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评王蒙领奖:美人别说自己丑

http://www.sina.com.cn 1999年9月22日 10:13 精品购物指南

  晓蕙说:我真佩服王蒙,写作勤奋不说,还隔三岔五地获奖,国内国际,整个获奖 专业户。关键是他还特谦虚 ,那次我列席了《当代》杂志文学颁奖大会,王蒙在授奖词 中说他在新疆伊犁的时候,有一次儿子代表学校参加学校长跑比 赛,最后竟比第一名慢 了整整一圈,人家跑10圈,儿子跑了9圈,没想到后来宣布名次,儿子得了第一名, 叫他上台领 奖,儿子诚实地说自己少跑一圈,可班主任、年级组长直至校长,都说他没 少跑,这个奖一定得去领。弄到后来,不领奖就 成了对学校的无产阶级感情问题,儿子 只好领了奖。

  王蒙讲到这儿,会场大乐。他忽然话锋一转说:今天我领这个奖,就跟当年我儿子 一样,也是比别人少跑了一 圈,编辑部弄错了。我呢,怕被说成是态度问题,也只好将 错就错地来了。

  牛沙说:说得太好了,确实谦虚。

  赵老师说:你们看过法国电影《巴黎圣母院》吗?里面扮演卡西摩多的是法国影坛 巨星,长得一表人才,他完 美地塑造了呆傻丑陋的卡西摩多,用的是出色的演技,可不 是他的呆傻丑陋。

  罗艺说:赵老师,你的意思是....

  赵老师说:我们谁都不会因为郑板桥大书特书难得糊涂就以为他真的糊涂。

  罗艺说:那是郑板桥表现他聪明的另一种技巧罢了。

  赵老师说:正是,表演丑陋并不是丑陋,再现愚痴恰好要很高的技巧。所以我们千 万不要把谦虚和表现出谦虚 当成一回事。套用老子的一个句型:大傲若谦。

  晓蕙说:我不同意你的看法,难道说我们全场为王蒙鼓掌是因为他骄傲吗?赵老师, 你不能什么都逆向思维, 那样你非钻牛角尖不可。

  赵老师说:假如王蒙一上来就说,是编辑部弄错了,我不配得这个奖。或者他根本 不来领奖,你们还会掌声雷 动吗?

  晓蕙说:这我没想过。

  赵老师说:你们的感动,你们发自内心的掌声是因为他的幽默精彩,他的智慧闪光, 那谦虚不过是构建这幽默 的技巧罢了。

  哲夫说:赵老师,记得你在《汉字悟语》里有一篇文章,题目就是《谦虚使人虚伪》, 难道你认为王蒙在这个 问题上是虚伪的吗?

  佳林说:赵老师,要是王蒙真想求实,该怎么做呢?

  赵老师说:领奖之后,感谢读者,高高兴兴喝完庆贺酒就够了。要是真觉得自己不 够格,不接受奖多干脆呀。 现在根本不会有人为王蒙认为自己不够获奖资格而给他上纲 上线说这是政治问题,因为这是王蒙个人的事,不像他儿子那时 代表班集体和学校。再 说奖如果非要让人得那无异于是惩罚。所以王蒙是自由的,大可不必怕被说成是态度问 题。由于他 的谦虚,反而把编辑部弄得很尴尬,他说编辑部弄错了。我想评委不是作家 就是评论家,都是有一定阅读量的人,还不会犯 这种把9圈记成10圈的低级错误吧?

  佳林说:说到这儿,我想起我父亲的老师沈湘教授。我父亲说,沈湘1950年到 北京师范大学任教,系主任 问他:给你个教授行吗?沈湘问别人刚来任教都是什么职称。 主任答有助教有讲师,沈湘说你就给我个讲师吧。这才是实在 人。

  赵老师说:我想起十多年前,王蒙当文化部长那会儿,第一次到中央音乐学院做报 告,由当时的中国文联党组 书记、中央音乐学院院长吴祖强陪同,底下就坐的除了有本 科生,还有硕士、博士研究生,还有许多教授、研究员。因为大 家不仅想听文化部长王 蒙的报告,更想听作家王蒙的幽默和智慧。结果王蒙只讲了几个故事,都是近年来作家 写的小说中 的情节,比如韩少功的《爸爸爸》等,没加任何评论和自己的思想。他说因 为你们看书少,所以讲一些小说,让你们了解一 下小说动态。

  哲夫说:这也太小看我们师生了,要是真正谦虚以为自己不足的人不会这么居高临 下的。

  赵老师说:假如在一次摔跤比赛中,你输了,而对方过来拍拍你的肩膀说一番:我 不行,还是你棒的谦虚话, 你会认为他是真诚的吗?

  佳林说:我会更恨他,这是居高临下的嘲弄。

  赵老师说:生活中很多貌似谦虚的话都是出自骄傲的。比如你写的歌得奖了,你谦 虚地说:嗨,是一晚上瞎编 出来的。

  毛丫说:美人千万别说自己丑,免得激起别人更强烈的赞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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