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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奈的守望者
http://www.sina.com.cn 2004年07月15日08:36 新浪伊人风采

  长篇连载:《肚皮的舞蹈》 

  每时每刻,我都在盼望那一刻的到来,但是没有。

  孕周/怀孕第39周

  体重/117斤

  事件/宝宝不见了动静

  无奈出院

  医院的饭不好吃,让人想起学校食堂少油少肉颜色暗淡的大锅菜。在医院,时间的分界点就是吃饭。

  家人陪在身边,等着宝贝到来。我开始着急和烦躁,因为没有动静。疼痛有一些,如湖水的波纹,微弱而没有规律。我知道,要生必须是海浪一样巨大的、规律的疼痛,我却没有,很着急。

  我怀疑这微弱的疼痛不是真正的身体的疼痛,而是因为急切的盼望而产生的心理疼痛。实际上它并不存在,而是臆想的结果。对自己的身体,我是越来越没有把握了,越来越像一个站在一边无可奈何的彻底的外人。

  因为内心确实很急,我在房间里很少躺下,或者是去病房的楼道里来回走,把楼道两边墙上所有的妊娠知识宣传画和广告画上的每一个字细念一遍、两遍……

  时间难熬,我不想睡,强迫也睡不着,除了走动,就是发呆、上厕所。单人病房的好处是安静,但同时你在其中也会变得更为孤独和感伤。虽然我住院的原因丝毫用不上感伤这种情绪,我却因为宝贝的没有动静而内心充满了郁闷情绪。

  盼望疼痛,继续冲淡我对分娩的恐惧,我不再害怕疼痛的到来,而是百般等待甚至是呼唤疼痛的到来。从这一点上说,肚子里的孩子沉得住气,对他对我都是好事,这个等待的过程实质变成了一个对分娩的心理准备和成熟过程,这太好了。

  我却不能在现实面前看清这一点,只是一味地要生,抱怨怎么还不生。

  下午之后,忽然之间感觉到这个地方太脏,不敢想象身下的这张床躺过什么人,越想越害怕越别扭,几乎不愿上床。

  我念叨、抱怨,心神不定、烦躁不安,看什么都不能愉快,不断地在这安静的单人病房里发些小脾气。

  家里人一趟一趟地来,拿来了鸡汤,拿来了小孩的衣服、毛毯,准备抱他回家。

  到天色渐暗时,我仍没有动静,身体不知该做什么,懒洋洋地,心无所思地,无忧无虑地。

  老公说喝鸡汤喝鸡汤,喝完了快生快生快快生……我们都在等待,有些心切。喝着鸡汤的我,像无功受禄的人,独自不好意思。

  夜晚到来,肚子真的疼起来。

  这一次,我可以肯定地判断那是疼痛,是因为在入睡后,腹部的疼痛让我从睡梦中醒来。从不戴表的我将一块色彩艳丽的卡通表整夜握在手心,为的是方便看时间,以便知道疼痛的规律。

  但是不规律,有时半个小时,有时15分钟的样子。见红早已经过了48小时,这是最大的期限了,虽然后面再也没有了其他的动静,但我在黑暗里想---宝宝该来了。

  可我真不知道那疼痛到底是湖波还是海涛,我不知道到底怎么样强烈的疼痛才能算得上是真正的产前的疼痛。小陈护士回答这个问题说:"不能忍受的疼痛才是。"可面对我的大肚子、面对临近的分娩,我不知道怎么样才算是一种不可忍受的疼痛。

  我此时因太紧张而失去了最基本的判断力。可是,对于一个从没有生育过的女人来说,分娩前的紧张和不安是必然的,下一个时间将会发生的和最后的结果,对此时的女人来说都是不可知的,那是离自己很远的一个外太空。不可知的扭曲夸大许多事实,又会让女人们此时在心理上溃不成军。

  医生护士顾不上你,自己的妈妈是最好的心理大夫。那一天里,我不断地在问妈妈:"生我的时候,你是什么感觉?"

  几十年的岁月流逝,旧事模糊,妈妈常常也是一副不知所以然的样子。她说:"那时候生也就生了,哪像现在这样让人紧张。"

  不是我娇气,而是孩子娇贵,所有的人都不要他有任何不好的事,所有的人都太过于看重他,结果是所有的人在他即将到来的时候,紧张得失去了正常的心态和判断力,完全掌握不了分寸,连疼痛也是。

  25日一夜几乎没睡,清醒得可以和外星人对话。稍有加剧的疼痛让我看到了希望,我在黑暗里想,如此下去,明天或许有希望吧。

  没想到第二天却感觉如没事人一样,没有疼痛,没有破水,我的脚步不由自主变得轻盈,我感觉自己不像一个要生的人。

  不断地有人生,我真是急了,还有些不好意思,不愿意再出去。

  产房里暗藏着一种看不见的竞争,早生或者晚生是眼前的主题,还有是自己生还是剖腹生,还有孩子的男女,还有老公的俊丑,还有家庭的贫富……

  女人就这样无时无刻不在和周围的同类角斗,即使是在最纯洁、最神圣的孩子到来之前。

  这一天最大的收获是上午医生给讲的课。每天病房消毒的时候,紫蓝色的紫外线灯一打开,这里所有可以活动的、不管生了没生的女人们会被聚集在一个小会议室去听课,讲如何喂奶、如何抱孩子、如何换尿布、如何洗澡。最基本的动作,却有明确的要求。

  我在听的时候总是"耳忙脑乱",因为太想知道,反而在听的时候不得要领,总有搞不明白的感觉。类似的妈妈和准妈妈们很多。

  讲课的是护士长,一个面色温和的中年女人。每一次课后,她都会讲洗澡之前要先将孩子的衣服和外面的包布准备好,包布要事先平铺在一个平台上,上面备好纸尿裤。给孩子洗完澡,用软布擦干,脸上抹润肤露,屁股上用护臀霜,洒爽身粉的时候要注意轻护孩子的口鼻,最后是把雪白的纸尿裤套在孩子粉嘟嘟的小屁股上,穿衣服,裹好包布。

  听完这么长的一串,所有人终于长出一口气。护士长这时会告诉纸尿布里某一个牌子的好一点,接着每人发一点试用品。这是一种不让人讨厌、又算小有收获的推销,况且大家也正需要这些东西。

  妈妈总是感叹现在太多怀孕的女人胖得没了形。到了医院,都是快生的,那肚子和身材就更让人心惊。有时会暗自奇怪:人,怎么会长成这样呢?

  孩子们的竞争在妈妈肚子里就开始了。为了孩子,妈妈们拼命地加强营养,不惜自己的身材彻底地无私,只为将来孩子有好身体和好智力。和别人的身材相比,我是一个自私的妈妈,但我或许也是一个正确的妈妈,我并不认为初生婴儿的胖、大就代表了他的好体能和高智商。清楚地记得,韩国的一个世界天才的妈妈,怀孕时只吃素不吃肉,并将此作为经验写书推荐。

  26日晚在住院部的小浴室洗澡的时候,一个面目有几分熟识的产妇问我的情况,然后在水声哗啦中告诉我:"肛测有时可能引起出血,那是假见红。"又问我入院时是否肛测,我立刻想起那让我痛苦的两次。见红是第二天上午的事,而颜色是棕红,说明在体内已停留了一段时间。

  宝贝是否在和我开玩笑,吓唬我们一下,然后一切照旧,他看我们方寸大乱,自己在肚子里坏坏地笑。

  这个"玩笑"让我心神不定,我开始想念家里的大床和餐桌,开始觉得单间费真的很贵……

  而增加我这分不安的是,昨晚几乎一点痛感都没有了。今天早晨一觉醒来,我开始反反复复地想着要出院。

  姓周的大夫又来问是否出院,我也不知道。她问是否疼痛,就是那种不规律的微弱的疼痛,她们称之为刺激性宫缩或迁延宫缩有多少次,我说有三四十次吧,她说要观察一两天再说。

  这生而不生的事搞得医生似乎也没有了主意。

  这天是妇产科主任查房日,周大夫在楼道碰到我,对我讲:"让主任给你再查查吧。"

  一个多小时之后,主任带着医生、护士、实习医生十多个人来了,先问了我的身高,然后用手指卡我的下腹,说孩子还没有进入骨盆,只是头进了一个尖儿,最后对主治周大夫说注意观察产程,不到两分钟就走了。

  小陈护士最后一个出门,在等待她到来具体说明情况时,我自己分析出了主任话里的两种意思:一是还未到临产,可以出院;再就是胯骨小和身高低的问题,可能需要剖腹产。

  小陈护士来了反问我到底想不想出院。我说我怎么会有主意,走了又怕生,不走呆在这里无聊。她就跑去帮我再问周大夫,结果仍是原来的结果:"因为有腹痛,再观察一两天。"出院无望,我彻底安心。

  关于主任说的观察产程,的确如我所分析,因为我身材矮,胯骨处于临界点,在生时孩子有可能卡在骨盆口下不去,所以会考虑剖腹产。

  这是许多人盼望的,现在对我,却不是一个好消息。

  来住院之前,出于对生时疼痛的恐惧,常常想剖腹产。因为现在许多医院并不主动为产妇做这样的事,特别提倡自然分娩。我曾经给生过的同事打电话专门请教如何让医生为自己做剖腹产手术。她的经验是:积极表现出疼痛难以忍受,家属要一遍一遍地多去找医生要求,这样比较容易迅速达到目的。

  我曾将这铭记于心,还对家人打好了招呼。

  当时我太害怕那即将来临的痛苦,更怕的是忍受疼痛几天几夜,最后还是要做剖腹产手术。我最好的一个朋友一年前生自己的女儿时,在医院疼了近两天一夜,最后还是做了剖腹。她如今讲来,仍是后悔得两眼发直。我最怕发生类似的事。

  从网上的一些资料上看,国外有一种无痛自然分娩,为临产产妇注入一种针剂,使产妇在无痛感状态下度过分娩过程,自然分娩生下孩子。现在总是在提倡自然分娩,无痛分娩绝对是一种对孩子和产妇"双赢"的方法。可惜我只能看到,而无法享受到。

  生的过程是莫测的,人为把握的力量几乎是零,那是上天的安排,自己生,还是必须剖腹产,你只能听任摆布。所以还是顺应潮流先自己生吧,疼就疼,没有办法,最后是什么样,听天由命吧。

  那天我洗完澡躺在床上,无意间将一本《读者》放在了大肚子上,那《读者》随着肚子一上一下动了起来---是孩子带来的跳动。

  我惊喜不已,忙叫家人来看,他们不信,看毕大乐。

  这是我儿子和我在玩最后的游戏吧!

  27日这一天,我全无感觉,轻松自如,肚子不疼,腰也似乎不酸了。没有人来陪,一个人呆在屋里,上午写了一会儿日记,11点吃饭,活动一会儿,12点到下午两点午睡,接着看书,又是吃晚饭,一天就这样过去。

  28日,我感觉是没有什么希望了,决定出院,逃回家去。

  中午的时光惶惶不安,我和妈妈将柜子里的东西拿出来装进包里,准备回家。将拿来的孩子的小衣服小毯子收进包里时,心里极端地懊丧。尽管我明白这懊丧毫无理由,怪不得任何人,但情绪还是很糟。

  下午1点后,交费出院,我们提着大包小包走出住院部的大门时,阳光正灿烂。我肩上挂着一个和我的肚子比起来显得太渺小的小包,里面装着我的孕期保健卡、身份证、医疗证、献血证,这些东西是入院必备的证件,而我现在随时都可能有情况。

  上车时,小陈护士来送,开玩笑说别走到半路又回来了。---看来,生的时刻随时会到来。我倒是不想回来,至少是目前。

  路上,老公说:"宝贝,咱们演习完毕撤军回营了……"

  阳光从落地阳台散落到沙发前的地毯上,我的家、我所有的东西以我喜欢的方式迎接我的归来,生活只有在自己的家里才是真温暖。外面的世界我无可奈何,我的孩子没出生就注定必须面对。我将来要做的,就是不管外面如何险恶冷漠,都要在家中给我孩子以人生最多的温暖。

  家里的一切真好,抱着枕头,我知道闻到的都是自己的气息,我能感觉到自己身体的每一块肌肉、每一根神经都从半空落下来,舒服地贴在洁净的床单上。

  肚子现在对我已不是负担了,不知道是因为习惯了,还是它自己位置的变化。总之,我们两者配合默契,走动时、睡觉时,两个人都能找一个能让自己舒服也让对方舒服的位置。

  那天中午我找到了最好的深睡眠,听妈妈说睡觉从不见动静的我还时不时打起小鼾。而怀孕后一直多梦的我,这天中午也没有梦。

  天渐黑时才醒来,醒后就看电视,吃完饭由妈妈陪着去散步。散步是为了早生、好生;有人陪着,是怕随时出现生的症状。

  平安无事,我们开始以为路上一折腾或许会生,但可能性一点一点在消失,我安然无事,所有的感觉都好,什么地方也不疼,特别是所有人关注的肚子。大家由此认为,回家的决定是绝对的英明之举。

  这孩子,他不生,你等在那里也是没用的。什么时候到来,那是完全由他说了算的事,我们只得听他的安排。

  所有生之前的女人,在时间的每一个刻度里只有茫然、紧张和焦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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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所犯的错误

  正式规则性阵痛前约一周内,阴道可能会少量出血,常称之为"见红"。这种情况不用处理,只是由于子宫颈有轻微扩张而造成血管破裂所致,应耐心等候规则性阵痛出现。我便犯了这样判断性的错误。

  宫缩有假

  假宫缩,医生们叫迁延宫缩,是真正分娩前连续许多天的宫缩,发生频繁,没有剧疼,不规律,间隔时间也长。从怀孕28周开始,腹部会时常出现假宫缩。如果孕妇长时间用同一个姿势站或坐,会感到腹部一阵阵地变硬,这就是假宫缩。临产前,由于子宫下段受胎头下降的牵拉刺激,假宫缩的情况会越来越频繁。许多没生过孩子的初产妇,往往在紧张中被这样的疼痛所愚弄。

  带往医院的宝宝必需之物

  宝宝刚出生在医院时,衣物和洗澡用的东西都是医院的,所以这两类东西可以不带,但以下东西必带:婴儿护肤湿巾,他拉完屎后给他擦小屁股;较好的一次性尿布,因为还幼小,娇贵他,而医院用的一次性尿布一般质量会很次;一条软毯,出院时包裹宝宝回家。

  父母不愿用给孩子的助产工具---产钳

  在分娩中,当子宫收缩乏力,产程延长,或产妇患有某些疾病不宜再过度用力时,医生会使用产钳助产。

  产钳分为两叶,两叶之间形成胎儿头大小,与胎儿头形状类似的空间,将胎儿头环抱保护之中,以免胎儿头受挤压。助产者手扶钳柄,轻轻向外牵拉,帮助胎儿头娩出。但是必须承认,使用产钳有时会伤及孩子,爸爸妈妈会看到刚出生的宝宝头部有淤血,这不必太顾虑,绝大多数孩子会慢慢好转,不会留下不好症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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