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丰富的社交关系中习得的能力、获得的滋养,也会不断稀释母亲带来的伤害,反过来帮助我们更好地理解、处理和母亲的关系。
原标题:离婚两次,私生活混乱,郝蕾大尺度视频曝光:我真想杀了那个女人!
作者:六月陈小姐
一个女孩,因为失恋,
躲进逼仄的窗台边想抽个烟透透气,
母亲进来破口大骂:有毛病!
转身,女儿“乖乖”地把烟给灭了,
将烟头按在了厨房的饺子皮上,
又打开了厨房的水阀,
水漫到客厅之后,母亲的排练只好暂停。
妈妈冲上去大骂:
“我从来没见过你这么不要脸的人呐!”
“你看我高兴了,就故意泼我冷水!”
而女儿,总是一副抽离的状态,好像生活在“别处”。
这样的场景看着,不觉得扎心又熟悉吗?
母与女的纠缠争执、委屈和不满,不断上演。
《春潮》讲的就是这样一个故事。
豆瓣上,很多人都这样评论:
“好像自己被揭穿了一样。”
“简直就是我和我妈的现实版。”
你推开中国家庭的门,可能每个门里面都坐着一个相似的母亲或者女儿。
01
从《春潮》中看到的,有一种伤害,叫做母爱
郝蕾曾经离婚两次,这也让她对扎心的剧情更加有体会,
她甚至说,郭建波是自己这几年来遇到的最好的角色,
她曾经一晚上读完整个剧本,当下就决定要接这个戏。
影片中郝蕾饰演的40岁的郭建波是一名单身妈妈,
带着女儿婉婷,和母亲纪明岚一起生活,
郭建波在外人眼里,是一个精干、行动力强的新闻记者。
但在她的妈妈身边,她却是对方负面情绪的垃圾桶。
郭建波带女儿婉婷出去住两天,
她便危言耸听地对婉婷说:“你妈妈要杀死你。”
郭建波长期遭受母亲的语言暴力,
总是一副抽离的状态,却也用一些隐忍的方式反抗。
比如偷偷打开水管让家里漏水;
把烟灰弹在妈妈刚擀好的萝卜皮上;
故意说怪话吓跑妈妈给安排的相亲对象;
甚至有一次,被咒骂后隐忍不发,却把手摁在仙人掌上,任鲜血直流。
纪明岚并不知道,自己的情绪已经一次次摧毁了女儿的内心。
她也从未意识到,自己已将自己的痛苦转嫁在了女儿身上。
她以受害者自居,把人生的痛苦全都归责在丈夫身上
在女儿、外孙女和他人面前,
她一次次宣称丈夫是个流氓:在别人面前露阴,摸女人屁股,还带小姐回家……
她也对女儿进行精神阉割。
趁着郭建波不在家,把女儿写着父亲的日记,一把火给烧毁了。
必须要求女儿像自己一样厌恶老郭,不允许女儿对父亲有温暖的情感。
为了“拉拢”孙女,她不惜在孙女面前说出郭建波之前想打胎的事情,
“这个世界上,只有姥姥是爱你的。”
在这个关系中,谁都走不出去,谁都离不开谁。
一直到母亲昏迷入院,她才从透不过气的关系中找到宁静的感觉。
看完这部片子的许多人,对此亦有共鸣:
“这就是我们的生活,回想一下,虽然只隔着一条河,也有两三个月没见过父母了”
我有一个朋友曾经向我倾诉过她妈妈的控制:
“可以因为我买了六元的吊柿骂我到狗血淋头,
让我时时刻刻有种生而为人对不起的感觉。
长大后,为了省钱而放弃某件喜欢的物品后完全体会不到省钱的喜悦。
在她长年累月尖酸刻薄的打击下,我还能与人正常对话已经很好了。”
我想,他们的这种日常冲突,应该是万千母女矛盾中,微不足道的沧海一粟。
02
为什么最爱你的人,伤你却是最深?
《原生家庭》一书中有过一个形象的比喻:
“有毒”的家庭就像是高速公路上发生的连环车祸。
这个“毒”,如同“传家宝”一样,一代又一代地传下来。
有毒的母爱带来的伤害,往往贯穿岁月。
为什么明明应该是最爱你的人,伤你却是最深?
1、母亲把自己不能处理的负面情绪发泄到了女儿身上。
上野千鹤子在《厌女》中,专门有一章的内容探讨“母亲与女儿的厌女症”。
书中写道,母亲把在生活中的不如意,与自己无法改变现状的无力感混为一体。
这种负面情绪的发泄,正是母女关系矛盾的来源。
当母女之间互相煎熬,家就成了牢笼。
《春潮》中,母亲纪明岚年轻时遇人不淑,
老公的确是个不负责任的男人,完全不操心家里。
经济拮据的她把自己的口粮省给娘家,还被娘家妈嫌弃“为什么不多送点钱回来?”
纪明岚得不到妈妈的体恤,想到那段经历她就泪流满面。
总而言之,这是一个经历坎坷并且无法自强自立的女人。
她没有想过该体恤自己的女儿,反而把自己所有的辛苦、不快,归罪于养育了孩子。
妈妈对女儿的不满和折磨背后,
其实,首先是不能接受那个“不完美的自己”,
其次是无法正确梳理自己内在的情绪和痛苦。
2、女儿不知不觉间沿袭了母亲的伤痛。
郭建波其实非常厌恶母亲的言行,竭力与之对抗。
看起来,似乎抵御成功了,拥有不错的职业,勉力维持着生活。
可在内心更深处,她却好像也无意识地重复着母亲的模式。
像纪明岚一样,郭建波也是未婚先孕,不知道孩子的父亲是谁,
为了报复母亲,郭建波拒绝走进婚姻,也成了单亲妈妈。
在两性关系中,郭建波看似开放,却也在向母亲认同。
她在对待性和男人的态度上一样淡漠,没有关系、语言和心灵交流。
“我们宛如上楼梯,或上或下,永远重复着相同的命运。”
创伤的传承如果不经历反思和修复,就会以一种无意识重复的印记传承下来。
自己伤痕累累的话,女儿多半会重复母亲的老路。
3、我们反抗母亲的方式,显得如此决绝,也如此徒劳。
电影里,纪明岚生病,郭建波在病房对着昏迷的母亲倾吐自己的委屈:
“你什么时候才能明白,家庭不是战场,你的胜利也不是荣耀……
你想让我找一个好男人,有家,过体面的生活,我不,我就要你看见我现在的样子!”
却又走到床头,紧紧抱住母亲,满怀依恋。
这个场景真的让人感觉心酸!
母亲,是孩子第一依恋人。
每个孩子都渴望被母亲看见、抚慰,不管这个孩子,是4岁、14岁、还是40岁。
这也让我们与母亲之间的争斗,显得如此决绝,却又如此徒劳。
女人生活在关系中,母女关系的羁绊有时候说不清,道不明。
电影《伯德小姐》中,一次女儿伯德在与母亲讨论升学问题时,产生了争执。
“凭你的成绩,最多只能上个社区大学,然后去监狱混混,最后再回社区大学”……
伯德终于听不下去了,竟然推开行驶中的汽车的车门,翻身下去,所幸只是右手臂骨折。
类似母女间这样日常的对峙,充斥着整个影片。
伯德忍无可忍时,也会对母亲开口咆哮:
“养大我要花多少钱?我长大后还干净,这样我就再也不用跟你说话!”
当妈妈知道女儿报名纽约的大学后,不愿意和伯德说话。
伯德发脾气、道歉、歇斯底里,妈妈还是不跟她说一个字。
直到伯德小姐要离开家去大学了,妈妈还是不愿意下车去送她。
她走之后,性格好强、独自一人开车的妈妈终于才留下眼泪来。
这何尝不是我们的写照,和母亲之间满是冲突,却又牢不可分;
想要逃离,又期望得到那份滋养;
也曾拿利刃把这段关系劈砍无数次,
可到最后那份惦念与不甘,还是会像春潮一般蔓延。
03
面对“恶毒”的母亲,我们要怎么办?
《春潮》的郭建波在承受家族情结上,郭建波付出了沉重的代价。
但在对待女儿婉婷时,她有一份珍贵的清醒和自知。
她带着超越痛苦的力量,与婉婷建立一种健康的母女关系。
而郭建波在母亲住院后,她对着窗户的大段独白似乎正式开始了内在分离,
反观我们每个人的生活,如果想要跳脱这个圈套,
你需要做到这几点:
1、找到合适的力量来重新建构内在的母女关系。
《母爱的羁绊》一书曾提到过,被母亲伤害过的孩子,
需要接受妈妈的缺点,体验因为没有过一个理想母亲而产生的伤感。
是的,我们需要接受母亲是受自身、时代局限的不完美的普通人,
需要接受母亲给我们心里留下一个巨大的亏空,
且这个亏空只能由我们自己长时间的修补。
而一段滋养的关系,或许是一段抱持的咨访关系,
或许是一段包容接纳的亲密关系,都可以改变我们与母亲的内在关系模式。
2、设置界限和原生家庭分离。
《欢乐颂》中的樊胜美,曾经就深陷原生家庭的桎梏,是她妈妈眼里的摇钱树。
后来,曲筱绡说:“你们一家人黏黏糊糊了,你必须跟他们划清界限。”
于是樊胜美和妈妈“约法三章”。
她明确了自己的底线,成功让自己从困境中脱离了出去。
孩子成长过程中必须学会的一件事,是与父母分离,在心理上与原生家庭划清界限。
比如搬出去住,就是把“我的世界”和“妈妈的世界”分开。
3、建立新的世界,丰富其他的关系。
郭建波的不幸在于,她有一个外表专横、内在软弱母亲,
和女儿进行无止境的纠缠
心理学用“共生幻想”来定义这种模式。
它是指两个人,不健康地互相依赖,以至于没有足够空间独立并发展其他关系。
它阻碍任何一个第三方加入其中,是孩子成长为独立个体的阻碍。
这个时候,就需要我们远离母亲,建立起新的关系,开辟自己的社交圈。
不是为了赌气、较劲,而是为了留出自我疗愈的时间空间,
有了朋友、伴侣、其他社交关系,母亲占据的部分和影响力,可能就会渐渐缩小。
在丰富的社交关系中习得的能力、获得的滋养,
也会不断稀释母亲带来的伤害,反过来帮助我们更好地理解、处理和母亲的关系。
4、不纠缠,破除改变他人的念头。
辩手黄执中曾收到一个网友女孩的提问。
这个女孩总是很容易被母亲激怒,两人完全没办法沟通。
黄执中建议女孩的:跟母亲对话,没必要像写考卷一样,她问什么,就答什么。
比如当母亲说:“应该是男的花钱”时,就简单回应下:“嗯嗯,果然老妈担心我啊”。
也没必要较真,揪着母亲说得对不对,语气是怎样。
只是简单回应下母亲的情绪,快快地让这件事翻篇就是,这就是不纠缠。
不纠缠并不是忍耐,也不单单是为了不惹母亲生气,
而当我真的无法改变对方,无法改善我们之间的关系时,
破除改变他人的念头,避免消耗。
我愿意承认自己的无能为力,同时,我也愿意把注意力放回到自己身上,
主动去做点什么,比如主动离开。
当然,这也要求你放弃对关系的依赖,对关系的获益。
由自己照料或者安排自己的生活,扔掉原生家庭受害者的身份,
承担起自己的责任,重新规划自己的工作和亲密关系,
但这一切,不是为了挫败母亲,
而仅仅是为了自己,为了自己的幸福。
如果我们小的时候是一滴水,但当我们变成了一杯水、一盆水,
母亲带来的伤害,就会被慢慢稀释,
甚至当我们流入溪流、江海,愈发宽广,自洁能力愈发强大。
即便那抹颜色确实以底色的形式一直存在,
但它已经不再漆黑,不再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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