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先后谈了几个女朋友,我每次都试图从她们身上找到瑗的影子,偶尔我也讲我跟瑗的故事,虽然我只说我们是很好的同学,是兄妹情,但每一个女孩都会看出我不愿承认的事实:我还爱着她。
来到新公司后,因为我业绩突出,被总公司派到北京筹备办事处,负责全权事务。因为地位的改变,更多的女孩子都向我围过来。我也常跟她们吃饭聊天,但我从心底认为这样
的女孩子只适合交往,不适合做妻子,所以,都是逢场作戏。直到遇上思雨。
思雨是大专毕业,读书时就开始在外做模特,赚钱养活多病的爸爸。她参加我们一个展会的时候,接到父亲去世的电话,正巧我在场,就派了车把她送回去。后来,我又打了问候电话给她,完全是出于对这个坚强女孩的同情和关怀。此后,她有事就给我打电话,我常请她吃饭或散步。她想到我们公司工作,我自然答应了。慢慢地,我们越走越近,在同事和朋友眼里,我们俨然成了男女朋友,可我不曾对她承诺过什么,她也从没要求过什么。
我调回青岛总公司不久,思雨也要求过来了。她说家里只剩她一人,无牵无挂的,去哪都一样。我懂她的意思,可我不想这么快就答应。后来我明白,是我心里一直记挂着瑗,一直都期许着我们之间能再有些什么,也许是对初恋美好的怀念与不舍。
前年,我跟思雨在一起也有四年了,父母就催着我们早点结婚。他们都很喜欢她,还把她接到我家来住,让她睡我妹妹的房间。他们完全把她当成儿媳妇。而我以工作忙为借口,一拖再拖,思雨心急却不说,跟往常一样把我们全家打点得妥妥帖帖。
前年春节,我几乎要向思雨求婚了,意想不到的是,瑗出现了。她在深夜打来电话,问我过得怎么样。她说她想我,到今天也忘不了我。我想安慰却不知怎么说,只有听着她说。她说,要不是因为爱我,就不会选择离婚,就不会有今天的生活。她要我去广州,说凭我们俩的能力,一定能过得非常好。说着说着,她就痛哭起来,直到声嘶力竭地大哭。我无法用言语来安慰,只有随她一起悲伤。哭完了,她的情绪稳定了很多,还笑着说瀚哥你来吧,我没事,就是想起你了,跟你哭哭我心情就好了。
她变了,变得我不认识。那个清纯美好的女孩哪里去了,那个叫着瀚哥追着火车跑的瑗哪里去了?电话扣上了,我的心却被瑗抓走了,也就把向思雨求婚的事放下来。
去年八月,在母亲的逼迫下,我跟思雨决定十一订婚,先把婚纱照拍了,年底举行婚礼。有几天,我心很不安,总觉得有什么事要发生。
就在这时,我接到广州一家戒毒所电话,说有个叫陈娉瑗的女人给我留了东西。我一惊,忙问陈娉瑗怎么了?对方说,她今天早上在戒毒所自杀了。我脑子像爆炸了,嗡嗡响着,全是瑗自杀的事。我扔下正在选婚纱照的思雨,打车直奔机场。
瑗留给我两样东西,一件是我送她的红纱巾,还有两本厚厚的日记,记录了她这些年的生活和对我的思念。她说,如果有来世,一定拼死都不放开我,哪怕痛苦万分,也比现在幸福。
我泪流满面。瑗,我们彼此深爱,换回的却是痛苦煎熬,如果有来世,我也一定再不丢掉你!
思雨亲自到广州接我,把我抱在怀里,听凭我伤心、难过、哭诉。思雨说,我们早点结婚吧,把这些事忘掉,她也希望你好,希望我们好,对不对?我答应了。去年10月18日,瑗生日那天,我跟思雨结了婚,我想,她一定是在祝福我们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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