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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更新时间:99/01/04 首页>新旅人>媒体放送>《旅游》  

    背包旅行者
    
    Bag Packing Tour
    
    旅游发烧友们的西藏
    
    文/马莉
    
    1998年的夏天,一群来自北京、上海的旅游发烧友汇集成都,飞往
    拉萨,开始了国内游客第一次横穿西藏的壮举。横穿西藏的阿里红
    柳之旅分A、B两团,A团团员20名,其中最年长者62岁,最小的25岁。
    B团团员30多名,大多数为女性。许多团员都是狂热的旅游爱好者,
    平时他们自费购阅各类旅游报纸、期刊,许多人也已跑过了不少名
    山大川,他们把征服西藏作为旅游生命中一个新的挑战,近两万元
    的花销对许多人来说并不算低,20天的时间上班族尤难挤出。A团的
    一位护士小姐不惜一次性献了400ml血,换来了四周的休息时间;B
    团的一位女士因请假不准,愤而辞职。带着周围人的不理解,他们
    走到一起来,互相欣赏,互相支持,患难与共,苦乐同当,走过了
    一段不同寻常的日子。 
    
    笔者随团首批走遍了全程,游踪所至,行程近4000公里。一条长龙
    般的丰田越野车队奔驰在渺无人烟的高原上,所掀起的滚滚红尘,
    成为此行最具典型性的永恒定格,而中间的点点滴滴,都成为我生
    命里珍贵的回忆,不能忘怀。
    
    ■在拉萨
    
    初抵拉萨的兴奋还没有散尽,供氧的不足开始使所有的人头发晕,
    有人开始呕吐。派给我们的导游是西藏青旅的一个小伙子,我们恭
    维他为“拉萨第一导”,简称“拉导”。他反复交代我们尽量少活
    动,尽量少吃饭,话要慢慢说,路要慢慢走,实在难以入睡的可吃
    些助眠药。从第二天起,精神开始恢复。后来才知道,B团的反应更
    为严重,一个小伙子因缺氧休克了三个多小时,而一个姑娘进入西
    藏刚两天,就得了严重的肺气肿,她坚决不同意撤回,一路针药伺
    候,好不容易走到拉萨。
    
    拉萨的海拔只有3600多米,城小而干净,藏式建筑星星点点地错落
    于现代楼房中,面色黝黑、身着藏袍的藏族同胞,手转经轮,漫步
    在大街上。藏族是一个信佛的民族,这里的宗教气氛极浓,在明亮
    的阳光下闪闪发光的都是各类寺庙的金顶,著名的去处大都与佛教
    有关。 
    
    传统虽然在持续,但现代商品经济观念也开始被藏族同胞接受,在
    许多殿堂寺院里,拍照是允许的,但必须付费,照相费从几十元到
    几百元不等。 
    
    在拉萨,我们巧遇了一位藏族姑娘卓玛,更让我们感到宗教在这块
    土地上的深刻影响。那是在八角街,八角街不仅是拉萨最古老的街
    道,也是最著名的商业街。我们在叽叽喳喳的小贩的叫卖声中,发
    现了清秀灵性与众不同的卓玛,便提出为她拍照,卓玛配合得很好。
    或许正是缘份吧,第二天在别处竟又碰上了她,大家如久别的老友
    一般,买她的东西,与她合影,邀请卓玛共进晚餐。她懂的汉语并
    不多,席间慢慢聊起,才知她刚刚18岁,没读过书,从四川老家一
    个人来拉萨闯江湖,白天在各个景点卖纪念品,晚上住在与别人合
    租的小房子里,挣了钱给家里寄回去,家里还有三个弟妹。临别时,
    问起她以后有什么打算,她一脸平静地说:“当尼姑”。全场惊诧!
    想到那美丽的容颜将在青灯黄卷中被渐渐磨蚀尽去时不禁黯然神伤。
    
    ■进入后藏
    
    在布达拉宫前挥手作别拉萨,六辆丰田越野车和一辆东风大卡车组
    成的探险车队便浩浩荡荡地向西南行进,进入后藏。
    
    碧蓝清澈如蓝宝石般的羊绰雍湖横亘在前后藏之间。羊绰雍有“神
    湖”之称,它静卧于雪山之中,水波不兴,湖边水草丰美。中午,
    我们在湖边一片安谧的草地上野餐,蓝天白云下,有牛羊成群相伴,
    十分惬意。有两位游客试图探险“神湖”,不想刚刚接近,便陷进
    沼泽,只好迅速退出,笑称“神湖不可戏也”。 
    
    后藏的江孜本是一个无名小城,《红河谷》使其声名大噪。江孜著
    名的是十万佛塔和古刹白居寺,在白居寺的背后山顶上,屹立着一
    座古城堡——宗山堡,《红河谷》的故事就发生在这里。昔日的房
    舍全已倒塌,但抗英的炮台仍在。炮位旁边,褐红色的岩石傲然挺
    立,石缝中长满了紫穗花。
    
    日喀则是西藏的第二大城市,也是后藏首府。西行的第一天晚上我
    们赶到了这里。饭店里有卫生间,有热水,这也是我们在西藏境内
    最后的奢侈了。
    
    到日喀则的人,没有不去扎什伦布寺的,这个如宫殿般豪华的寺庙,
    是班禅的驱锡地,可与达赖喇嘛的布达拉宫相媲美,至今还有五百
    多名僧徒。寺庙建筑近30万平方米,要仔细看完,没有三四天是不
    够的。我们幸遇了本寺惟一一位在京读佛学院的喇嘛,他带我们走
    马观花看了一遍。寺内最新的建筑是班禅十四世的灵塔,也是本寺
    最豪华的灵塔,由中央政府出资修建。
    
    ■艰苦西行
    
    出日喀则进入阿里地界我们用了两天时间,分别夜宿拉孜和仲巴县
    城。两县城也就是内地小镇般大小,有的建筑却很新,据说这都是
    上海援藏干部的功劳。 
    
    我们的到来使日用品店的生意好起来,但做生意的无一当地人,全
    是千里迢迢从四川来谋生的汉族人。
    
    县城的电话号码只有四位数。通往区外的线路只有两条,还是卫星
    传送,所以长途电话极难打,持续不断地拨了近一个小时才拨通一
    个,且断断续续极不清楚。不过,据拉孜的上海援藏干部讲,有电
    话已经方便多了,不像过去,如果召集基层干部开会,需提前半个
    月派人骑马下去通知,等这些干部赶来开完会再赶回去,一个月的
    时间就已过去了。
    
    这两个地方均是晚上限时供电,拉孜宾馆的条件好一些,电视也能
    收到世界杯,让好看球的游客十分欣喜。在仲巴,六位女士全部挤
    在一间屋里,烛光里,吃着罐头做的晚餐,唏嘘不已。
    
    早5点,天还蒙蒙亮,我们便被叫醒启程。
    
    高原的天空是一片无瑕的深蓝,山风清凉,空谷里只有我们一行流
    动的车轮声。在朦胧的晨色中,远远望去有一顶寂寞的简易帐篷。
    或许是被我们的车声惊醒了吧,一个孤独的游者爬出帐篷,向我们
    挥手致意。在这人迹罕至的旷野中,路遇这样的志同者,不禁让人
    心头一热。
    
    仲巴县向西这一带已严重沙化,许多地方的植被只是枯黄的草甸,
    本无所谓路的路被沙掩埋,稍不小心便陷进沙堆。我们全队的供给
    车大东风步履艰难,时陷沙中不能动弹,两辆性能较好的丰田一起
    用力将其拖出沙堆。
    
    刚过沙地,又遇上河道。我们两辆丰田车护送东风大货车绕行浅水
    处,另四辆丰田不幸全部落水。英勇的男士们全部下水,在齐大腿
    深的河水中把越野车一部部推上了岸。这是推车的开始,以后的日
    子里,在西藏境内,我们再也没有看到过一座桥,体验了真正的跋
    山涉水的滋味。
    
    途中过几座大山,我们便发现了一个有趣的现象,每个山顶,都有
    五色经幡招扬,而我们的藏族司机总要脱帽,口中“索索”几声,
    以示恭敬。知道了这一藏式礼仪,以后每过山头,我们也学着司机
    的招式,高声“索索”,声势壮观。
    
    在一个无名的小村修车时,我们发现了别致的藏式厕所,它远望像
    了望台一样,有上下两层,下层为便池,封闭得很好,扶梯而上,
    就是如厕处。两座厕所紧挨,却无任何男女区分标志。站在高台上
    ,
    全村风貌一览无余,头顶上是蓝天白云,厕内十分干净,了无异味,
    只是围墙矮矮的只及膝盖,感觉十分别扭,后来想到藏族同胞个个
    都穿拖地长袍,可能用不着高墙围挡吧。
    
    高原6月的天气多变,刚刚还是阳光灿烂,忽地一阵乌云,狂风暴雨
    大作,不消多久,暴雨过去,明亮的阳光照射下来,一道绚丽的彩
    虹斜立在高原上。将近晚上10点钟,高原的阳光依然耀眼灼目。远
    天的白云低垂得如贴在地平线上一般,仿佛疾驰过去,伸手就可以
    抓到似的。太阳渐渐落山,余晖将厚薄不一的白云染遍,色彩由红
    到深灰,层层不一,而形状则如平湖,如草地,如片片牛羊,如影
    影绰绰的牧羊人,恰似海市蜃楼。
    
    天色渐暗,远天有明亮的电光一阵阵闪过却不闻雷鸣。或许是太遥
    远太空阔的原因吧。
    
    深夜,这方天空却是深蓝色的,群星闪亮,北斗清晰地挂在头顶,
    仿佛伸手可及。有水草处,竟也有热烈的蛙鸣,恍忽间又回到了江
    南。
    
    这条线上本没有路,车走多了,便形成了路。夜深难辨车迹,几次
    走错,又几次陷进河中,磕磕绊绊的,终于在深夜赶到了阿里境内
    
    的神山脚下。
    
    ■神山圣湖间……………………………………………… 
    
    神山脚下只有一个住处冈底斯宾馆,条件极差,却还是客满为患,
    宾馆旁的小河边搭满了朝圣者的帐篷。对佛教徒来说,神山虽有千
    百座,西藏的冈仁布钦却是最伟大的一座。“冈”藏语译作“雪”,
    “仁布钦”是“高僧”的意思。佛教徒所推崇的大千世界中心须弥
    陀正是此山。历代有不少佛教高僧,曾在此修行讲经。据说,释迦
    牟尼生于马年,如果在佛的本命年转山,功德可以增加12倍。所以,
    马年时,不仅阿里全境百姓倾巢出动,远道的和尚也来念经,转山
    的路上人潮滚滚。今年虽不是马年,从那如云的帐篷中也可见队伍
    的庞大,更有许多印度、尼泊尔信徒不辞辛苦,迢迢赶来。对佛教
    徒而言,神山的地位,如穆斯林的麦加一样,有生之年能来此朝圣
    是最大的心愿。
    
    远远望去,这座冈底斯山脉的主峰的确雄伟壮丽,常年不化的雪峰
    在湛蓝的天空中闪耀着银色的光芒。转山至少要三天,我们远远地
    献上哈达,便直奔圣湖——玛旁雍错去了。
    
    玛旁雍错三面的雪山如众星捧月般环卫着圣湖。据说用圣湖的水洗
    身、洗头、洗脸,不仅可以消灾祛病,还能消除今世的罪孽。印度、
    尼泊尔的香客每每还要提些圣水回去,或馈赠亲友,或高价出售。 
    
    与淡水的圣湖一路相隔的是拉昂错。拉昂错湖水深蓝,极咸,周围
    没有植物,没有牛羊,了无生机,人称“鬼湖”。 
    
    神山脚下的河流极多。我们的藏族司机扎西说,车过河时,经常有
    鱼被轧死或被水浪掀上岸,我们兴致盎然地提议用车捕鱼。扎西在
    河中往返两三趟,果然有鱼被轧,可惜水流太急,尚未捞着便被冲
    走了,但仍有一条小鱼被掀上岸,气息奄奄地挣扎着…… 
    
    这里的狗也是捕鱼的好手,看准了,一口下去便咬上一条来。藏族
    同胞不吃狗肉,所以西藏的狗比比皆是,都能尽享天年。藏犬模样
    看似极凶猛,却不伤人,也很少高声吠叫。途中有孤独的狗看到车
    来也极兴奋,撒欢似的与我们的越野车赛跑一阵,尔后目送我们远
    行。
    
    ■探访古格王国
    
    在辽阔的高原上行驶多日,已渐渐不再为雄伟的雪峰、碧蓝如洗的
    天空和变幻多姿的云彩所激动。但进入札达境内,眼前的景色却再
    次使我们不能平静,一次又一次地请求司机停车。 
    
    那是一片无边无际的土林,还留着湖水消退时冲刷的痕迹,那恢宏
    的气势,像庙宇,像碉堡,像佛塔,像一座不可征服的古堡,在蓝
    天白云之下,在皑皑的喜马拉雅雪峰之前,矗立这样一片地貌迥然
    不同的土林,你会觉得,这简直是一个天外的奇迹。
    
    这一带是古代古格王国的辖地。今天的古格王朝已是一片废墟。它
    建在山上,格局与西藏中部地区的宗堡建筑相似,下部为民居,中
    部是寺庙,上部是王宫。据考古学家勘测,建筑面积总计约72万平
    方米,包括445座房屋(遗迹)、879孔窑洞、58座碉堡、4条暗道和28
    座佛塔,以及一批粮仓、武器库,规模大于布达拉宫以外的任何宗
    堡建筑。
    
    民居多是窑洞,连国王的冬宫也不例外,只是规制复杂得多。冬宫
    的洞口是一个很隐秘的所在,由此向下通道十分险陡,大小只能容
    一人上下,下行几十米后洞穴扩展开来,最外层透光、透气,较开
    阔,类似阳台,中间是狭长的通道,另一面便是正室了。这里远较
    山下其他洞窟宽大,人可直立。我们在其他洞中发现了一些锐甲残
    片,这里却空空荡荡,带走的是一鞋的尘埃。
    
    这座山三面绝壁,一面高峰,国王的夏宫和王国的议政大厅建于山
    顶,废墟漫山遍布,只有几座寺庙建筑保存下来,红殿、白殿、度
    母殿和护法神殿的壁画至今仍光彩照人,画风旷达粗犷,颜色厚重,
    展现了王公贵族和普通百姓的方方面面。
    
    从山顶下望,座座建筑比肩相通,回廊、暗道巧置,正面和背面都
    有攻守相宜的城墙、碉堡,堡下堆满了用作武器的石头。可见,古
    城在建筑上充分考虑了防卫功能。尽管如此,当年当拉达克人用石
    头构筑更坚固的堡垒,并层层加高、慢慢向山顶逼近时,古格王国
    就成了一座孤城,弹尽粮绝后,国王跳崖自杀了,民众不肯投降,
    数万遗民僧侣全部被杀,这些无头尸体都被填入附近的一个山洞。
    
    我们沿着崎岖的小道去探访干尸洞。洞口毫不显眼,离地一人多高,
    大小也只能容一人进出,原是被封住的,自从60年代发现洞中的干
    尸后,便一直这样敞开着了。 
    
    我们挨个儿爬上洞口,刚一接近,一股腐朽的刺鼻的味道就扑面而
    来,映入眼帘的是一堆白骨和朽烂的麻布。眼前的只是一个1平方米
    左右的小洞,洞内还有一个可容一人通过的洞口。我们都难以忍受
    那呛鼻的气味,没有再深入进去。 据说,这些尸体以前保存很好,
    洞口打开以后才慢慢腐烂的。洞内十分宽敞,深几十米,最尽头是
    喇嘛,紧挨着是儿童,其次是妇女和男人,摆放十分整齐。在洞口
    被打开了20多年后,其中的气味仍未散尽,其中的容量该是多么可
    观! 
    
    其后又有居民不断迁来,形成了今日的札达。因位置的特殊,札达
    至今仍有一区三县未实行民主改革,保留着原有的农奴制,这也是
    全藏仅存的。
    
    ■穿越昆仑山
    
    昆仑山脉高耸绵长,横亘在青藏高原北缘,直达叶城的新藏公路蜿
    蜒于群山之中。穿过昆仑山到喀什用了两天时间,每天日行五百多
    公里。
    
    经过十多天的长途跋涉和剧烈颠簸,我们的“坐骑”虽然在狮泉河
    曾经大修,但问题仍时时发生。一次走着走着,2号车的一只轮子竟
    腾空飞起,还好是凌晨,还好是上坡车速缓慢,还好司机经验丰富,
    车稳稳地停下了,总算有惊无险。走过新疆与西藏两区交界的大阪
    山之后,号称“爬山不怕,涉水不怕,走到哪里都不怕”的全队最
    高档的丰田4500也趴下了,纹丝不动。那时正值中午,骄阳刺目,
    狂风阵阵,掀起层层黄沙。前后数百公里茫无人烟,我们被困在路
    上,立在风沙中,心急如焚。
    
    衷心地佩服高原上的司机们,他们不仅是驾车的好手,也是能修车
    的多面手。换配件,补轮胎,修钢板,在他们的努力下,我们一次
    次化险为夷。
    
    在最后的一千公里中,除了见到几个兵站,再也没有看到聚居的百
    姓。新疆境内的路况明显好转,开始有路标,河面上也架了简易的
    桥梁。扎入昆仑山脉,穿行在群山之中,将近两天,没有人烟,触
    目所及,都是连绵得似乎永远没有尽头的山脉。单调得没有变化的
    山脉,使得无论是坐车人还是开车人都产生了深重的疲累感。我们
    开始打盹,司机也抗不住了,眼皮时开时闭,握方向盘的手臂僵住
    了,车子机械地前行着,好不危险!而时不我待,我们不得不打起精
    神,唱起豪迈的歌,有话没话地与司机聊天提神。车子一圈圈地盘
    上山顶,抬头下望,头晕眼花,盘山公路如带子一般将大山捆住,
    极目远眺又是茫茫的山脉,在灰蒙蒙的天色下,无边无际。就这样
    走啊走,疲累得没有知觉,路漫长得没有希望时,如奇迹般,一片
    平坦的开阔地呈现在眼前,久违的柏油马路在阳光下乌黑发光,随
    着车子的平稳,紧张了十多天的心终于松弛下来。
    
    从此,艰险与困苦被我们抛在了身后,雄奇与壮美成为永恒的回忆。
    
    在喀什,阿里行署的王松平副专员来向我们告别,把鲜红的荣誉证
    书颁发给了每一个走过西藏的勇敢者。我们兴奋、激动,又百感交
    集。因为此行,有人错过了工程竞标的机会,有人失去了原本优裕
    的工作,但他们一样自豪、振奋,绝不言悔。对于渴望多彩生命的
    人,谁能挡得住西藏那神秘的诱惑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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