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季《我是歌手》的最大赢家是谁?不是一开始就架势十足志在必得的孙楠韩红,真刀实枪的观众投票之下,大哥大大姐大的自大和输不起在一帧帧镜头中纤毫毕现,本想搂更多人气树更高形象,结果却有些适得其反。反倒是以补位歌手上场的李健,一直姿态淡淡、歌风淡淡、带着淡淡微笑说淡淡段子,随着比赛一场场推进,人气却一路飙升,直至成为无数女人的“白马王爷”、“秋裤男神”。
于是她们用娘胎里带来的八卦天赋去挖关于他的各种“料”:李健的音乐李健的藏书李健的品味李健的爱情……挖得越深越细致,就越兴奋、越着迷:原来“我健”是个如此完美的男人——才华满腹的翩翩公子,倔强坚守音乐理想,不被浮躁大环境裹挟,更不向金钱味十足的商业化低头,只守着钟爱的吉他和唯一的爱人,歌唱的像诗,日子过得也像诗。如此十数年过去,终于一朝繁华落满头。
这么说起来,其实也是个挺鸡汤的故事对吧?但在各种鸡汤烂大街看得人不想喝只想吐的当下,那些言必称“我男神”的女人们还是趋之若鹜地奔向李健这锅鸡汤的原因,是什么?
(恰如某位专栏专家所说,有颜有才又有情的男子,容易让女观众甘愿为他落泪)
女人们爱喝李健这锅鸡汤首要且重要的原因之一当然是:颜值高。
这世界上没人不喜欢长得好看的人。“见到一个人,没有交谈,头十秒钟我们就是通过身高长相举止穿着来看有没有好感有没有眼缘,这是人本能的反应。”心理咨询师杨谨[微博]说,我们容易在想象中把美好和美德赋予长相好的人。
再加上几乎每个中国女孩子的心里都有个“才子佳人”的爱情理想,才子当然最好是翩翩美少年,再加满腹才华,就像中学大学时代最容易吸引女生的学霸、灌篮高手、校园歌手一样,才华不但能为男人披上迷人的“魅力”外衣,而且在我们的潜意识里,才华等同于本事,默认它将来会转化为恒定的社会价值——收入,带来安稳的生活和社会地位,这些都能给女人安全感。
不仅长得帅、有才,李健还有让女人无法抗拒的、要命的幽默感。他那些被广为流传的节目段子——“2挺好的,2在质数里面是第一位的。”“今天的韩老师好像教授,教高等数学的。”“今天得到这个散发着有点工业气息的奖牌”……呆萌,略带高冷,不三俗,惹人好奇迷恋。以至于每次看《我是歌手》的一大惦记是“李健今天又会抖什么段子”。
杨谨说,幽默是一种升华了的防御机制,是男人非常迷人的特点。“如今生活工作压力大,许多女性都缺乏安全感,忙碌一天回到家,压力和情绪其实希望能从伴侣那里得到调剂或安慰。懂得幽默的男人能营造轻松的氛围,给女人带来愉悦的心情、安全感和温暖。”
被网友八出来的李健妻子“小贝壳”的微博中,李健的抖机灵小幽默也无处不在:“‘给我点一个可颂’‘你不觉得你最近吃的太rich了么’‘呃~I'm rich man嘛’”“我觉得叶芝这一句诗,如果译成虔诚的灵魂,在中国难以感同身受,我们没有那样的宗教环境啊;听歌先生抬头看看我叹道,虔诚?有钱就成……”“我在小园浇水,昨晚回来的出差先生隔着纱窗说,与你在一起的日子才叫时光,否则只是时钟无意义的游摆……”不仅段子频出,还充满各种互动和柔情缱绻。惹得网友感慨:“他们把日子过成了诗,在琴棋书画茶中修成了爱。”
作家闫红曾说,当明星不是只有颜值就够了,还得有个符合观众期待的形象。杨谨认为,在女人们那里,李健就代表了一个“理想恋人”的形象。他有男人的胸怀和情怀,又了解女人的心情和情致,内心一点都不缺爱,并能用细腻的语言表达出来。一地鸡毛的世俗生活中, 女人们不见得能遇到这样的人,“但是会把心理的诉求投射在这个人身上”。李健变成了她们集体YY的蓝颜知己。
(“静好”代言人李健,其实是很多人“理想我”的投射)
“很多人在李健身上有很多投射,还在于在他身上寄托了一种还未成功正在努力的志向。”情感专家丁力[微博]分析说,他的故事让他们知道了有些坚持是会成功的,“对于李健的认可往往就是他们对自我的认可,是他们在告诉自己‘我在做的事情是值得并且有必要的’。”
当年,李健在水木年华组合声名鹊起之时选择与卢庚戌分道扬镳,并习惯性地远离娱乐圈的热闹,守着书房和吉他,一张专辑做几年,所有这些只为一个目的:做自己想做的音乐。
在一切都可速食化、物质化的大环境里,李健好像个异类。但恰恰是这种专一和恒定,“说明了他内心的强大和成熟。”杨谨说,“他知道自己想要什么,心很定。心很定就不会为眼前或者即刻的反应或变动、外界的评价和干扰而失去方向感。”据说某位天后在接受采访时,别人问她什么样的状态是幸福?她说了六个字:有方向,在路上。在杨谨看来,李健的人生状态就是这个六个字。
“他的音乐,他的生活,很好地诠释了‘静好’这两个字,在快节奏、碎片文化盛行的今天,“静好”是一种奢侈。”李健的低调、平易、淡然、坚定,“其实是很多人‘理想我’的投射,给了人很多勇气和希望。”
(不同阶段的李健,都在坚持自我,取悦自我)
李健自称为娱乐圈的“边缘人”,他把舞台和生活分得很清楚。“我觉得特别希望活在娱乐圈中心,这不是一个好的状态,它会破坏你真正的生活。真实的生活只有一种,舞台的生活是虚假的,幻象的。”
喝彩寥寥,或掌声如潮,对他来说好像都不是特别重要。他只淡然从容享受与音乐相处的过程。《我是歌手》某期节目中,韩红唱了比较小众的歌,回到后台李健夸她唱得好,她有些失落“知道的人太少了”,他接“没那么多人知道挺好的”;孙楠因为排名沮丧,李健淡淡安慰“名次不重要,重要的是在这个舞台上唱了你想唱的歌。”
“这种淡然说明:当你坚持自我的时候,做自己喜欢做的事情,不是为了外在的许多——比如他人是不是喜欢?我能够得到什么?能体现怎样的价值?——而忘记自己最初的愿望:我来这个世界上的目的是什么?到底是为了追求痛苦还是追求快乐?到底是为了精彩的享受人生还是为了让别人告诉我我的人生过得精彩?本身就已经是成功。”丁力分析说,“淡然是什么?是有自己的评价系统,‘喜欢’是这个价值体系里面最重要的核心部分,我呈现的是真实的我自己,聚焦在自己喜欢的点上,开心地享受过程。”而我们现在之所以感觉幸福的人是少数,在于大多数人还是很难在内心建立自我评价,大多数时候还是在被各种外在因素裹挟。
“当然,首先你得有自我,才有可能讨论如何接纳自我,取悦自我。”在这点上,李健熬的这锅鸡汤还是蛮有提示性和存在感的。
(张玲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