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李丙香回到厂里,往日要好的小姐妹听说这事都过来劝她:统民不是断胳膊断腿,一段时间就好了,而是成了植物人,丙香和他又没结婚,只是朋友关系,趁早分手算了。丙香找到厂领导请求辞职,厂领导为将失去一名优秀员工而感到非常惋惜:“小李啊,你要好好为自己考虑考虑,为一个没有希望的植物人,牺牲自己的前途和青春,你值得吗?你们又没有登记结婚,这些天你对他的照顾已经对得起他了。再说,父母辛辛苦苦把你培养成大学生,不就是想让你好吗?你要为你的父母、家庭,为你的前途着想啊!”。丙香说
:“经理,谢谢你的好意,这一切我都想过了,真正爱上一个人不容易,既然我爱他,就要和他牵手一生,我不能在这个时候离开,在他最需要我的时候撒手不管”。经理深为她的精神所感动,同意她辞职,并给她多发了一个月的工资。
2004年7月22日,由于已花去19.6万元医疗费,亲戚、朋友、乡邻,能借的都借遍了,王保礼实在借不出钱了,决定带统民回老家临沭。“孩子,你年轻,还有自己的前程,我们不能再拖累你了,你还是走吧”!王保礼哽咽着对李丙香说。“爸,妈,请你们相信我,相信我与统民的感情,相信你们的儿子,也要相信你们自己。让我们共同用爱心来呼唤统民,拯救统民。我相信统民不会丢弃我,我相信我们的爱是永恒的。我今生今世都要和统民在一起,照顾他一辈子,请你们不要再说了。”就这样,她与统民的父母一起回到了老家——山东省临沭县蛟龙镇吉利埠村。
三、爱情的呼唤
回家了,一切都重新开始了。丙香想用自己的爱心、真心来支撑这个行将破碎的家。但是,巨大的考验面临着她,她真的能支撑得住吗?
服伺病人、尤其是服伺植物人是最烦人、最恶心的工作。统民没有知觉、没有意识,吃饭、翻身、大小便都要由人来照顾。夏天,丙香要不停地为统民驱赶蚊蝇,半个小时就要翻身、捶背一次,怕生褥疮。一天要捏、抻、捶、按肌肉三——四次,每次10——15分钟,以防止肌肉萎缩。每天还要不停地呼唤统民的名字,去念书、讲故事,给他听以前喜欢听的音乐,给他讲以前他们在一起时的美好往事······不知他是否能感觉和听得到,但丙香每天都要这样做。每每单独面对统民,丙香都想流泪,但还要忍着心痛和泪水,笑脸相对,这是怎样的一种心理折磨呀?!他们不是朝夕相处的情侣,不是分居两地的夫妻,而是天天能够面对,但却不能交流的爱人!虽然有统民的父母在身边,但丙香和他们毕竟是有代沟的,很多心里话是无法讲给他们听的。虽然身边有男人,但却不能共枕而眠;虽然身边有男人,但却得不到男人的爱抚和呵护;虽然身边有男人,但向男人诉苦的机会都没有。这种无边的寂寞、无望的守候、漫长的等待······心底的痛有谁可知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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