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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更新时间:99/01/07 首页>新旅人>媒体放送>《中国旅游》  

    车恋纳木错
    
    纳木错是个姑娘,
    
    她模样很漂亮,
    
    她的歌声嘹亮,
    
    她的轮达叮当。
    
    念青哥哥天天把她想,
    
    想她红红的脸膛,
    
    想她迷人的熏香,
    
    还有镶豹皮的衣裳……
    
    (纳木错民歌)
    
        在城市呆久了,便向往宁静;在楼宇住闷了,便渴望自由,那辆
    小富康已被耍得象个玩具,情郁之中,便有了这次和“城市猎人”为
    伍的西藏行。
    
        从甘肃兰州到青海西宁,然后一路向高海拔挺进,经青海玉树、
    歇武,到四川马尼干戈、德格,又走了十几天最糟糕的黑昌线,我们
    的“城市猎人”一直勇敢地与高海拔和烂泥路搏斗着。9月中旬,我
    们从拉萨到达当雄县。在当雄县的西北方向有西藏最大的湖泊——纳
    木错湖。纳木错湖还是我国第二大咸水湖,它比南美洲的玻利维亚高
    原上的“的的喀喀”湖还高出900米,是世界海拔最高的大湖。湖面
    海拔高达4718米,所以藏语中称它为“天湖”。它东西长70公里,南
    北宽30公里,面积达1920平方公里。纳木错湖是西藏高原上大型的深
    水湖,最深处在33米以上,所以在蒙语中称之为“腾格里海”。纳木
    错的湖水清澈透明,湖面呈醉人的蓝色,是西藏三大圣湖之一。多少
    年来,它吸引了无数香客不远千里来这里转湖朝圣,又吸引了多少像
    我这样有着西藏情结的人不远万里前来拥抱它、问候它。
        
        从当雄县到湖边也约有60公里山路,别看这60公里,在城市里不
    用1个小时的车程,在这里却用去我们近4个小时。这条依山傍水(山
    上流下的雪水)的路面无一处平坦,满处都是凸出地面几十公分高的
    石头,到处都疙疙瘩瘩,我们的“城市猎人”便在其中艰难地“扭行”,
    时速还达不到20公里。就这么小心翼翼地开着,还时不时地将我从座
    
    位上弹起一尺多高,害得脑袋与车篷打架。路上散落的尖硬的石头,
    时常使我担心那已在川藏路上“打磨”了几千公里的“平纹”轮胎是
    否会被割破。胎倒是没破,可在连续爬行了几个陡坡之后,“城市猎
    人”的水箱由于转速高而愤怒地“沸腾”了起来,近5000米的海拔高
    度上,我只好下到河边端水洗车,好不容易将车温降了下来,嗓子却
    忍不住也“沸腾”起来,给我降温的,是快到山口时的那场冰雹。刚
    才还晴空万里,碧天无瑕,转瞬之间便暗了下来,那不知何时压到头
    顶上的乌云吐下了一颗颗“白珠珠”,足有黄豆那么大,四周是一片
    白茫茫。从拉萨的酷热中走来,身上还穿着短袖衫,刚才进山时还觉
    得凉爽舒服,此刻却浑身鸡皮疙瘩,赶忙停车手忙脚乱地找出冬装穿
    上,还没将身子捂暖,便发现自己已经又置身于一片强紫外线的照射
    中。纳木错的天,是令人迷茫的天,你到底是春夏,还是秋冬?
    
        去纳木错的路上有很多牦牛的尸骨,有的没了牛头只剩下一堆白
    骨,有的身首异处,身体已缩得很小,偶尔也会有羊的尸体出现。这
    些生灵在这样恶劣的气候环境中暴尸山野,难道仅仅是由于寒冷,饥
    饿抑或是闹了瘟疫而死?我无从得知,只是庆幸在这堆堆白骨中没有
    找到自己的同类。
    
    过了山口,便远远望见水天一色的纳木错湖了,一层白色的雾霭连接
    着碧湖蓝天,似仙境一般。傍晚时分,我们才到达湖边,一位藏族老
    汉为我们指明了上扎西岛的路,扎西岛是念青唐古拉山脉伸进纳木错
    湖的一只手,它久久地抚摸着自己的心上人——纳木错“姑娘”。扎
    西岛的面积约10平方公里,有许多的峰林、溶洞、天生桥和石柱等美
    丽的景观,到纳木错湖,不可不去扎西岛上走一遭。
    
        去岛上似乎没有固定的路,我们沿着别人的车印寻找着路,这哪
    里是什么路呀,草坝子上,有车轮压过的地方就不再长草。压得多了,
    也就成了路,而这样的路,则有无数条。车费劲地开着,时而要涉过
    几米甚至几十米宽的水流,还要时常提防那突然出现的沼泽。尽管我
    们很小心。车还是陷在了泥沼之中。为了减轻车的重量,我只好下车,
    不想却忘了脚下是沼泽,车是开出去了,我却越陷越深。车一开走,
    回流下来的泥汤马上浸没了我的脚面,想试着将脚拔出来,却还是越
    陷越深。此刻我不禁想起了前苏联电影《这里的黎明静悄悄》中那个
    在沼泽中渐渐消失的女红军战士。值得欣慰的是在同伴的帮助下,我
    脱离了泥海,只是虚惊了一场。
    
        逃离沼泽便再也不敢在湖边开了,只是一个劲儿地往里边靠,生
    怕再次陷入沼泽。随着夜幕降临,我们便迷了路,傍晚看好的扎西岛
    此时已没了踪影,我们只是沿着车灯照出来的车轮印犹犹豫豫地前行,
    时而在涉过水流之后便不知所措,只好凭感觉找路,漆黑之中,路似
    乎总没个头,四周的山影到底哪个是扎西岛呢?
    
        晚上10点多,一顿简单的晚餐后,便再也不敢乱开,只得在车上
    就寝。我个子小些,便睡在司机座上,腿脚伸不开,身子躺不直,那
    个难受劲儿就甭提了。车外夜风呜咽,幸好车内睡袋中的我却感到挺
    温暖。只是不敢起夜,一是外面的温度在零度左右,二是车内狭小的
    空间由不得钻进钻出。真的,在车里翻个身委实不易。上有方向盘压
    着,下有刹车、油离踏板顶着,只能找准位置,试探着将身子一点点
    挪下,确认无障碍再将身子彻底翻过来,还得为双脚和“老腰”找个
    舒服的姿式和位置。为了抵御不知从哪儿吹来的寒风,只得将睡袋上
    的帽子戴紧,却不敢蒙太多,生怕在这4700多米高的地方喘不过气来。
    就这样在满天星光的注视与嬉笑中;在藏北草原呼啸的冷风中,我们
    在纳木错湖畔度过了难忘的一夜。
        
        天蒙蒙亮,便跳下车子,观察四周地形不禁哭笑不得。同伴笑称:
    纳木错,纳木错,一步走错步步错。跋涉了半天,我们却又回到了从
    山口进来的地方,扎西岛的路没找到,怎么回头路偏偏走得这么准。
    无奈之中,只好调头前行,扎西岛已比前一天离我们更远,我们寻找
    着“正确”的路,也寻找着头天晚上走过的路,检讨着自己的错误。
    念青唐古拉主峰向我们露出了笑脸,那难得一见的神圣尊容在阳光下
    格外洁白耀眼,也奇了,凡是神山或山脉主峰,往往是常年被云雾笼
    罩着,神神秘秘地不舍得向人们展示它的圣容,只让你在偶然中匆匆
    见上一面,便又匆匆地隐回天幕之中。
    
    波浪般起伏的山脉围拢着纳木错湖,洁白的雪山,碧蓝的圣湖,与初
    秋金黄的野草组合成一幅优美的画面;还有那黑色的牦牛,雪白的羊
    群,如同散落在草坝上的围棋一般,让人感慨万千。纳木错湖边,我
    双手高高地举起一条洁白的哈达,那是一种与天的融合与地的贴切,
    仿佛一切空间都与自己溶化为一体,没有了躯壳,没有了外在的一切,
    也没有了自己,那是一种飘飘然的感觉。要不是这里海拔太高,我会
    长久地跳起来,舞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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