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天,手总是冰的,故意用极度委屈的语气自怜道:“因为没人疼,手才总是这么凉。”他赶忙用大手攥紧我的,认真的样子还着实让人有些心动。
我气他,他出汗。他声音提高半度,我撇嘴,怯怯地:“你小一点声行吗?我害怕。”他不由自主瞪大眼睛,我把眼睛瞪得比他还大,继而盯牢他的瞳孔。“咦———”我把声拖得老长。“怎么?”他疑惑的。我像发现新大陆:“你的眼珠居然是棕色的耶。”“哦
?”他奔到镜前扒着眼皮看。我踮着脚猫在他身后:“书上说了,棕色眼珠的人比较凶呐,怪不得!”他笑得只比哭难看一点点。
进门,他趁我换鞋时的“金鸡独立”,腿轻轻一拱我的膝窝,我当即瘫倒在地。哼哼,来这招?正中下怀!我不再起身,坐在地上。直到他来哄:“起来吧,我错了,再不了,地上怪凉的。”“NO。”“一会儿我削水果。”还“NO。”“晚上我铺床。”继续“NO。”“明早我叠被子。”“OK!”
生气了,哭着冲出房门。哪能让邻居看见红肿的眼?电梯是不能坐了。刚隐身在楼梯口,就听见那人穿着拖鞋披着衣服慌慌张张追进电梯。嘿嘿,我一转身,进了家门。傻子,22层哩,我哪有力气挪下去再爬上来?吃个苹果消消气先。
星期天的下午,百无聊赖,心眼儿一动,问他:“我好像有一年没和你生气了呢。怎么回事?你就表现那么好,没犯一点错误?”他把头从报纸边挪出来,极其谦逊地:“是,领导,我长大了,懂事了。”没劲!我恹恹地,继续百无聊赖……
晚上,每人一粒“大蒜素”胶囊。“嘎嘣”一下不小心被我咬碎,满嘴腥的大蒜味。“哎,我跟你说……”我们同时捅捅对方。“你说,你说。”我谦让。“你先说。”他也谦让。“呵呵。”我们都“那样”地笑:“一起说?”异口同声地:“我觉得吧,把‘大蒜素’咬碎了吃,很香。要不,你也试试?”
看古装剧,遗憾道:“如果在古代,如果你是皇上,你也能‘三宫六院七十二偏妃’呢,可惜可惜啊,没赶上好时候!”他决绝地口气:“我不,有你一个就够了!”心里有点美,继续引诱:“别呀,真那样,黎民百姓、文武大臣也不能答应啊。”“谁劝我跟谁急啊,爱情恒久远,老婆就一个!”嘿嘿,既然这样“死心眼儿”,我也只好当真喽。
我做饭他洗碗。吃过饭,电视里正转播围棋比赛,他条件反射般立起一根手指:“看,我手破了!”“哟,怎么弄的?疼吧?那可不能动水了。”我无比温柔,还假模假式拧着眉将眼靠近那手指相了相。心里却念叨着:“嘁,就您那根手指头,每逢足球赛、拳击赛必举,真没创意。”
……
今天你问我结婚好不好,想了想,没有答案。我能告诉你的是:山盟海誓不多,悲痛欲绝也少,浪漫偶尔,冷战零星,多的就是这些没啥意义的小小瞬间。(文/卷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