的女鬼。一个丢失了尊严的女鬼。

　　三

　　又是晚上，枫依然不在。我拨通了好友艾威的电话，我忍着哭腔自嘲：“我丢东西了！”

　　艾威紧张的问道：“林小，你丢什么了？”

　　“尊严！”我哭了出来，冲着电话那头的空气嚎啕起来。

　　我的话竟惹得艾威发火：“23号，我就回长沙，到时候你再不离开他，朋友都没得做！”

　　23这个数字几乎都要成为我心中的禁忌，而那么巧合的是艾威居然也是23号回来。如果给我一种力量去扭转，我希望23号能变成32号，那么他的女朋友就永远不会回来。

　　艾威的语气柔和起来：“听话，离开他，忘记他。这样你才能重生！”

　　我苦笑：“忘记？说很简单做却很难。你并非我，我要争取他！”

　　“如果他要忘记你，你又能争取到些什么呢？记住，首先说‘不’的那个人，永远占上风。”或许艾威说得对，但我的心已经没有几乎再反败为胜利了，它已经沦陷了。

　　不想和艾威在枫的问题上大过争吵，我开始转移话题：“回来别忘了给我带礼物！”

　　“你想要什么礼物？”

　　“如果有尊严，请替我带一份回来。”我苦笑着挂断电话，那头传来艾威的叹气声。

　　我的尊严要去买才有。

　　从酒吧出来，我拖着摇摇晃晃的步子回到和枫同居的住处。不用看，我也清楚他不在家。

　　我又拨电话给艾威，一听到她的声音，便忍不住哭了：“我是不是很贱？为什么我不能离开他？”

　　“你在哪里？”她问我。

　　“还在枫家里。”我哽咽又开始大笑：“知道吗？我希望你不要回来，我希望没有23号！”

　　“你是不是喝酒了？”

　　“她也是23号回来，见鬼的23号，你们都不要回来才好，没有23号才好！”我呜咽。

　　“林小，你别这样，你听我的话，现在马上回家。”

　　我掩着嘴巴痛哭，把电话挂上。喝酒真好，很快就可以睡着了。不再需要等他，也不再去幻想23号会消失，更不需要想我丢失的尊严在哪里。

　　四

　　23号如期而至，害怕的终于来了。我将意味着被游戏无情的踢出局，由不得我有半点不愿意。

　　枫一大早回来，我躺在床上装睡。听着他走进浴室，出来，然后开始翻箱倒柜的摸索。我从床上坐起来时，他已经把我的东西全整理好了，塞在一个脏兮兮的红蓝条纹塑料袋里，这个男人是非赶我走不可了。

　　“我真的必须离开？”我愚蠢的问他。

　　“是的，你知道的，她今天回来。”他从我身后搂住我：“林小，你清楚，我是爱你的。”

　　他的话竟让我大笑起来。爱！他嘴里出来话让我觉得荒谬可笑。可就算知道那是荒谬的，我却仍然愚蠢到愿意去相信它，接受它。

　　“一年的感情，就这样结束？”我逼向他。

　　“过去的事不要再说了，你留在这里也没意思，她要是看见你，大家都难堪！你走吧，我去机场接她。”他打开门走出去，身影是那么潇洒利落。一句过去的事不要再说，就可以把一切像粉笔字那样擦得一干二净。

　　我认识过这个男人吗？也许到今天我才认识他。从前为什么没有发现他是如此的薄幸？我被那份残缺可怜的爱情蒙蔽了双眼。该走！也不得不走了。在我的尊严没有被自己完全消耗掉之前。

　　五

　　我没想到枫还会来找我。这事对我来得很突然，就像之前他突然赶我离开那样，这个男人总是能制造出让人意想不到的“惊喜”！

　　他说：“我和她分手了！没想到她居然认识了别的男人。林小，你比她真诚！我现在才知道最爱的是你。我不能没有你，你明白吗？”

　　我摇摇头，实在不明白这个男人的话。而他却总是以一句“你明白吗”或“你清楚的”，把我推向一个被动进攻者的位置。

　　他赶我走，并没有磨损我的爱情。绝望的只是我的心。而爱情却是个很脆弱的东西，只需要一件事，便划伤了它。突然觉得男人都是同一种动物，为了自己的私利什么都做得出来，什么都能衡量，甚至取舍、等价交换。他赶我离开时，是否曾经想过我的感受？直到他的女朋友不真诚了。他则回头找我。

　　“你是不是也有了别的男人了？”他问我，眼神里闪着愤怒。

　　我冷笑起来，有时候爱情不一定要有第三者才会消失的，也许就在一个动作一个刹那。比方说，击破她爱情幻想就是他的行为；粉碎她的爱情就因为他这一句话。

　　“你们这些女人把感情想成什么了？”他问。

　　我倒很想知道他将感情看成什么了？看着他愤怒的表情，我开始怀疑自己曾经爱过他。我学着他当初离开的样子潇洒的转身：“game over！”

　　艾威打来电话：“林小，离开枫吧！还记得我说的话吗？首先说‘不’的人，永远占上风！”

　　“说什么呐？你喝酒了吧？谁是枫啊？”电话这头我神秘的窃笑：“没有尊严的爱情赝品，不要也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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