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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和西施有个约会

新浪网网友 书生阿甘 http://living.sina.com.cn 1999年8月23日 17:01 新浪生活

  也许是网络上的时空隧道出了点BUG,第一次我来得太早一些,并没有碰上西施,而是坐在公元前496年的一个 小山坡上观看那场吴越争霸战,我亲眼见到吴王阖闾临死前嘱咐他儿子夫差:不要忘记你老爸是怎么死的,不要忘记越国!我 坐在这2500前的山坡上,冷眼静观其变,我无法改变历史,只能感慨历史就是这样糊弄人---两年以后,我钦慕许久的 可人儿西施就要被越王这臭男人送给眼前这位夫差了!唉,可叹西子错生了2500年!令阖闾致命的是勾践的那一箭,也许 当时我可以叫喊一声,这足以使阖闾僻开那致命的一箭,但我终于没有,因为那样做我虽然可以拯救吴王,虽然可以改写吴国 的历史,虽然足以改变西施的命运,但我无法不尊重历史的客观存在,即使明知一个短暂的历史造成的痛苦也许要用几代人的 命运来偿还。

  我惆怅地来到渚暨宁罗山下西施的浣纱处,但没有遇到她,只有清清的溪水轻轻地从我心里淌过……

  我问其中一个浣纱女:“有没有看到西施?”

  浣纱女奇怪的打量了我一会儿,才说:“父亲生病,回家照顾去了。她的家你问东施吧!”

  “谁要找西施嘛?”嗲声嗲气地声音从背后传来。我不禁回过头去,见一个长得极丑(用脸似冬瓜,腰如水桶来形容 她也不过份)的女子在对我说话,我很奇怪她说话时老是用手作也令人作呕的捧心模样,而且还故意让眉头象麻花一样紧纽着 ,一副好做作的丑样儿!“嘻嘻,算你找对了!我就是西施----”她故意拉长声调,停顿半晌,才似乎极不情愿地接着说 道:“---的邻居东施,喂!你这装束怪里怪气的家伙,你说我这样美不美呢?为什么大家一见我就像老鼠见了猫一样躲起 来呢!大家都说西施是个大美人,喂!你说我这样是不是比她还漂亮几分?不说我漂亮是不会带你去她家的!”东施不无醋意 地说。

  我无奈地摇摇头,不想跟纠缠,趁她一个不注意,赶紧逃跑……

  五年后。也就是前491年,我终于见到了西施,这时她带着越王的政治使命来到夫差身边已经有三年了。在这几年 中,吴越的历史被夫差颠倒过来了,昔日的越王成了他的臣子。阖闾总算报了仇。勾践带着他的老婆穿着奴仆的服装,低头在 夫差的宫中扫地、喂马,但他的心中却隐藏着更大的复仇火种!这天,他听说夫差病了,觉得是一个机会,就匆匆换上衣服, 来到宫里探望吴王夫差,夫差昨天与西施在花园赏花,只是偶染小疾罢了。勾践进来时,夫差如厕正完,侍女掩鼻端出他的“ 五谷轮回之物”。越王转念一想,计上心来,叫住那侍女,做出那千古奇事来:他小心翼翼地用食指仔细挑出一抹散发出呕心 的屎来,庄重地放在口里口偿了一会儿,这时,一阵喜悦之情溢于言表,他高兴地对夫差说道:“恭喜大王!”夫差正被他的 行动吓了一跳,听了此言,煞是奇怪:本王身体欠安,他倒给老子恭喜!勾践接着说道:“刚才微臣亲尝大王粪便,色泽鲜艳 ,稍有甘味,这是病即好的征兆,故恭喜大王也!”夫差转怒为喜,也觉得堂堂一个越王能做到如此,已经是前无古人后无来 者的忠心耿耿了,而且也甚觉其可怜,终于在第二天不顾伍子胥的反对将“自愿”做人质的勾践一行放回越国。这一念之差到 底酿成自己日后的灭国之灾。这些往事都无须再提,因为我来到2500年前的历史只是想见我倾慕已久的美人西施。

  当我第一眼看到西施时,我竟然呆若木鸡!恍然来到月宫与嫦娥相会!花乱舞,蝶纷飞,恍如远尘嚣但见她眉似新月 眼飞凤,纤纤玉手指若葱,肌如寒冰肤赛雪,发垂青瀑落腰间,脸欺嫩桃弹欲破,腰若怯柳风欲折,樱桃初碇皓齿露,一颦至 今断人肠!(千年相思梦!)原先想说的话刹那间忘得无影无踪了,我出神地望着她,好象世上只有我们两个人了,她的体香 在宇宙飘游,我贪婪地呼吸着,我知道这里有她呼出的空气---曾经在她体内逗留过的香艳空气!这空气在我体内肌肤相交 ,我不禁心猿意马。 不知过了多久,还是我先打破话题。

  “对了,我刚才去过你的家乡了!”

  “刚才?”西施一半惊讶一半怀疑地反问道。

  “是的,就在刚才,也就是在五年前。”我知道她不会理解,也无法理解,

  “我还碰上一个女孩叫东施,说是你的邻居,不知是不是?”我说了她的模样和她模仿捧心颦眉的样子。(后来我回 来才知道原来就是“东施效颦”的成语故事,但没有提到我遇上她的插曲。否则阿甘也会“流芳百世”。)

  “是她。怎么你还遇见她!难怪以前有一次她跑来对我说有一个装扮奇特的男人要找我!害得我没少挨父母说的!原 来是你!那你有没有看见……”西施露出难得的微笑,脸红了一下,似乎欲言又止。

  我的心里顿时一阵翻江倒海---翻的是醋江倒的是醋海,我感觉到满屋都是我身上发出来的酸不溜秋的味儿,我尴 尬地说:“施妹,我知道你说的是谁了,三年了,难道你对那段情还没忘记?”

  西施沉浸在甜蜜的回忆之中,半是回答半是自语地轻声说:“山无棱, 江水为竭,乃敢与君绝!”

  她的“君”原来不是指我,而是指越国大将范蠡,当年在溪边浣纱处遇上西施(与我竟是一步之差!我好惆怅啊!) ,一见钟情,西施赠纱定情。直到被越王以美人计贡与夫差。我知道她的内心一定很痛苦,一定无法承受生命之轻,一个弱女 子去挑起一个国家和千万人民的命运,这需要承受多么巨大的牺牲和压力!想到这,我不禁重新打量起眼前这位似乎弱不禁风 的平民女子。

  “西施小姐,你也不必忧愁,自古以来,有情人终会成为眷属的!也许再过十几年……”我知道历史,不忍欺骗她, 所以宁愿冒着变为石头的危险也要给她透露一点结局。

  “真的---你真的知道?”西施紧锁的眉头解开了,惊喜道:“不要说十年二十年,便叫我等他一生一世也甘心! 我与范郎他在溪边海誓山盟过,他是不会忘记的!”

  我发现西施依然穿着她的那件纱衣,洁白如雪。我凝望窗外,2500年前的月亮更加皎洁的悬在夜空,西施的卧房 外养了许多莲花,微风送来阵阵沁人肺腑的荷香……他们两人见面时早已年过四十,而范蠡那时也将弃官携美隐居五湖,这是 何等的浪漫,此刻他为了心上人,正不辞辛劳的为越国训练士兵,一半为了国家,一半也是为了心上人,否则我就很难理解他 的归隐行为了。只叹夫差是不爱江山爱美人,作为帝王,稍嫌儿女情长,到底不如勾践的铁石之心了!此时,勾践正在卧薪尝 胆,志在必得,透过渺渺星空,我看到他如狂人般披头散发,著布衣,坐在荆棘上苦研兵书,桌旁一灯如豆,他的头上正悬着 一副苦胆,于打盹之际,他都要舔一下苦胆,对自己喊道:勾践啊勾践,你难道忘了越国的耻辱吗?你难道忘记自己为人臣的 耻辱吗?就这样重新振作起精神,度过了一个又一个不眠之夜。 “国家此刻正蒙不幸,西施岂能因儿女私情忘记国家和家乡 的重托呢!”西施自责的直了一下身子,正言说道。“比起家乡万千百姓所蒙受的耻辱和痛苦,我一个小女子的耻辱与不幸算 得了什么?”

  “吴王他待你不薄啊!”

  “甘郎何出此言!对于他来说,我是他的宠妃,虽然恩爱有加,但他在西施的眼中,却是我的仇敌啊!想不到你一个 堂堂书生,竟不如小女子的见识!”西施颇有哀怨地看着我说。 我汗颜了,唯唯称是。

  “我承认他是一个杰出的君王,一个有情感的男儿,但这关系到两国的生死兴亡,西施岂能作忘本之事,何况西施的 心早已许与范大夫范郎了!” 我点了点头,岔开了话题,问了些太宰(喜否)与伍子胥的情况。 这是一个永恒的传统话题 :奸臣与忠臣的斗争故事。因为它关系到一个国家的兴与亡!

  可以说,(喜否)是吴王近臣,却也算是越国的一个功臣,他笑纳了勾践的几个“公关小姐”,收受勾践的金银珠宝 ,在法律上已构成受贿罪、卖国罪,是个十足的汗奸王八蛋,但妙就妙在制度上的缺少监督,致使吴王轻信他的一面之辞,造 成日后的亡国,这足以为历代帝王之鉴了!正如中国历来的经验,忠臣与奸臣往往互相颠倒,谁会阿谀奉承谁就是大大的忠臣 ,尽管明知忠言逆耳,但帝王们还是要怪罪忠诚人的直言,而宁可被蒙在鼓里,倾听涂蜜之语。伍子胥的存在是越国的心病, 因为只有他才识破越王的美人计与虎子之心。他力阻夫差的放虎归山,却被(喜否)的进言轻易的打败。最后还落得个赐剑自 杀!忠臣难当啊!

  说到伍子胥时,虽然他是越国的真正敌人,但我看出西施对他流露出一脸敬佩的神色。

  “伍先生是个不折不扣的忠贞之士!西施很敬重他的为人,虽然他老在夫差面前诋毁我。至于(喜否),哼!乃小人 耳!虽然若不是他向越王敞开后门,我们也不会有如此的机会,但西施是最瞧不起这种只为已谋求私利的国家官员了!这种人 的存在是越国的大幸,吴国的不幸啊!甘郎以后不要再提到这种卑鄙小人,国家的蛀虫,免得玷污了你我的唇舌!”

  我点头称是。谁知道在2500年后的中国, 这种蛀虫依然在蚀着国家的躯体,他们利用手中职权之便,中饱私囊 ,肥了自已,瘦了国家,甚至到了置百姓生命安全不顾的地步。我气愤地举了一些“豆腐渣工程”、一些地方“民告官”的下 场等,“绝对的权力导致绝对的腐败!”我总结道。

  西施听了也很气愤,紧锁黛眉,沉默不语。

  我这才感觉到西施还有另外的一种美,这种美是某种内在的美,绝不是国色天香的外貌美,也不是那种让人产生怜香 惜玉之心的捧心颦眉的病态美。我的心里涌起了一股浪潮般的冲动,我勇敢地捏住她的冰肌玉骨的手,她的脸一阵潮红,我想 :机会来了。

  我激动地有些语无伦次,“西施,我不想再回去了,我愿意一辈子呆在你的身旁,就是为你洗脚也很满足了……”就 在我心旌摇荡地低下头来想亲吻她的玉指时,突然断线了!我又回到了现在。我赶紧又拨线上网,想再见一见我的西施,但电 脑只是不断地提示“FILE NOT FOUND”!正如武陵源的那位渔人,我终于再也找不到通往时空隧道的入口了! 也不知西施能否记起一个2500年后的甘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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