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多时候会有年轻人问，“爵士乐是什么”，总不知该如何作答。其实，这样的问题很难下定义。

　　但只要是听爵士乐的人，哪怕只放一小段音乐，他也能毫不犹豫地判断“这是爵士乐！”，或者，“这不是爵士乐” 。“爵士乐到底是什么”--全是个人感受，很难细细拆解。但好的爵士，永远有那么一种味道，一种气息，一种情调，使你 一下子辨出，使你在欣然处与朋友相视而笑。

　　比如比莉-哈乐黛（BillyHoliday），当然是十足的爵士乐；但总觉得黛安娜-罗丝（DianaRo ss）的版本只是为电影翻唱的，无论如何算不得爵士乐。总之，很难用言语说清。

　　“爵士乐是什么？”

　　提起比莉-哈乐黛，就由她的歌开始，说一件别的事。

　　很久以前，大约25年前，当时还不曾有过写小说的念头。那时候，我在东京开了一家爵士酒吧。

　　常来流连的人中，有一位很静很高的黑人，有着温柔的目光。无论酒吧里人头攒动，还是冷冷清清，他好象都不大在 意。他每每坐在角落，点啤酒或威士忌，慢慢地喝，然后唤我，“帮我放比莉-哈乐黛吧。只要是比莉-哈乐黛，什么都成！ ”

　　大多时候，他是一个人来的，但偶尔也有一位20多岁、瘦削的日本女子同来。这对男女给我留下深刻印象是因为从 旁看他们，从不见他们痴缠，或与路过的人打招呼，只是听着爵士乐，安静地喝酒、谈笑，却有着说不出的默契。

　　还记得有时他听着比莉-哈乐黛无声而泣，自己坐在角落，张开一双大手盖住脸，肩膀微微颤动。我当然没有正面望 他，只站在不远的地方干活。听完比莉-哈乐黛，他便悄悄起身付款，开门离去。这样子的夜晚持续不多久，便再也不见他的 影迹。

　　当我差不多忘了他时，常与他一起来的女人出现了。在微凉的雨夜，她穿着雨衣。那件雨衣的气味，我至今记得。她 看到我后，微笑着道“晚安”。

　　“我收到他寄来的信”，她说，“替我去那间小酒吧听比莉吧”。

　　我从唱片架上挑了一张很旧的比莉-哈乐黛，放入唱机，然后将ShureTypeIII唱针架在唱片线上。LP 唱片真是一样好东西。播放LP时，周围一切活动，属于每个人的不同生活，都像被一种温柔的感觉联系着。LP有一天会落 伍，当时想也没想过。

　　比莉放完，我把唱针复位，唱片装进封套，再搁回唱片架。她将玻璃杯中的威士忌一饮而尽，站起来，像是要为什么 事做好准备似的，穿上那件引人注目的雨衣，临走前说，“多谢一切！”我默默点头。

　　现在我听比莉-哈乐黛，常常会想起那位静静的黑人，想起为他来听比莉的女人，想起她雨衣的气味。

　　“爵士乐是什么”，如果有人问我这个问题，我一定会告诉他这个故事，“这便是爵士乐了”，虽然这个定义很长。

　　　　　　　　　　　 　　　　　　　摘编／唱禾

　　试金石爵士音乐会

　　时间：1999年8月4日19：30

　　演出：试金石爵士乐队：夏佳（钢琴）黄勇（贝司）黄海涛（鼓）

　　讲解：夏佳

　　曲目：伍迪与你　我等你　七步到天堂　时速100迈

　　意外时刻　静夜思　试金石三拍

　　票价：10　20　30　40　50　60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