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众多性心理咨询者中,应该说,绝大多数人的故事是平淡无奇的,但这些故事依然能从不同的侧面折射出深刻的心理和社会背景。
28岁的少妇方妲是“只为问一句话”而坐到我面前的。“我特别容易满足,这正常吗?”这就是方姐踌躇了半天,最终问的那句话。
“特别容易满足?”我问,“能说具体一点吗?”
“就是特别容易达到性高潮!”方妲说得很干脆。
“你怎么会问这样的问题呢?”我话一出口,感到有点欠妥当,忙解释说:“我的意思是说,你的问题让我有点莫名其妙。至少你得跟我说说到底你‘特别’到什么程度或‘特别’在哪里呀。”
方妲轻声说了句“对不起”,然后就给我讲她的性爱经历。
方妲和丈夫从恋爱到结婚已经三年多了,因为是自由恋爱,所以男女间的那种事情便水到渠成。“只是,”方妲说,“新婚之夜的性爱不能算是真正的性爱”。我问为什么,她给我的解释是:那天夜里,丈夫刚一接触到她的身体便“一泻千里”了。她说,好在自己平日里看过一些书和杂志,知道不少男人刚开始都会有不同程度的早泄。因此,那晚方妲对丈夫非但没有责怪,反而以自己所知道的性知识安慰他。
“但无论怎么说,我的新婚之夜并没有想象的那样快乐。”尽管这种遗憾没有在丈夫面前表现出来,她从此却多了一份对丈夫早泄的担忧。好在她及时通过电话咨询了医生,医生告诉她不要急于过性生活,必要的时候采取一些措施。方妲按照医生的话做了。在结婚大约一周左右的那个晚上,方妲主动出击,他们终于完成了一次两人之间划时代的性爱,她从生理意义上成了一个真正的妻子。
毫无疑问,这次性爱是成功的,丈夫也因此信心倍增。遗憾的是,每一次做爱的时间都在同样的长度上徘徊,每次都让方妲感到意犹未尽,人们所说的性高潮对她更是无从谈起。时间就在这种不断失望的重复中过去,方妲明显地感到了自己的性压抑。可又有什么办法呢?丈夫对他的爱让她无可挑剔———他也不愿意这样啊!
一个初夏的晚上,方妲躺在床上看书,身上懒洋洋的。丈夫在她身后整理着什么东西,睡意朦胧中,方妲感到丈夫在她身后很轻地抚摸,似有似无,非常舒服,她听见他在旁边低声说:“宝贝,我是多么地爱你。”原来,丈夫在整理他们初恋时的书信。丈夫一边跟她聊当年热恋时他对女性身体的渴望、对女性的无知,一边不停地亲吻她,抚摸她……她陶醉在丈夫的爱情里,任他摆布。忽然,一种奇妙的感觉袭来,方妲有了一种飘飘欲仙的感觉,她知道,那就是女人的性高潮。
从此以后,每次做爱之前,方妲都要缠着丈夫吻她、抚摸她,丈夫也越来越理解她的心思,每次做爱都能达到高潮。
那天丈夫突然问她:“我能使你满足吗?”她诚心诚意地说:“当然,亲爱的。”丈夫心事重重地说:“你知道吗?我们所长离婚了,他老婆说他阳痿。我觉得好奇怪,他们都有孩子了,怎么会是阳痿?可是同事笑话我,说有孩子不能代表什么,所长做那事还坚持不了20个数,不是阳痿是什么。我咨询了学医的同学,说了我做爱的时间长度,他说我算是早泄,跟阳痿差不多。我查了书,我们这样的性生活,基本上就属于性游戏,算不算做爱都不一定。你真的满足吗?是不是一直在安慰我?”
“我的确就是这样,特别容易满足。我正常吗?”方妲又一次重复了她的问题。我问:“你丈夫对自己的性生活满意吗?
方妲说:“他就是那个蔫样儿。但从他过完性生活后就疲惫入睡的状况看,他是满意的,至少他已经适应了。他主要是怕我不满足,可我是满足的。”
“如此说来,你和你丈夫的担心都是多余的,”我说,“夫妻间的性生活是两个人的事情。既然你们两个人都满意,还会有什么问题呢?你也许觉得你们夫妻间的性生活和别人不一样,或者说你丈夫过性生活的时间达不到标准。但你要知道,所有的标准都是人为制订的。任何一个标准都不可能适合于所有的人。你所提出的问题,其实是与一个心目中的‘标准’,或者与他人比较的结果。而这种比较除了导致心理失衡之外,没有任何意义。”
方妲笑了:“我就是来随便问问。能明白我们夫妻间的性生活很正常,我当然高兴。但是,难道夫妻间的性生活真的没有标准?”
“有啊,”我亦庄亦谐地对要起身离开的方妲说,“像你们夫妻这样,能够感到彼此满足,又能加深相爱程度,不就是最好的标准吗?”(李克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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