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听名字就能引起无限遐想,更愿称为韩国人精神状态一览。
原标题:他们卷起来的,何止是尺度?
作者:新浪娱乐
当你的图库中还躺着正峰欧巴手握莲花的表情包时↓
正峰欧巴本尊,即饰演者安宰弘已经在新剧中给韩国观众带来一点小小的尺度震撼了——
TVING最新上线的韩剧《好久没做》,英文名《LTNS》(Long Time no sex),一些中西方都能一秒get 的小巧思。
光听名字就能引起无限遐想,不过比起尺度拉满的十九禁,我更愿把这部剧称为韩国人精神状态一览。
精神状态之一:发疯
众所周知,发疯已经成了全世界通用的流量密码。
《妈的多重宇宙》里女儿和妈妈接力“发疯”,《怒呛人生》被评为“东亚人的发疯实录”,《黑暗荣耀》以“全员疯批”成功出圈。。。。。。中文互联网上也应运而生了各种“发疯文学”。
《好久没做》的开场,就透露出一种荒诞喜剧的意味来。
一对热恋中的情侣在楼道里热吻,女人极尽挑逗,镜头从楼道慢慢转至房间内,男人衬衫上崩开的纽扣成了二人情欲最好的象征。
天由暗转亮,时间已经来到了七年后,刚才还干柴烈火的饮食男女一个面无表情吃着泡菜配白米饭,另一个穿着睡衣坐在沙发上缝衬衫上的扣子,电视里播放着房价下降17%的新闻。
还是这颗纽扣,此刻象征的却是婚姻生活的平淡、琐碎和无聊,结婚七年的两人已经过上了“无性婚姻”,正对应剧名《好久没做》。
不光是婚姻,两个人的工作也一样平淡到让人心生绝望。
女主雨珍,在一家高档酒店做前台,练就了观人于微的本领,一边面带标准微笑应付客人一边熟练的在电脑上敲下骂人的字句。
此外雨珍还有个“恶趣味”,来酒店开房的人里有不少都是出轨男女,雨珍会随手在笔记本上记下双方的身份信息。
男方萨姆尔,原本是首尔大学毕业后的高材生,创业失败后当起了出租车司机,连开夜车买杯咖啡都会被老婆嫌弃。一场大雨过后,萨姆尔的车在被泡毁还报不了车险,身上有房贷的两人由此陷入了经济危机。
老实生活落了个一败涂地,那还有什么理由不发疯?
毕竟,编剧已经借女主之口说过了,当今世道“钱本来就是给疯子赚的”。
意外从出轨的朋友那里拿到一笔封口费后,雨珍发现了偷情男女身上的“商机”,决定通过敲诈有婚外情的人来“劫富济贫”,当然啦,是劫别人的富,济自己的贫。
在疾驰的新车上戴着墨镜说“我们今后别再这样过了吧”的夫妻俩,颇有史密斯夫妇的味道。
既然“打小三”是人类社会的永恒命题,那不如干脆把这道题做成生意!
围观车震、潜水偷拍、飙车互殴。。。。。。看似惊险,实则给古井无波的婚姻生活注入了新鲜感,从夫妻上升为“搞钱搭子”之后,两个人的关系反倒更加融洽亲密。
发疯,一种更适合东亚宝宝体质的调理。
精神状态之二:高压
《好久没做》以类似单元剧的方式推进,一集一对出轨夫妻,既是一部现代婚姻实录,也是一出韩国当代社会的浮世绘。
拿本剧男女主来说,二人生活窘迫的源头是贷款买房,买完赶上了疫情三年,房价缩水,房贷的利息却不断上涨。再加上男主萨姆尔失业,本就不富裕的家庭雪上加霜。
背景里的新闻画面昭示,在韩国,雨珍和萨姆尔不是个例,而是年轻人的普遍现状。
搞敲诈,雨珍给两个人订了一个小目标:一亿五千万韩元,刚好是损失掉的公寓房钱。
“夏天涨电费,冬天涨暖气费,没钱的话要那么冻死,要么热死,总之一个死吗。。。。。。”
萨姆尔随口一句吐槽,折射出的是韩国底层的生活现状,买了房子的夫妻俩都尚且如此,那些只能在出租屋里生活的人们该当如何呢?
第二集中出轨的银行职员,固定的偷情地点是车,偷情时间则是工作日午休的二十分钟,边吃汉堡边出轨,掐点高潮,精确到秒,连性爱都主打一个高效。
镜头定格在车内狭小的空间,传递出来的不是旖旎香艳,而是一股密不透风的窒息感。
两人工作的银行里,贷款利率高到了24%,这个数字是韩国法定的最高利率,大厅里却依然满是等着借贷的年轻人。
萨姆尔以为这些人没吃过高利息的苦,雨珍却一句话点明“他们会不知道吗,都是和我们一样处境呗。”
出轨男被勒索之后,口口声声说对方是真爱的二人为了分摊金额讨价还价,不想掏钱的小三建议出轨男向银行借贷,男方想都不想就反问了一句“怎么能在这贷款呢?”也间接说明了他们比谁都知道银行利率的不合理。
老婆大着肚子也要在外偷吃的男人反倒是在1500万韩元(约人民币8万)的封口费面前放弃了所谓“真爱”,彻底收心、回归家庭。
高压的经济环境之下,谈爱可以,谈钱免谈。
精神状态之三:分裂
‘分裂’,或许是如今韩国社会乃至全世界范围内当代社会的关键词。
热门的影视作品中,随处可见韩国的阶层分裂:《燃烧》里消失的惠美,《鱿鱼游戏》里被资本异化为玩物的底层民众,《黑暗荣耀》里献祭自己才能反击的东恩。。。。。反应到现实中,便是年轻人对炒币的沉迷、人口老龄化与少子化以及越来越低的结婚率。
《好久没做》里,男女主在寻找出轨者的过程中也曾钓到一条“大鱼”,但跟踪过后,二人发现对方的身份是检察官。
疯狂在法律边缘试探的夫妻俩短暂兴奋过后,却也心知肚明这个人不能惹,以检察官的社会地位,只要他想,很容易就能碾轧雨珍和萨姆尔这样的“小人物”。
这种巨大的差距,最直观的体现在下一代上。
男女主有一对中产夫妻朋友,当雨珍来到对方家里时,好友的女儿正戴着厚厚的眼镜炒股,张口就是“变动性”“切入点”等专业词汇。雨珍原本想给小孩零用钱,却被告知小女孩每个月光靠炒股就能赚一百万韩元。
还记得吗?《黑暗荣耀》中妍珍的女儿也说自己喜欢炒股,还曾真诚的给“狗在俊”提供投资建议。
当镜头转换到雨珍姐姐这边,台上的女儿正在进行钢琴表演,台下的人都为这个孩子的才华惊叹不已,只有亲生母亲面无表情。她连给女儿买花祝贺的钱都拿不出来,更不要说为女儿的兴趣爱好投资了——
“我一个人要喂饱三张嘴就快疯了,对我来说她那不是才能,是灾难。”
一番哀叹到最后,得出的结论是“早知道我就好好避孕了。”
钱流向了不缺钱的人,穷人身上的担子自然会越来越重,巨大的沟壑吞噬这一代人对“明天会更好”期许之时,也悄悄埋葬着下一代人生命的可能性。
《开场》一书中,戴锦华老师关于代际差距有一段这样的表述——
“我认为最大的悲哀不在于世界被牢固地结构为地上的花园洋房,半地下室的阴暗逼仄,封闭的、非人的地下室生存,而在于除了仰望、仰慕更上层,我们没有也不可能有别的计划、别样的价值。”
从这个角度而言,《好久没做》不仅是韩国社会的一个切面,也是一则与更广阔人群有关的黑色寓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