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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都行

http://www.sina.com.cn 1999年6月11日 10:51 新浪网

  终于来到了成都。

  有一点寻梦的感觉,当我走下火车,有种似曾相识的感觉,我的第一 句话就是:“成都,我又来了!”同伴诧异地问我:“你以前来过这儿吗: ”我淡淡地笑了笑,和成都神交已久了,今日虽第一次来,但没半点生蔬 的感觉。就如是见一位心仪已久的朋友一般。

  一切都缘于武侯祠。

  请不要吃惊,是的,对于成都,我只想着的是武侯祠--尽管草堂的黄 花满溪,尽管望江楼的竹也吸引人。但我的心,早把成都和遥远的三国连 接在一起了。如果有某个报社或协会做一个调查,调查一下当代年青人中 对中国古代历史的了解,看看他们对中国历史上哪个朝代了解的最为清楚, 我想一定是三国时代了。可以找出很多的理由来证明这点,一方面是因为 三国演义这本不朽的小说早就脍炙人口,还有日本的三国游戏在我们这一 代人的的影响深远。但这都不是主要的,即使没有罗贯中那生花妙笔,没 有让人在沉迷与游戏中的三国游戏,我也向往哪个年代。对于那遥远的年 代,心中总有些莫名的涌动,一种似曾相识的依稀感觉。

  翻开中国历史那悠悠的几千年如缎长河书卷,往往有一种沉甸甸的压 抑感,触目的大都是些明争暗斗,尔谀我诈的小人,大多数的历史都是由 无数的小人奸孽打打斗斗组成的,其间虽然也有些英雄振臂而起,但每每 如过眼流星,惚闪即逝,给漫长的黑夜中洒了些许亮点,然后又不得声息 了。

  想必历史老人也厌烦了,厌烦了这毫无生气沉冗的象块臭裹脚布的史 书,他留下了短短的一截,让英雄们能蒴越千年的历史潮流长河而共同创 造一个新的年代。

  注定了有一个真正属于英雄的年代。

  那是一个意气风发的年代;那是一个气骨铮然的年代。英雄们可以尽 情驰骋与华夏大地,撒播着一种烈烈扬扬的意志,虽然,那也普及的是一 种“成则为王,败则为寇”的逻辑。但不妨与他们那高尚人生奋斗主题和 昂扬的人格魅力。再深远冷僻的小街陋巷也给他们的人格感染地发出了光 彩。萎缩和污垢给压入了阴深的墓穴。

  只有在那个年代,才有能舳舻千里,临江横槊赋诗的豪迈;才有桃花 园中诚挚的生死与共;才有白帝城中君臣真心相待。只有在那个年代,才 可能有这些传奇的故事发生。

  英雄们都逝去了,历史还在向前走。英雄留下的激情还在,他们的部 下,后人还想继续演绎英雄的传奇。但他们举起的旗帜已经掩饰不了失去 的魅力了。历史又回入了无序,一切又如以前一般。继承了英雄的风骨的 人还想做些苍白而无力的挣扎,把这个将结束的时代更染上了一种血色的 凄颜。但无情的屠刀已经举起了。于是乎,当一曲广陵绝响从洛阳市街上 悠悠回荡时,真正的晋魏风骨就止于此了,纵然有人兰亭下的笔走龙蛇, 有人一口绣出个锦绣河山。但也不会有那种磅礴的英雄之气了。历史又回 复到了朝来复始的勾心斗角。历史又不好看了。

  想的太远了,把心从沉思中唤回来。

  “还是不去武侯祠了,我累了,你们去吧,我回去休息了。”

  “什么?你一路上都来成都就是为了去武侯祠的,怎么又不去了?”

  “我已经去过了,在我的心里边。”

  我微笑着说,然后回头便走,眼前正是望江楼,猛然想起了以前在书 中看到的一副对联,切当对成都的感受吧:

  几层楼独撑东面峰。统近水遥山,供张画谱:聚葱岭雪,散白河烟, 烘丹景霞,染青衣雾。时而诗人吊古,时而猛士筹边。只可怜花蕊飘零, 早埋了春闺宝镜;枇杷寂寞,空留着野墅香坟。对此茫茫,百感交集。笑 憨蝴蝶,总贪迷醉梦乡中,试从绝顶高呼:问问问这半江月,谁家之物?

  千年事屡换四川局。尽鸿篇巨制,装演英雄:跃岗龙山,陨坡前凤, 卧关下虎,鸣井底蛙。忽然铁马金戈,忽然饮笙玉笛。倒不如长歌短赋, 抛撒些闲恨闲愁,曲栏回廊,消受得好风好雨。嚓余蹙蹙,四海无归。跳 死猢狲,终落在乾坤套里。且向危梯俯首,看看看哪一块云,是我的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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