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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来谈《张艺谋卖国》

新浪网友 luckstar_cn http://www.sina.com.cn 2000年2月28日 13:15 新浪生活

  《张艺谋卖国》文章作者所暴露出来的,就是一种“老虎屁股”心态加“高级人种”情结。可以看出,作者显然认为 那些动辄出入星级宾馆、身披高级西服的人和类似秋菊装束的人是高低两档截然不同的人种。拿如此“低档”的人群来描写“ 高档”作者,加上可怜脆弱的自尊心,难怪作者要火冒三丈暴跳如雷了。不知道作者在优雅地举着高脚杯,品味香槟的时候, 是否关心过中国八亿农民和众多为生存辛苦劳作在社会各个角落的人们的思想、感情、生活。可以想象得出,作者在受到洋人 欺负以后,必定是怒不可扼,心急火燎团团转。按照林语堂的论点,人体任何物体的排泄都可以引发快感,所以作者要发泄一 下找找快感本无不可,但如何不去摔锅砸杯,或去由诸如历史、政治、经济、文化方面找找原因?究竟是哪种神经反射使得作 者第一时间把罪魁定为张艺谋和他的电影?呵呵,看来作者受张艺谋电影的影响也很深哪!

  在我看来,张艺谋的十部电影可以分为三档:“红高粱”、“秋菊打官司”、“一个也不能少”、“我的父亲母亲” 为上档,属中国,乃至世界级优秀电影;“古今大战秦佣情”、“菊豆”、“摇啊摇,摇到外婆桥”、“有话好好说”为中档 ,属于尚可一类;“大红灯笼高高挂”、“桃花满天红”为末档,属于很一般的电影。张艺谋的作品中有如此多的精品,私下 认为已实属难得,没有再苛刻的要求非要每部影片都类似上档影片如此精致。

  张艺谋电影的特点首先是他把镜头始终对准“人”,一直在挖掘“人”的精神与思想,和观众进行讨论对话方式的交 流,绝少大义凛然地上升到国家、民族、集体的高度去“教育”观众。这点比起很多国内影片差异很大。那些影片总是潜意识 地认为观众是智障者,需要引导和教育,残留有“样板”味。它们总要不辞辛苦地教导观众,什么是“美”。张艺谋的电影则 是在展示他的“美”,不强加,不桎梏,让观众自己来感觉“美”,评判“美”。这也就难怪有那么多的不同声音。另外,个 “人”始终是人类文艺作品的中心。从中国历史上看,皇帝统治者们很少把人当“人”看,或为奴,或为蚁。“文化苦旅”在 中国文坛掀起波澜,也正是因为从其字里行间所渗透出来的浓重的人文关怀。张艺谋的电影始终不脱离人本,对“人”投入了 深刻的关注。它使我感到温暖。从这方面看中国内地影坛,不能不说张艺谋是寂寞而寥落的。

  张艺谋电影的另一个特点是自然。发自内心的情感往往最能打动人,如果一个导演对故事本身就不信任不感动,如何 能打动观众?不妨拿一个最近被称为优秀影片的“黄河绝恋”作一个例子。姑且不去表述一些看来牵强生硬、为故事而故事的 情节。单看看一些细节就很能说明问题。洋飞机驾驶员在高空飞行时,可以不顾高空强大的气流和气压,单手打开驾驶舱顶盖 ,打开之后却看不到一丝衣诀的飘动。日本舰艇船身大小和波浪的比例明显不附,想象它不是船模都不行。最令我想不通的是 ,飞机炸弹炸死了一头牛和一个孩子,洋人在大坑半尺远的位置灰头土脸地爬起来,不聋不破,只是象征性地蹭掉一块头皮! 拜托有点专业精神好不好?!假如真是受到客观限制,只能真戏假做,弄些替身航模,观众也不是不可以理解,但至少需要符 合人的情感。退一万步,至少要符合逻辑!如果不打算拍摄荒诞片的话。知道这个片子拿去参加奥斯卡评奖,心中就暗笑:能 获得提名都算是电影史上的奇迹!这不是预言,而只是简单的推论。好的电影常常能使我忘却掉自己本身,而它却在反复地提 醒我:快别傻了,这是电影!

  在张艺谋的影片中,则很少能看到如此可笑的缺陷。一个故事常常一气呵成,不能释手,是一种水到渠成的感觉。这 说明导演在拍摄过程中是严格和敏锐的,是真正用心来拍摄,是真正地热爱他的事业。张艺谋在电影中很喜欢用非专业演员, 这些非专业演员通常是使电影“活”起来的重要因素。“秋菊打官司”中每个人物都简直是活生生陕西农民的完整再现,个个 呼之欲出。每次看这部电影都令在陕西生活了许久的我心领神会,内心不禁莞尔。这些非专业演员之所以常能出彩,是因为他 们演的就是自己,无须训练,无须指导,自然为我。这和张艺谋“自然”的内在电影思想分割不开,因果相存。文艺作品通常 都是虚构,张艺谋能变虚为实,在荧幕上再现人生悲喜剧,让观众相信、理解和感动,着实不容易。

  张艺谋还善于捕捉“美”,他对“美”的觉察是敏锐和独特的。张艺谋的电影很多来自于小说。他常能在中国繁多的 文学作品中把握住优秀而且合适电影语言表达的部分,翻译并加工成更为感官直接的电影。另一中美的把握是体现在镜头表现 上。第一次接触张艺谋的电影是十年前的“红高粱”中抬轿一幕。如此有震撼力的画面,只需廖廖几个镜头,就已经抓住了人 的心理。这是力的美!在“我的父亲母亲”中,他对“美”的表达又到了一个新的境界。这是自然与人性美的交融。如此清澈 、纯净和诗意,恐怕只有凌子风的“边城”才可以与之相比。

  中国人口实在太多,“林子大了什么鸟都有”。指望一个张艺谋拍写完社会各色人等,实在不现实。希望中国影坛能 多几个张艺谋,相信这绝对不止是中国电影观众的福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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