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哥与鹩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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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1年02月12日01:03 北京青年报
从北京的丰台区到我的工作单位,因为没有车,要走很远的路,我因一只八哥,一路不觉其苦。那只八哥,在我上班途中,在居民楼前挂的一只笼里。一天早晨,我与往常一样地从楼前走过,耳边传来悦耳的问候:“你好!”
我回过头,周围寂静无声,寥无人迹。我以为听错声音,继续向前走。
我刚要迈步,“你好”的声音,又从耳边传来,巡视四周,周围依然沉静。我不觉好奇,循声而去,望见笼中一只八哥,歪着头,伸着脑袋,一动不动地注视我,我被这灵性的小东西所吸引,停下脚步,也很有礼貌地向它打招呼:“你好!”
“你好!”接着,它又回敬我。
从此,我因八哥的出现,这条寂寞的小路,变得无比美好。此时的天空,也是那么晴朗;周围的花草,清新可爱。
时间久了,那只八哥,好像成了我生命中的一部分,在它一声声亲切的问候中,迎送我来去的路。
不久,我在一次聊天中,向朋友们讲了这只八哥,朋友们一时好奇,拖着我去见八哥。
谁知,性情高傲的八哥,一见来了这么多人,一下生了气,掉过脑袋,对我们不理不睬。朋友们兴趣大发,喊着“你好”、“你好”,逗着它。过了好一会儿,八哥很不耐烦,叫了两声:
“知道了,知道了。”
然后,转过身,长长的尾巴对准我们,对我们不理不睬。
八哥的终开尊口和可爱的模样,朋友都乐了,数天都兴致勃勃,谈着那只八哥。
后来,我离开丰台,在西城一个小院居住。
无独有偶,在小院的胡同里,有一对年轻的夫妻,养着一只鹩哥。
这只嘴长尾短、其貌不扬的鹩哥,一条腿被折过,有些站立不稳,尚未成年。
据这对年轻夫妻说,他们花了很高的价钱,才把它买了来。
自从鹩哥在这里安家落户,无论见了谁,它都无比欢快,叫着“你好”,声音纯正。因此鹩哥的热情好客,聚来许多人。
鹩哥的主人,都是上班族,主人不在时,鹩哥很寂寞,一声接一声嘹亮的叫声,很远都能听得见。鹩哥原来的居住地,大概是个大杂院,养着一些鸡鸭猫狗,鹩哥有了兴致时,像是一位口技演员,一会儿是小鸭的“呷—呷—”声,一会儿是小鸡的“啾—啾—”声,一会儿又是小猫的“咪呜—咪呜—”声,惟妙惟肖,以假乱真,引来一些小孩们,顺着声音到鹩哥跟前,找小猫小鸭。鹩哥却装聋作傻,若无其事地眼望蓝天,一副很无辜的样子,让人哭笑不得。
鹩哥的主人,一直早出晚归,不能照顾它,鹩哥的叫声,日益凄切和洪亮,主人无奈,只好把它转到女主人的娘家。
从此,我路过此地,常常怅然若失,想起这只鹩哥和丰台的那只八哥。(李乃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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