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游记

　　（一） 三人行记

　　新千年第1个春节，大家都在忙着筹划假日行程。狄仁杰也坐不住，与老鼠过节和蜘蛛约定，一同出游。

　　2000年2月6日，星期日，正月初2年初2下午，北京站。96年的初1之夜，狄仁杰一行四人从这里出发，去 往山西大同。之后的几个春节，都是老老实实地在家中度过。四年后的今天，又和朋友们由此北上，去看大海，看伸入大海的 长城。

　　车厢里很热，邻座旅客带了些鱼上车，流得到处是汤。好在还有空座，三人就换到别处去坐。老鼠过节拿出洗好的苹 果，请狄仁杰和蜘蛛品尝。

　　开车了，列车员向乘客讲话，只有狄等三人鼓掌。狄仁杰坐倒座有点儿头晕，和蜘蛛换过来。

　　过廊坊，狄仁杰讲起“廊坊大捷”。在天津，拍站台上“猴不吃”麻花的广告。塘沽家家贴“吊钱儿”， 唐山更是 让人难忘当年那场夺去了二十四万人生命的大地震。

　　过了唐山，路边可以越来越多地看见积雪，车厢里有些凉了。广播里放着《我想我是海》，写冬天的大海，老鼠过节 的帖子曾引用了其中的词句，而三人此行即将看到的，则是初春的大海。

　　北戴河，出站口有许多小车司机在招徕生意，三人上了辆桑塔那。事先得到燕过拔毛的指点，上车后狄仁杰要求司机 直接开到煤炭招待所。一路漆黑无人，司机说，路左边是中央首长疗养区，右边就是海。到海边了，狄仁杰似乎已听到海的召 唤，感觉有些激动。

　　招待所没几个住客，烟缸里还有残留的烟头。安顿好行李，出去找饭馆。这里庭院宽大空旷，地面上结着大片的冰， 点缀在路边和草地上的灯发出昏黄的光，显得有些阴森。出东门，沿海宁路向北，沿途店铺大多关门闭户。街上空荡荡的，几 乎见不到行人。静夜里，不时响起几声清脆的鞭炮，这便是所谓无人的街，无人的城了。

　　好容易找到家还在营业的小饭馆。不想吃海鲜，还是点炒菜（门口的玻璃缸里，有活的蛤蜊什么的）。老鼠过节不想 吃辣的，可吃的时候才发现几个菜都够辣。蜘蛛倒是不忌辣食，却在满盘子找味精，极认真地一点一点挑出来。饭后回招待所 ，大门已经关闭。传达室里的看门老丈坐在沙发上，睡得正香。不忍心扰人清梦，三人冒着被当成小偷的危险，翻进大门，反 正这1米多高的电动门在经常出入攀岩馆的人面前，不过是碟小菜。

　　电视里正在演公安部春节晚会，三人边看电视，边商量明天的行程。

　　狄仁杰打趣，晚上睡觉，蜘蛛和老鼠过节应该一个在墙上，一个在墙角。当然不能真的把人家挂墙上，两张席梦思该 是谁的不言而喻，狄仁杰去打地铺。房间里有地毯，壁柜里有富余的被子，蜘蛛带了羽绒睡袋，把其它铺盖都给了狄仁杰，这 比在山里爬冰卧雪住帐篷，还是要舒服得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