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继母的福气

http://www.sina.com.cn 2000年3月10日 17:01 新东方学校出国咨询处

  当年朋友撮合我们的时候,马丁是鳏夫,有个3岁半幼女,这是他的有利条件。双方如果情投意合,一成了家我便有 个非常好的夫婿,附带一个我求之不得的女儿。我以前结过婚,可是无法受孕。

  马丁和我约会一个月后,我们3人初次相偕出游。马丁的女儿亚莉安娜一度对我横眉怒目,大声咆哮。"我们来玩游 戏吧",她说,随即嘻嘻哈哈爬到她父亲身上,像小野马似的纵跳,两条腿踢到了我脸上。"啊,对不起",她说,为她那并 非出自无心的乱踢表示歉意,却又忍不住笑出声来。

  后来我们划小艇顺河而下。那是个炎热的7月天,父女合唱"泥巴泥巴,泥巴真妙",我也教他们唱"有幸相逢"。 下午3点钟左右,马丁拍了那张他如今随身携带的照片:我们在巨石上野餐――那地方我们命名为午餐岩。亚莉安娜穿着泳衣 ,坐在我臂弯里开怀大笑,我也眉飞色舞。

  5个月后我与马丁成婚,从此3人融为一体。

  磨合婚后数日,马丁和我正躺在床上,听见亚莉安娜大叫:"妈咪,妈咪!"我一挺身坐起,屏息了一秒钟,便跑去 抚慰她。她究竟是呼唤我,还是呼唤她的生母丽莎?这是亚莉安娜第一次叫我妈咪。

  大家都想知道,闯入他人的世界去爱人家的孩子是否难过?我挥别纽约市曼哈顿的单身女郎顶楼公寓,以及在家里上 班的潇洒生涯,的确不易。找到新居之前,住进马丁和丽莎的住宅,里面满是他们的物件,也会觉得不好受。要适应这"即时 凑合的家庭"更是不容易。

  度了蜜月,可是没有延续的蜜月期。没有九月怀胎,没有选购婴儿衣服、布置婴儿房间,更没有与马丁一起从夫妇变 换为父母。我们不久前还在顶楼公寓互相追逐,热情奔放,深为相知相爱的乐趣陶醉不已,转眼间却要使尽浑身解数去喂一个 小娃娃进食,还要防止她动手乱抓。

  但是,爱亚莉安娜是很难做到的吗?我想有个女儿想了那么久,爱她不难。即使她没有那双淘气而总是笑意盈盈的半 月形眼睛,即使她不曾一开始便全心全意跳进这亲密的母女关系,我一样会爱她。

  交流除了那踢在我头上的一脚,亚莉安娜只有一次质疑过我当妈咪的身分。我初次责备她的时候――记得是为了玩具 没有收拾好――她不假思索便顶了回来:"你不是我真正的妈咪!""我是,"我心平气和地解释,"我不是你的第一个妈咪 ,不过我实实在在就是你的妈咪"。道理说明白后,她悲从中来,倒在我怀里哭了。

  她并没有忘记生母。我们谈到她的生母丽莎,她房间内也有生母的照片。我们跟丽莎的父母往来密切,他们告诉她丽 莎在她这年龄的种种情形。有一天她在外婆家生病了,后来告诉我:"姥姥用丽莎妈咪常用的杯子倒茶给我喝。"不过她还是 需要一个妈咪。尽管外祖父母亲切慈祥,父亲在她耳痛时彻夜守护,又每晚为她读两篇故事,弹一曲吉他,一直把她当作心肝 宝贝,她仍旧期盼有个妈咪:一个活生生的妈咪,能参加她的全班远足,能在她运动撞痛的地方亲一下,能向她讲解睫毛液和 润肤液的奇妙功效。去年母亲节她对我说:"想不到我又有了个妈咪。"她送给我两张自制的卡片、一株自己种的金盏花和一 个亲手上漆的画框。

  "想不到我还会有个女儿",我说,母女抱在一起不断亲吻。

  马丁问过我是否介意错过了亚莉安娜的婴儿岁月,我说不介意。可是看着她的婴儿照片,未免心有戚戚焉。

  期盼不过时至今日,她的生活习惯我已几乎全部知晓。如果一切进展顺利,我会听到她讲初吻经验,看到她领取大学 文凭,然后马丁和我并排站立,迎候她替我们生下的第一个外孙。

  丽莎却没有这福分。每次我检视婴儿照片,尤其是当我看到亚莉安娜过两岁生日那天――丽莎去世前一个星期――和 父母一起欢笑的那一张,总不免替丽莎所承受的损失感到难过。

  倒不是我将丽莎挤出照片,取而代之,而是发生了可怕的巨变:丽莎因心脏病发作猝逝。正如后来马丁对我说:"我 那时来找你,是为了让亚莉安娜和我能重过正常生活。"但是我心里明白,如果丽莎健在,我不可能来到这里,而我的幸福― ―嫁了个非常好的夫婿,又拥有最美满的母女亲情――是因丽莎去世而得来的。点击http://www.starcan ada.com获更多信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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