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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在栀子花开时
http://living.sina.com.cn 2001年06月08日15:53 新浪生活

  新浪网友:思晗

  夜很静,远处,哗哗的流水在寂寥中弹拨着晚春清凉的空气,却衬的夜更加的空阔,星光点点,似乎是情人间深情对视的目光,微风阵阵,徐徐的,若有若无的浓郁的栀子花香将她温柔的笼罩,记忆在花香中拉开初恋时的帷幕。

  认识他就是在这样一个季节,16岁的粉红的春天。

  那是一个清晨,阵阵花香深彻心腑,早读的她终于按捺不住,循着花香,一丝一丝的,找到了那个校工的小院,洁白的栀子花在碧绿的枝头千朵万朵灿烂的绽放,她恍若进入仙界,贪婪的将头埋入花中,久久的,不肯离开。慈祥的校工,微笑的看她,然后,剪给她,大大的一捧,带着露珠的花朵。

  校园里,三三两两的学生依然在晨读,她慢慢的踱步,因了花香,这个清晨充满了欣喜,她白皙的脸庞也开满了微笑。“好香的花啊!”一个好听的男音赞叹着,她回头,四目相对的一瞬间,她听见了心的叮咚,泉水般美妙的音乐,刹那间,让她红了脸庞。

  那是个白衣篮裤的清爽的男孩,黑黑的头发不羁的散乱,她认出那是邻班的同学,常常在篮球场上奔腾的另类。男孩的手局促的掠过花朵,她迷漫的目光让他颤了心音,他说:“真漂亮!”然后也是红了脸庞,交错的,与她走开。

  日子在忙碌的学习中一天天的滑过,男孩的那双黑黑的深邃的眼睛却越来越长久的留驻她的心间,她常常温习和男孩四目相对的那个清晨,想起男孩手足无措的心慌意乱,想着想着,一个微笑,甜蜜的,在嘴角漾开,她知道,自己的心中,已经深深的刻上了男孩的影子,有一丝情感,漾在心间。

  她知道那个男孩,总是在每一个课间,伫立在走廊里,看着她的方向,他似乎在期待,然而,每当她在他的身边走过,却只是看见他轩昂的背影。她有些落寞,怅然若失的感觉,久久的,在心头徘徊。

  她留心着他的一切,每次当别人提起他的名字,她总是压抑着澎湃,似乎不经意的倾听,然后,一个字一个字的刻入脑海,她听说,那个男孩,似乎变了个人似的,敛了形迹,中规中矩的开始学习,她还听说,他作为市队的中锋,在篮球的赛场上,奔着胜利驰骋,她也知道,在毕业考的夜晚,他为了一份捉摸不透的爱情,酩叮大醉。

  日子翻过黑色的七月,她,如愿所偿的进入了理想的学校,他,却名落孙山。

  暑假的一天,她的班级举行了告别的舞会,所有的同学,快乐的或不快乐的,在那一刻都释放着最真的自己,泪水在微笑的脸庞滑下。成双成对的男生女生,隐藏于内心的情感摇曳在强烈音乐中的舞池。

  她眼睛迷离,看着那被拥入怀的女生,她们的脸上一无例外的都是幸福的慌张。迷朦中她似乎看见那双黑黑的深邃的眼睛,在某一个角落,褶褶生辉。

  对面的沙发,有一个烟头,一明一暗的朝着她闪烁,那个侧影,落寞的,独坐,她的心突然有撕裂的声音,脆脆的,血液洪水样奔驰,霎时间,麻木了她的指尖。

  她知道那是他的侧影,任黑幕几重灯光杂乱,她也认的出来。那一夜,她和他,就这样,隔着舞池、隔着拥舞的恋人,无言相对。

  新学院的生活,多彩而丰富,她拒绝了许多的玫瑰花,虽然那玫瑰花香下的痴情也让她感动,但是心中始终弥漫着一股浓郁的香,栀子花的香。那个无言的夜晚甜蜜了她无数的梦,外班的他,无言的,在有她的舞会上独坐,那种无声的注视似乎是一个承诺,在漫长的四年里温暖她的笑容。

  她依然留心他的一切,她和他的同学通话,友谊因他而深厚,她知道他的一切,点点滴滴的吹起涟漪,她知道,复读的他报了她的院校,却因几分之差走了第二志愿,她还知道,他和与她同市的同学联系,总是,禁不住的,提起她的名字。

  毕业之后,她放弃了留校的指标,义无反顾的,回到了家乡,她说那里有洁白浓郁的栀子花香,那里有她的承诺。

  工作的第一年里,她就在她的院落,栽下了一棵,一棵,又一棵的栀子,她默默的自语,栀子花开的春天,是那个承诺握手的季节。

  一年之后,他,果然的,也回到了家乡,他还是清清爽爽的样子,头发不羁的散乱,只是那黑黑的深邃的眼睛,有一汪深情,让他坚毅的面孔,多了一份成熟。

  她知道了他的归来,默默的,浇灌着那日渐茁壮的栀子。此时的她和他,一个城南一个城北,若两条平行线,似乎,在很远的远处,也没有交点。但她仍然甜蜜的入梦,梦中那黑黑的深邃的眼睛一如既往。

  春天在柳叶的私语和杨絮的飘扬中,一点一点,除了栀子的厚厚的冬装,聚会的消息在那个时刻飘然而至。

  她不知是谁主办的聚会,但那个淡雅的请柬上,飘的确实她一直魂牵梦绕的栀子花的浓郁的香,她将请柬紧紧的,紧紧的贴住面颊,陶醉在那一汪深邃的注视。

  约定的地点,有一股熟悉的浓郁的香,她循着花香,一丝一丝的,到了那个夜幕下安静的花圃,她心的深处,天崩地裂的声音,一层湿润模糊了她的眼睛,那是整整一个花圃的栀子花啊,在清凉的晚风中,亭亭玉立。

  那是一个大大的屋子,临时作了舞厅,她去的很早,坐下,在喧哗的音乐中聆听自己心的叮咚。

  对面的沙发,有一个烟头,一明一暗的朝着她闪烁,那个侧影,落寞的,独坐,她的心突然有撕裂的声音,脆脆的,血液洪水样奔驰,霎时间,麻木了她的指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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