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羡慕别的女孩子长着一双匀称秀气的脚。而我,右脚的大拇指向外翻呈40度,还只能穿老太太式的宽松鞋,否则不是脚疼就是被磨出一个大泡。怎么办呢?恰好同事和我有同样的麻烦,她告诉我这叫“拇外翻”,她已成功地在某医院做了手术,医生只用三十分钟就把两只难看无比的“歪脚”变成了规规矩矩的“玉足”。我听后大喜,巴不得早点儿手术。
由于定点医院不同,我去了另一家以骨科为重点科室的三甲医院。同事成功、轻松
的手术经历使我满怀期待,一点儿都不觉得紧张。可谁知,手术前一天,我的主治医生告诉我手术时要做硬膜外麻醉(俗称腰麻),吓得我当即从床上跳了起来。腰麻?我只听说在剖腹产手术时才用,经历过的产妇告诉我打麻药时的疼痛让人生不如死。
“局麻不行吗?我的同事就用局麻。”我与医生交涉。“不行。”主治医生回答得很干脆,说在他们医院做这种手术都用腰麻。护士长在一边帮腔:“不能用局麻,你那是动骨头,用局麻你会从手术床上跳起来!”交涉失败,我的心就开始狂跳。同样的手术,怎么轮到我就变成了腰麻?之后,护士又来通知我晚饭后灌肠。“不做行吗?”我小心翼翼地问。“不做?腰麻后下身的肌肉呈松弛状态,大小便不受控制。不灌肠,污染手术床怎么办?”护士训了我一顿。夜晚,望着熟睡的病友,紧张的我甚至想到了逃走。
第二天一早,我被推进了手术室。一看到麻醉师手中那根比签字笔芯还粗的针头,我就不寒而栗,恨不得长个翅膀飞走。麻醉师让我侧卧蜷身,选择下针的位置。消毒,下针,我只觉得眼前一黑,心脏差点儿从胸口跳出来。麻醉套管、注药,仿佛过了一个世纪,他们终于把针撤走了。之后,医生、护士又在我的身上开了静脉通路,上了监护,并把我的上肢绑在了手术床上。幸亏被“五花大绑”,否则我不停地颤抖,没准儿就摔下手术床了。唉,早知如此“酷刑”,何必自动送上门来?
术中我自然感觉不到疼痛,只觉得时间过得太慢。同事的手术两只脚用时30分钟,而我一只脚却用了两个半小时。麻药过后,右脚自然是肿胀,剧痛。同事说她术后可立即行走,可我呢,别说行走,下床都困难!
在打了无数瓶抗生素、一双小手快被扎成筛子后,我终于出院了。而最后的鬼门关是术后两周的拆线。两个大切口,一共八针,针针剧痛。我感觉,就像把镶在肉里的大粗麻绳生拉硬拽出来一样,不用看我都知道脚是血淋淋的。我紧攥着老公的手,最后他的手心都被我掐破了。寒冬腊月的,我的汗水硬是让衣服湿了两层。想到同事的脚不用缝针不用拆线,我心里一阵委屈。
经历了众多意想不到的苦痛后,我的脚基本恢复了正常,但是有时还会钻心的痛。医生说这是正常现象,并警告我不能穿高跟鞋、尖头鞋,不然会复发。我的心凉了半截。术前他们可是说手术后可以保持效果,并可自由选择鞋子。唉,没想到,他们前后的说辞竟然有这样大的差别。早知如此,我就不挨这一刀了。而我以“重金”买来的教训是,无论做什么手术,自己都要慎重考虑,不要草率地做出决定。一旦要手术,就要在术前向医生了解清楚手术方式、麻醉方式、预后等一系列问题。做到心中有数,才能选择适合自己的手术。
(文/王丽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