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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9之旅——康定、海螺沟

新浪网友 六斤 http://www.sina.com.cn 1999年7月20日 13:45 新浪网

  6月13日 理塘——康定

  因为到康定的班车在凌晨四点开出,所以晚上就在车站里的招待所过夜。离开理塘的时候四周依然是漆黑一片,当车子开到山顶的时候 ,天色渐亮,在早晨青色的天空中四周的山峰逐渐显现出那黑色的轮廓。在东边的天空还有一片片积云,初升的太阳在云缝中开出了一条金色的 裂缝,显得那么的温暖而又耀眼。车上所有乘客都在梦乡中,晨光将世间万物都镀上了一层金色,车旁不时掠过一间藏民的帐篷。往下可以看见 层层白云在半山腰轻轻地飘动,远处的山峰耸立在云海之中,象极了传说中的蓬莱仙境。这时,车上的VCD放出亚东唱的那首“青藏高原”, 也不知道为什么,我的眼睛湿润了,眼前的这一幕已经在我的脑海中烙上了不可磨灭的印记。

  过了山顶,天已大亮,车上的乘客也活跃起来。在昏昏欲睡中翻过了高尔寺山和折多山,在中午2点就到达了康定县城。尽管仍然属于 藏区,但是这里已经基本上都汉化了,只有在县城附近的半山腰上还能看见几座藏式的建筑。一首“康定情歌”传遍大江南北,大名鼎鼎的跑马 山当然不能不去。安顿行李之后迫不及待就上了跑马山,不过紧贴城区的跑马山已经修建成了一个公园,根本领略不到歌词里的那种豪迈和洒脱 ,没瘾。

  6月14日 康定——泸定

  早上我们包了一辆奥拓去野人海。一路上正在修路,说要改成柏油路面。到了七色海的时候,四周都没有游人。湖水静静地卧在四周的 重山中间,水面上没有一丝波澜,倒映着远处的莲花峰,偶尔传来几声鸟叫,让人心旷神怡。湖边的草地上有建筑物火灾后的残壁败瓦,司机说 原来是个度假村,但在去年被火烧了。这次火灾使甘孜州旅游局元气大伤,多年经营所得损失近半。这里倒是个度假的好地方。

  继续往上的路边有很多杜鹃花,花朵长得很大,也很耀眼。就在花丛之间一路到了野人海边。野人海边风很大,波光鳞鳞的湖水也很深 ,围绕在湖边一半是森林一半是草甸。过了湖对面就是塔公草原了,我们决定沿着湖边到对面的塔公草原看看。

  沿着湖边的小路我们出发了,不料走了没几百米就没有路了,前面只有茂密的森林。扎紧裤脚绑好鞋带一头栽进了树林里面。一进入森 林中,光线马上就阴暗下来,地上积满了不知道多少年的落叶和苔藓,也不知道有多厚,脚踩在上面软软的,比地毯舒服多了。四周全是密密的 树林根本看不到有人来过的痕迹,要推开树枝从中间挤过去,视野所及也只是方圆几十米。林子里面的空气很潮湿,有一股树叶发酵的味道。很 快我就满身大汗,但是那些灌木丛有很多刺,也不敢脱下风衣。手背上也划了好些血痕,只好把手藏在袖子里面,脑袋也包得严严实实的。体力 消耗很利害,走半个小时就觉得喘不过气来。只听到自己重重的喘气声和木刺在风衣上刮过发出刺耳的嘎嘎声。每到一个林中的空地都迫不及待 地躺在地上喘气,披荆斩棘真的一点都没夸张。

  三个多小时的艰难跋涉之后,终于穿过了树林到达对岸的塔公草原。草原上远看还挺平整结实,走在上面却发现全是松软泥泞的沼泽地 ,走在上面一步一个泥坑,幸亏了我的高帮登山鞋,不然可就麻烦了。由于要回康定,所有就没有穿过塔公草原去塔公寺,沿着另一侧湖边回到 了停车场。

  回到康定县城已经是下午六点了,赶紧找了辆奥拓一人10元去泸定。沿路上客最后居然在小小的车厢里面挤进了六个大人和一个小孩 ,而且还能以时速60公里在山路上飞跑,真让人叹为观止。

  在泸定去一家叫“傻瓜太安鱼”的小餐馆吃了一顿晚餐。他们做的太安鱼相当出色,毫不夸张地说,我吃川菜从来没有吃过这么好味的 鱼。在川菜重重的麻辣味中间却仍然能够保持鱼肉的鲜味,绝了。吃完之后撑得难受,每走一步都颠得肚子痛,只好叫了一辆三轮车将我们送回 几百米外的招待所。

  6月15日 泸定——海螺沟

  晚上又下了一晚雨,早上六点多起来的时候路面还是湿的。搭班车到磨西乡才早上九点,赶紧包了辆面的上海螺沟了。海螺沟里正在修 柏油路,二号营地和三号营地之间的路面太烂了,车子过不去,只能将我们送到二号营地。到了二号营地,跟司机约好第二天的中午12点来接 我们,然后我们就走路去三号营地了。

  到三号营地的小路相当难走,背着十几公斤的背囊不时要手脚并用才能爬上那些陡坡。由于通了公路,小路上走的人少了,灌木很密, 背囊经常被树丛钩住,不穿风衣在树林中根本寸步难行。沿路的森林保护得很好,直径几米的参天大树随处可见。树上栖息了很多漂亮的小鸟, 伴随着不停的鸟鸣,我们在中午到达了三号营地。

  到三号营地首先看见的却是一座高楼的工地,原先的木头房子躲在高楼后边。接待的人告诉我们说海螺沟正在封山搞基建,已经不接待 游客了。不过我们已经上来了,总不能把我们赶下山,凑合一点吧。

  和工作人员一起吃了一顿大锅饭之后,太阳出来了。看见这难得的好天气,赶紧就出发去冰川了。海螺沟的冰川的确够气势,冰块夹杂 着岩石从山上沿着山谷汹涌而下,在山谷两边的峭壁上划出了一道道的冰蚀,显得霸道之极。看到冰下暗流从冰缝中喷涌而出,混杂在水中的冰 块互相撞击发出震天的巨响,以千军万马之势从身边呼啸而过。但是不知道为什么,我总觉得海螺沟里欠缺了一种灵气,一种傲气,不能引起我 内心的感动。可能是因为短短的二十几天内在川藏线上经历了太多的震撼,看到了太多的美景,多得心里已经装载不下了。

  回到三号营地,又开始下雨了。晚饭后就静静地坐在门口的走廊上,看着细细的雨丝洒下来。这时候我想起了可爱的小六斤,我的宝贝 女儿,不知道她现在是否还认得我这个胡子拉碴的父亲。猛然醒悟,我已经到了旅游疲劳综合征的阶段了,是要回家的时候了。

  6月16日 海螺沟——磨西

  这两天太累了,早上一直到十点才起来,收拾行李后就下山了。在毛毛细雨中沿着公路走回二号营地,走在平路上轻松得很,吹着口哨 云中漫步。但是到了二号营地,等了很长时间也没看到来接我们的车,总不能傻呆呆的一直等下去,不如就继续走吧。

  到了一号营地,恰好碰到有几个当地人招呼我们骑马。上马之后,身体前倾,双蹬一夹,缰绳一挥,马就快跑起来,好久没有这么舒畅 地骑马了。就这样跑跑停停,很快就回到了磨西乡。

  到了磨西,村里人说到泸定的路塌方了,车子都上不来。怪不得没有车子到二号营地接我们。看看天色已晚,而且又开始下雨了,就在 磨西住下了。

  6月17日 磨西——泸定

  又下了一晚雨,到天亮时雨才停。起来开窗一看,整个磨西乡就在云海中轻轻地飘动。间中还有团云漂进房间里来,彷佛是将我抬到半 空之中。

  找车到了塌方的地方,走过去再找了辆回头车到泸定。到了泸定也才中午,当然要去看看泸定桥。桥头上贴了告示,说在桥头上发现有 裂缝,已经封桥不让人过,桥面上的木板也全部卸了下来。站在桥头,下面是汹涌奔腾的大渡河水,只有十三根手臂粗的铁链连接两岸,在轰鸣 的水声中轻轻晃动。我正在想像当年红军如何飞夺泸定桥,感慨先辈的英勇时,一个背着背箩的当地人从我身边擦过,一直向没有桥面的铁索走 过去。我正在奇怪他要干什么,只见他扶着旁边的铁索,就踩着铁索走过去。我正看得目瞪口呆,对面又过来了一位女勇士,他们还在桥中间互 相打招呼。这几根铁索上居然还是交通繁忙,半个小时之内就“飞渡”了十几个人!真是不可思议。

  晚上又去吃太安鱼,同样是撑得挪回招待所。吃饭的时候,老板娘劝我们不要经二郎山到成都,说她有个亲戚昨天出发,经二郎山到现 在还没到达成都。听她这么一说,我更加要走二郎山去成都了。

  6月18日 泸定——雅安

  早上七点,在路边拦了从康定到成都的班车。慢慢地开上了二郎山的山路。上山的时候路还比较平,到了半山腰时两边的车子都互相堵 死了。我还奇怪不是说二郎山是分单双日单向行使的吗?邻座告诉我对面来的是昨天上山到今天还没有下山的车。开始我还不信,但是看见对面 来车上乘客的黑眼圈,方知此言不虚。

  刚过山顶,迎面就看见一辆翻在路边的货车,路况也明显差了。这里的山路窄得很,弯又急。路面凹凸不平全是一个接一个的坑,这路 已经不能用搓衣板来形容,事实上简直就不是路。山路险得已经毫不危险,因为所有车子在这里平均时速不会超过10公里,象走路似的慢慢地 往前挪。但是开得这么慢照样有不少车翻了,就在二郎山上我就看见了六七辆翻车,而且看得出来都是翻了没有多久的,从来都没见过翻车密度 这么高的公路。

  一出了山路,车子马上就像脱缰的马向前狂奔。但是赶到雅安时已经是凌晨1点了。

  6月19日 雅安——广州

  雅安已经是位于成都平原的边缘,离开雅安后就一路都是平路,又到了平坦的水泥路面,四五个小时就到达了成都的南门车站。中午到 春熙路吃了顿小吃,也没在繁华的成都多停留,赶到机场买了最快的航班就飞回广州了。

  飞机降落白云机场,一踏上广州的土地,看见灰朦朦的天空,呼吸着污浊的空气,四周闪烁的霓虹灯将傍晚的天空染得那么的俗气,当 时我有种呼吸不畅、胸闷头痛的感觉。在花园酒店门前等车回家时,我那又脏又乱的衣服和沾满灰尘的背囊和四周那些衣冠楚楚的白领显得格格 不入,对面橱窗的灯光刺得我眼花缭乱。我不敢相信我真的是刚走过川藏线吗?我真的是刚从仙境稻城回来吗?我昨晚真的是在二郎山上数星星 吗?

  后记:

  本来我太太JANE也计划一起走的,但是由于工作和小六斤,她放弃了这次出行。当我有些亲戚朋友让她劝阻我的时候,她说:“这 是他的梦想,我不能阻拦他,该做的是为他做好准备,让他少点困难,少点危险。”……难得的好妻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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