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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力抗拒的命运
http://www.sina.com.cn 2004年06月08日17:52 新浪伊人风采

  长篇小说:《暗香浮动》 

  1、莫尼卡 我只想证明一件事

  六点,天色微明。

  洗脸的时候,眼袋更深了。

  我知道现在出门太早,只好看早新闻打发时间。好容易熬到七点多,是他出门的时间了,我马上给伍迪手机打电话,结果还是不通。

  我更紧张了,同时安慰自己别急。其实昨晚我已经把可能发生的情况往最坏的地方想过--大不了他死了,甚至连外星人把他劫持都考虑了一遍,我还怕什么?

  我并不担心这些,我只是想问,既然答应了我,为什么不来,为什么不来也不给我来个电话说一声。

  先后给他打了十几次电话。今天是汤南方在家休息的日子,我没法往他家打。到了八点,我决定给南茜打电话。昨晚一度想求她帮忙,可已向他们宣布跟伍迪彻底分手,不好让她知道我还在继续犯傻。但是,现在我有不祥之感,已经顾不上那许多,我必须请她帮忙,好证实伍迪到底出了什么事情。

  南茜拿起电话,一反常态地烦躁,喂,谁呀?

  是我,莫尼卡。

  莫尼卡,哎呀,我都快忙死了,刚要走。昨天折腾了一夜都没睡。对了,你还不知道吧?伍迪昨天出事了。

  他出事了?

  是啊,他出了车祸。昨天晚上就在比华利山去赫斯维尔的那个大十字路口,他跟一辆大货柜相撞。送到医院没多久就死了。

  他死了?

  是,我跟亨利都去看过了,真吓人。小汤也真可怜,还准备给他过生日呢,结果出了这件事。

  高亨利在房间叫她,南茜应了一声,急忙又说,莫尼卡,我得走了,今天我得去小汤那里帮忙。哎呀,公司本来就忙得团团转,现在又出这个事。公司的22座也撞烂了,弄得车也不够。好,不跟你多说,拜。

  我慢慢放下电话。

  发觉自己非常平静,一点也没有听到至亲去世的震惊与悲哀,没有丝毫的反常,更没有一滴泪水,我知道,绝对没有。我心不慌,意不乱,只是胸口有点闷。我很惊讶自己的镇静,特意走到穿衣镜前打量,不错,我正常得出奇。

  站了一会儿,我想我该去看一眼,不看说不过去。我清醒地逐一检查车钥匙、门钥匙、钱包、驾照、纸巾及所有出门应该带的东西。平时我总丢三拉四,一个出门都要来回折腾好几次。

  开着车往他家方向而去,拐进乔治帝大街忽然发现一个致命问题,我怎么能上他家去呢?汤南方正在热丧之中,我岂能贸然上门。庆幸自己错误发现得及时,赶紧顺着车流一直朝前开了下去。

  开到堪特伯雷大道自然向左拐去,一路往下扎到班克斯唐。我发现自己不知不觉来到了老邵的工场。这时工场大门紧闭,周围的几个洋人修车场也没开张,只有一两个澳洲蓝领正在停车。我来得太早了,老邵怎么也得九点半以后才来上班。

  我把车停在他的修车场门口,无力地倒在椅背。

  我要见他最后一面,我必须看他最后一眼,我要去医院跟他告别。可他到底在哪一家医院?

  脑子忽然空了,怔怔看着前方出神,直到有人来问路,才发现旁边洋人车行都已经开业。一看表已近十点。突然发现自己停在老邵工场门口,我怎么到这里来了?

  往回开的路上,莉莎打来电话,她说,明天晚上有一个团,要去凯恩斯,你行吗?

  我说,已经干导游这么久了,有什么不行。

  行就赶紧来拿行程。对了,你听说了伍迪的事吗?

  知道。

  算了,你来公司再说吧。

  莉莎一见我急忙把车祸的事情说了一遍,昨天晚上我们都去医院了。伍迪死得很惨,整个胸腔和肚子都撞扁了,右脑勺也撞了,只有脸还看得出是他。公司的22座也报废了。你说奇怪吗?就在十字路口,听说他刚起步,开到马路中间,那辆大货柜的司机也不知怎么了,非要抢黄灯拐弯。结果那个司机只受了点轻伤。小汤昨天带着女儿哭得那叫伤心,她说伍迪是要赶回去跟她们一起过生日,没想到就在家门口人没了。

  我急忙跟她道别,拿了行程就走,我要赶紧离开这里,我怕再听到关于他的事情,我已经受不了了。

  昨天他答应跟我一起过生日。

  匆匆来到比华利山警署,我孤注一掷非要打听昨晚的车祸详情。我说我是遇难者的家属,想知道那究竟是怎么回事。

  一个满脸络腮胡子的中年警察说,昨晚值班的警员回家了。

  我说,总有记录吧,肇事记录,你能帮我看看那份记录吗?

  胡子警察觉得奇怪,你看记录干什么?调查事故原因吗?

  不,我只想证明一件事情,那对我很重要。求你帮帮我,让我看看昨天的肇事记录好吗?谢谢你!

  胡子警察耸了耸肩笑笑说,好吧,不过我不能给你看,我可以看了以后告诉你。你想知道什么?

  我想知道那辆日本22座考斯特是在什么位置被撞的?为什么被撞?

  胡子警察最终也没弄明白为什么这件事对我如此重要。他拿起记录仔细翻看,过了一会儿告诉我说,根据记录,那辆考斯特是在史通尼·克雷克大道和乔治帝大街的十字路口等信号,准备直行往西,绿灯后刚往前走,就被马路对面右拐线上开来的一辆大货柜给撞上了。目击者的旁证说那辆大货柜是从西边快速开来,为了抢灯没有减速直接冲进了乔治帝大街开往一号公路的方向,由于考斯特开在最前面,所以是从车的右侧即驾驶员坐的那边被撞。因为连锁反应,旁边一辆轿车也被撞了。出事时间是七点二十二分。

  我听了不由一愣,七点二十二分正是昨晚我胃痛的时间。

  胡子警察还说了些什么都没听见,我终于释然——昨晚他是打算到我家来的。因为,我住在摩黛尔,他从城里过来,在史通尼·克雷克大道那个十字路口只能直行不能拐弯,向左拐就远了。而且,即使他要回家,也不可能在直行道等车,他应该提前右拐等在右拐线里。

  我问死者被送往哪家医院。

  Bankstown Lidcombe Hospital。胡子警察告诉我。

  我立刻在地图上查到地址。

  2、伍迪 ……

  ……

  ……

  3、莫尼卡 谢谢你在最后的关头选择了我

  万万没有想到会在这里见你最后一面。

  你全身松懈躺在推车上,从头到脚盖着一块白布。幸好还没被送进冰柜,那会更让我受不了。我不想看见你像一块冻肉一样放在冰柜里,那里面多冷啊。我知道你怕冷。在雪山的时候,刚上床你总把冰凉的脚往我身上搁,我被你冻得狼狈逃窜。那时候我总说,因为你是个坏蛋,所以你的血是凉的。请原谅,我那么说只是想跟你开个玩笑。

  揭开白布,我又看到你了。

  你的脸为什么这样难看?我第一次见到你的时候,你就是一副营养不良的模样。你是个苦孩子,从不挑食,除了海鲜怕引发皮肤病要忌口,你最爱吃的东西是红烧肉和煎荷包蛋。你还想吃红烧肉和煎荷包蛋吗?要是你能坐起来再吃一次,我情愿替你在这里躺一天。

  我轻抚你的脸,那张曾经精致的脸,深深迷惑我的脸,你的眼睛、眉毛,鼻子、嘴唇、耳朵每一样都那么熟悉。曾有无数个夜晚我也这样仔细地默默端详,那是因为不能得到你,现在你已经永远刻在我脑子里了,你将永远留在我的心中。亲爱的,你终于属于我了,就属于我一个人。你再也不会优柔寡断,再也不会分身乏术,谢谢你在最后的关头选择了我。

  我慢慢把自己的上衣脱了下来,将自己温暖的身体轻轻伏在你的身上,让我再一次跟你肌肤相接吧,让我用我的体温再一次把你温暖,你还冷吗?我把脸贴在你的脸上,我的唇也跟你的唇相接。

  再也没有荡气回肠的亲吻,再也没有惊天动地的交欢。但是,跟你接吻的滋味我会长久品味,跟你做爱的每一幕我都愿意重温。你也想再一次跟我做爱,对吗?那就让我们每天在梦里相逢吧。答应我,可不许不来。

  4、莫尼卡 只记得给南茜打了一个电话

  当晚,我发了高烧。我浑身滚烫每一个骨节都酸痛不已,就像那次带学生团从墨尔本开往堪培拉的噩梦重现。

  第二天早上,只记得给南茜打了一个电话,我昏昏沉沉说,我是莫尼卡,我病了就把电话挂断。然后,昏睡了整整一天。

  接下来两天也都躺在床上,渴了就喝一点自来水,任凭电话和门铃响着,好像就此摆脱了所有烦恼。我觉得自己已经活够了,伍迪把一切都带走,连同我的魂魄,我毫无意识地存在这个世上,变成一个只会呼吸的空心人。

  我做了一个梦,梦见了久违的爸爸妈妈,他们身上都插着翅膀,天使一样在天上往下看着我。他们冲我微笑,那慈祥的微笑就像过去我常看见的样子。

  我穿着隆重参加一个婚礼。结婚进行曲中新人出现,英俊的新郎是弟弟乔乐。偶一回头,爸爸妈妈竟和我站在一起,我惊喜地问,你们也来了?他们没有回答。最后爸爸用手在我脸上抚摸了一下,他们就飘了起来。我急忙追过去说,你们带我一起去吧,我是你们的女儿乔彦。

  很快,爸爸妈妈回到了天上,他们微笑看着我说,你要好好活着,我们会在这里守候。突然,天堂关门的铃声响了,他们笑着跟我招手,渐渐消失。

  一急就醒了,惊出了一身冷汗。

  赫然发现,床头的电话铃在响。这么多天,我第一次拿起了电话。

  是老邵打来。他说,你怎么回事?害得我整整找了你两天。给你打手机你关机,打到你家也没人接。我想告诉你,我有几个朋友从中国来,给你拉了个生意,让他们参加你们的旅游团。

  哦。

  你到底怎么了?

  躺着呢。

  怎么有气无力的,生病了?

  可能。

  你声音都不对了,真的病了?

  不知道。

  你哪儿不舒服?去医院了吗?

  没。我已经吃了药,没事了。

  别介,哪能没事呢。听你声音就知道,只有进气没有出气,平常你气多足啊,跟高音喇叭似的。我去看你吧。你方便吗?

  我没事。

  什么没事,你就别嘴硬了。你等着吧。需要点什么?想吃什么?赶紧告诉我,我好去买。

  不用了。

  我这人可不会客气,你真不要我就不买了。

  过了一会儿听到敲门声,我腾云驾雾踩着棉花似的起身给老邵开门。

  老邵见到我第一句话就是,哟,你怎么弄成了这样?都脱了像了。说完立刻意识到自己失言,急忙找补一句,我吓唬你呢。没那么严重。

  我已经失去了反击能力,只能苦笑一下回应。往回走时,因为眩晕差点摔到,老邵一把将我抱住,接着是几秒钟的停顿。很快我恢复了正常,赶紧说没事了。老邵坚持把我扶回卧室躺下。

  老邵在厨房转了一圈,走到卧室门口看着我说,这几天你肯定没吃饭吧?厨房里什么都没有。

  我浑身没劲动不了。

  你呀,他动了恻隐之心,怎么不早打电话来呢?

  我连笑的力气都没有。

  要不要我马上送你上医院?

  不用了,我已经不发烧了。

  想吃什么?我去买。

  什么都不想吃。

  那不行,你本来就像个竹竿,现在风一吹就要倒了,再不吃东西还了得。我先给你熬点粥吧。他说着又去厨房。

  我忽然觉得找先生就应该找这样的男人,朴实无华有安全感,没有激情却很实在。但我立刻为自己的想法而羞愧。

  这时,老邵的手机响了。听到他对电话里小声说,我现在正在外面看车呢,什么时候回去还不知道。不过,不会太晚。你先吃吧,给我留点就行……

  我独自苦笑,男人其实都一样。

  老邵把火关小就出去了,过了差不多三十多分钟他才回来。他去洋人通宵超市给我买了一大堆东西,有罐头、水果、点心、面包、火腿、熏肉、香肠,足够我吃一个星期。看到他自作主张地帮我把东西放进冰箱,突然觉得嘴角有些湿咸,我急忙把头低了下来。

  5、莫尼卡 我把花轻轻放在了路口的西南角

  两天后不得不带病坚持工作,因为公司人手不够实在忙不过来。

  中午把客人送到唐人街东海餐厅,车就停在旁边的Little Hay Street。这是我第一次违章停车在中国城。因为没有食欲,我让餐厅做了一个干炒牛河打包。我孤零零地守在车里,怕警察过来抄牌。

  这个团的客人面慈心善,虽然我精神恍惚,他们并没有对我表示不满。

  这些天我的心里一直像被什么东西给塞满,堵的厉害却空荡荡地摸不着边。我竭尽全力想让自己摆脱伍迪的影子,但是很难。

  客人要求饭后在中国城自由活动,给了大家一个小时时间。

  下午要去奥运村参观,我不得不吃一点东西保持体力。强行吃了几口河粉,再也咽不下去,便把快餐盒收好。我锁了车门走到沙瑟街扔掉垃圾,先去书店买了份新报,又去旁边的杂货店买了瓶水。

  突然,我在拥挤的人群里发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那是一个化成灰都不会认错的背影,我惊讶得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伍迪,他就在马路对面。我被这突如其来的意外所震撼,心跳骤然加速,接着,我疯了一样撒腿朝他狂奔而去。

  他快步往前走着,没错,一定是他,那黑色的休闲西服上衣是他经常穿的那件。还有那修剪整齐的平头,那走路的样子,若不是怕中国城熟人太多我早已大声喊了起来。

  做梦也没想到我们还能再见。

  往来的人流越来越多,我忍不住小跑起来,跟着他穿过乔治大街,顺着轻轨铁道来到皮特大街红绿灯口,在这里,总算追上了他。

  我强按捺住心里的激动走到他的面前刚要喊,突然发现认错人了,原来他不是伍迪,只是个穿黑衣的陌生人。

  根本无法形容那种失落感,我一下子绝望到了极点。

  不知道自己是在怎样的痛苦和沮丧中走回中国城。回到车门口,突然发现钥匙没了。奇怪,刚刚锁门离开应该不到十分钟。

  开心旅行社这辆小巴必须人工锁门,钥匙拉在车里的情况完全可以排除。我急忙顺着刚才的路线低头找去,一路找到皮特大街。我腰弯得可以跟地面接吻,就连路上有几只蚂蚁都数得出来,却没发现那把钥匙。

  我开始气急败坏,好好的车钥匙怎么会丢呢。我赶紧奔垃圾筒而去,把刚才扔掉的饭盒袋子又拣出来仔细翻看一遍,还是没有。难道闹鬼了?

  我低头在路上来回找了三趟,又趴在地上往车底寻找,仿佛钥匙有腿可以自由行动。我还把自己全身上下都翻了个底朝天,包里的东西豁朗一下倒在地上,里面还是没有,钥匙飞了。

  两位客人提前回来,见我丢了钥匙忙说,莫尼卡别急,慢慢找。

  他们越是对我客气我越发心焦,告诉高亨利肯定又是一通训斥。公司最近来了新人,最后一把钥匙也都给了他们。

  我心里乱成一团。如果没钥匙下午的行程就走不了,那麻烦可就大了。沉下心来从头到尾回忆了一下,想到自己总喜欢把钥匙挂在手指不停转动,唯一的可能是扔垃圾时把钥匙一同扔了进去。我再次跑回垃圾筒旁。

  中国城的垃圾筒是个近一米高的玄色大筒,黑色垃圾袋衬底,里面藏污纳垢什么都有。我顾不得体面,埋头蹲在地上翻天覆地地找开了,我一件一件脏东西往外掏,两只手朝纵深前进。

  有个上了年纪的大姐回来发现我,好奇地在旁边问,莫尼卡,你在干啥呢?

  我回头说我在找车钥匙。

  她突然惊讶地说,你怎么哭了?你不要哭嘛,别着急,钥匙丢了不要紧的,慢慢找。

  望着大姐关切的面孔,我突然悲从中来,放声大哭,这是自从伍迪离开以后我第一次失声痛哭,我一头扎进垃圾筒哭得声嘶力竭肝肠寸断。

  大姐不知如何是好,她温柔地拍着我说,别哭,别哭。不就丢了钥匙吗?我们都不急,你也别急,慢慢找好了。我帮你一块儿找好吗?

  别对我这么好,千万别对我这么好,我早说过,不怕别人对我坏,就怕别人对我好。当初他为什么要对我好?为什么要对我尽心竭力?如果他坏一点,我就不会堕入情网,也就没有今天痛彻心脾的悲伤了。

  好心的大姐想把我拉开劝解,我强行挣脱了她的手臂,继续在垃圾筒里翻找。大姐只好挡在我前面,免被路人围观。

  里面的大件全被掏了出来,垃圾筒几乎可以清晰见底,我终于发现了那个绿色袋鼠皮做的钥匙链。那是他送我的一件小礼物。我一把将钥匙抓在手里,泪如雨下。

  出事第九天是火化日,听说伍迪父母都来了。之前还有个告别仪式。

  我无法参加这个仪式,但这并不影响我对他的悼念。我买了三十三支他最喜欢的郁金香,并在上面印了三十三个深深的唇印。

  又是一个天空蓝得让人着急的大晴天。我把车停在了比华利山坎布里奇街角的RTA停车场,手捧鲜花来到史通尼·克雷克大道和乔治帝大街的十字路口。

  我把花轻轻放在了路口的西南角,轻轻说,对不起,亲爱的,我来晚了。久久望着那个夺去他年轻生命的地方,泪水顺着眼角默默淌了下来,霎时间,他好像就站在那里,望着我微笑……

  5、伍迪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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编辑:骆驼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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