筱燕秋疯的时候，春来也在疯。她跟刘小能在外面整整疯了一天，晚上又跑到室内游泳池游夜泳。刘小能一路爬泳游到春来跟前，他来了个漂亮的翻体倒转。
春来抹了一把溅在脸上的水花骂他：“臭显摆什么？”
“你的坛子泳也游得不错嘛，咚咚咚灌满水直接沉底。”刘小能借机嘲笑她。
春来用脚打水花溅他。
刘小能揪住春来的脚把她拖下水。春来大喊大叫。刘小能强迫她学基本动作，春来悟性很强，很快就掌握了要领。春来在水中慢慢地游着，一个女孩子冲她游过去，春来紧张地躲闪，女孩子撞了她一下游过去。春来顿时手忙脚乱，惊叫着沉了下去。
站在岸上的两个男青年和刘小能从不同的角度贴着水皮跳下去，飞快地游到春来面前。刘小能抢先一步到达，他一把托起春来，横端着慢慢站起来，水才到他的腰部。
游泳池边一片笑声。春来扒在水池边笑得眼泪直流，手一软，又摔进水里面。刘小能笑着把她揪出来。
刘小能请春来在大排档上吃东西，春来面前摞了一摞空碟子。
“我还想吃。”
她抓过菜谱看，由于光线暗，她的脸离油腻腻的菜谱本子很近，眼珠子对到了一起，显出了孩子的天真。
“你怎么这么能吃？”刘小能喜欢她这副样子。
春来抬起头看着他问：“那出来干什么？陪你玩儿？美得你！我们学校的伙食快把我饿死了，好不容易逮着你，还不两手抡飞刀往死了宰你？”
“春来，你跟别的女孩子们可真是不一样。”刘小能笑道。
“女孩们？还是复数？”春来假装惊讶。
“我这么潇洒的人，怎么可能不是复数？”刘小能语气里面充满了自负和骄傲。
“第一个哪儿去了？”春来问。
“她一生气就半夜三更满大街走，走了几回就走丢了。”
“第二个呢？”
“审问完我也丢了。”
“审问你什么？”
“问我当初为什么不上财经学院，非要上广播学院。”刘小能喝了一大口啤酒。
“你怎么回答？”
“她要的不是答案，她是要通过这种质问，表达对我的不满。我要是学了财经，她还得问我为什么不学企业管理。我要是学了企业管理，她还得问我为什么不学桥梁设计。我要是学了桥梁设计，她还得问我为什么不学拳击？”
春来笑得前仰后合，眼泪都快出来了。
“你这个人挺好，跟你在一起，我浑身上下都松松快快的。”
“这话说得虚伪。”春来撇嘴。
“那换一句，你能让我感受到生命的弹性。”
“恶心死人啦！恶心死人啦！”春来做出一副要呕吐的样子。
刘小能龇着洁白的牙齿欢快无比地笑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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