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实录:和我玩失踪游戏的恋人
http://www.sina.com.cn 2003年12月04日15:17 申江服务导报

  口述者:尹安女21岁在校大学生

  (这一期的"口述实录"与以往有点不一样,尹安先是给冬尔写了很长一封信,密密麻麻足有10多页信纸;因为身处两座城市,之后我们的所有交流也都只能通过电话进行---电话那头,是一个有点怯懦甚至不知所措的声音。)

  听着他温柔而暧昧的声音,我发觉自己正迅速地爱上这个还没见过面的男人。

  他回答:“你是不是缺医药费,我可以先寄点给你!”听着这话时,感觉自己像是站在人民广场被人剥光了衣服,羞辱难当!

  从上海回去以后,我突然很迫切地想去做“处女膜修补”手术。

  我是一个北方女孩,在南京上大学,却曾经拥有过一段与上海有关的恋情。眼下,我的上海恋人已经彻底消失,只剩下我独自失魂落魄。我知道他是每周都看“口述实录”的,所以,这也许是我目前能联络上他的惟一途径!

  他的每个电话,都来得恰到好处

  我和“田鼠”的故事发生在两年前,那年我19岁,刚从北方一个小城镇跑到南京上大学。也许是刚开始过城市生活,也许是从来没谈过恋爱,我看上去要比其他同龄人更单纯些———而我的所谓初恋,也正是毁在了“单纯”两个字上!

  学校课程很轻松,进大学后不久,我也开始跟着室友一起去网吧,学着用OICQ聊天。就在刚学会用QQ的第二天,我认识了一个网名叫“田鼠”的上海男人。田鼠比我大7岁,我承认,从一开始,他的年龄就是让我着迷的“致命”因素———从他指尖敲击出的那个世界,处处让我觉得新鲜———要是这样一个“成熟的男人”爱上我……

  现在回想起来,在还没见到田鼠本人的时候,我就已经有些云里雾里了。他第一次打电话来,我们便聊了近1个小时,听着他温柔而暧昧的声音,我发觉自己正迅速地爱上这个还没见过面的男人。

  说实话,和田鼠很聊得来。刚认识那几天,我几乎天天“翘课”,一早就买了盒饭和零食跑到网吧,从早到晚等着他上线。我俩飞快地互相发了照片,留下电话号码:田鼠长得不英俊,声音却相当好听,比我想象得要年轻些,还能从中分辨出些上海男人的懒散和圆滑———这种声调,无疑是令一个小女孩很动心的。

  从那以后,田鼠每天都会给我打好几个电话,而且相当“恰到好处”———下课后、午休起来、晚饭后,我们寝室的电话铃都会准时响起。反正是闲得无聊,他的高密度“追击”,刚好弥补了我的空暇。

  (“我那时还窃喜呢,心想网络正是我这种‘叶公好龙’型女孩最好的保障,妙趣横生而无需付出;谁知道后来我竟要付出这样沉重的代价呢?”说话时,尹安有些吞吞吐吐,显得很紧张的样子,常常说到一半就停下来,重重地叹口气。)

  第一次见面,他只有半小时空闲

  田鼠其实是个很“精明”的男人,在感情的付出上步步为营。只是,其中有很多细节是在失恋后才慢慢想明白的。当时身处“爱情”之中,真是昏了头。

  比如突然有一天,田鼠会毫无征兆地玩起“失踪”,害得我不敢上课、不敢吃饭,寸步不离地在寝室守了一整天———那种焦躁抓狂的感觉,就像是一个毒瘾发作的人。当我拼命打电话终于“逮”到他时,田鼠的回答却是淡淡的:“今天工作太忙,忘了!”

  又比如去年放寒假前,田鼠突然说要来南京看我,却不告诉我车次。那天一大早我便赶到火车站,在出口处守了大半天,冻得浑身直哆嗦。将近傍晚的时候,我才终于在拥挤的人潮中一眼认出了他———这是我们第一次见面,他紧紧拽着我的手,嘴里却不停地嘟囔:“我只有半个小时,马上就走……”

  (这时候,尹安突然冒出了句挺有哲理的话:“这些都不过是他的试探动作,我的举动让他更加肯定了一件事———我爱他。在这种网络游戏里,总是谁先爱上对方,谁便输了。”说完后,电话那头的声音立刻哽咽起来。)

  他要我买份100元的礼物

  从那以后,我们的感情进入“平稳”期。田鼠不再高密度地打电话,偶尔也会“不经意”地告诉我,他在上海有不少“异性朋友”;而我却越来越陷入惶恐,拼命想要抓住这所谓的爱情———恋爱天平倾斜得愈加厉害起来。

  去年夏天,期末考的最后一门结束当天,我终于忍不住了,从教室直接跑去火车站,买了最快一班到上海的车票。直到火车开动的时候,我才打电话给田鼠,期望听到他充满惊喜的声音。可惜现实情形与我想象中的完全不同,田鼠只是淡淡地对我说:“真不凑巧,我爸爸今天刚好出差到上海,这几天我恐怕没空陪你!”

  于是那几天里,我只能拿着他给我画的路线图,在陌生的城市中独自游荡。

  我打算离开上海的那天,正是大批学生放假回乡的日子,车票根本买不到,只好打电话向田鼠求助。大半天后,我正百无聊赖地在淮海路上逛街,田鼠终于回电话了,说车票已经买好了。然后,田鼠突然支支吾吾地问我:“你,顺便帮我给我爸爸买份礼物吧,就买条皮带,显年轻点的,100元左右就行!一定要年轻点的噢!”

  直到好几个月后,我在田鼠的腰间发现那条皮带的时候,我才恍然大悟:田鼠帮我买了票以后,不好意思开口向我要钱,所以才想出这么个“等价交换”的法子来。

  可是那天我却完全没有意识到!当天晚上,他来我住的地方送车票,然后说什么也不肯回家了……

  事后,我突然很不安,疯狂地抓住他问:“我们,将来怎么办?”谁知田鼠却跟没事一样,一边拉我出去吃夜宵,一边说:“别把这事看得太重,学学上海女孩……你这样又哭又闹,我们还有什么将来?”

  回到南京,我没敢回家,而是在学校寝室住了一星期———我恍恍忽忽、寝食难安,生怕自己怀孕;更可怕的是,一连好几天,我的腹部疼痛难忍。我不敢告诉任何人,只好再给他打电话。谁知田鼠的第一句话就是:“你是不是缺医药费,可以先寄点给你!”听着这话,我感觉自己像是站在人民广场被人剥光了衣服,羞辱难当。

  他说他不欠我什么

  可我终于还是没能及时“回头”!从学校回家乡前,我的手机莫名其妙被偷了———那是我考上大学后爸妈送的礼物,在我们那里还很“金贵”,如果不买个同款式的手机,我根本进不了家门。现在回想起来,如果说今天这个局面我有过错的话,那就是不该问他借钱。

  眼看买手机还差800元钱,无奈之下,我只好再打电话给田鼠。田鼠当夜给我寄了1000元———我知道在他眼里,这点钱是那一夜的“交易”!

  开学以后,我拼命攒钱“还债”,那种被侮辱的酸楚和压抑每天如影随形。与此同时,田鼠和我联系的次数越来越少,我明白,大势已去……果然两个月后,那个手机号码变成了“空号”!无奈之下,我只好打电话去他们公司,弄来了他的新号码。接通后,田鼠对我说,他不需要我还他钱,我们两不相欠。那一刻我竟出人意料的平静,只是发了个短信告诉他:有些事逃避是没有用的,我只想见见你,我立刻就来上海。

  我又一次“翘课”来到上海。田鼠整晚都很沉默,面对我还他的钱,他只是淡淡地拒绝了一次,接下来的动作是将钱放进了兜里。然后,田鼠亲口对我说,他是一个把爱和性分得很清的人,在我之前,他和两个女人同居过,她们也都是第一次。他不欠我什么的……

  (电话那头沉默了很久,只传来很压抑的抽泣声,然后便是“嘟嘟”的忙音。过了好一会儿,尹安才又打过来。)

  他答应我暑假去做手术

  回南京后,我突然很迫切地想去做“处女膜修补”手术———我整夜浏览于各个网站,了解手术的费用和风险。我在网吧里不吃不喝,疯狂地移动鼠标,右手手腕都被蹭掉了一块皮。其实,我也不是对“处女”两字如此看重,但我突然很后悔于自己的草率———真的,只是这样匆匆地把自己交给这么个人,心有不甘!

  我再一次给田鼠打电话,说我想把他留下的残缺彻底弥补好,通过这种方式来忘记他。我告诉田鼠,除非他为我支付这笔手术费,否则他会欠我一辈子!在我的一再坚持下,田鼠终于答应让我去上海做手术,可必须等到今年暑假再说。

  我很耐心地等了好几个月,那段日子里,我的生活如同行尸走肉。每当想起那天晚上,一种罪恶感和对父母的内疚便会狠狠地折磨我,我甚至不敢洗澡、不敢看到自己的身体。至今为止,对于我所做的一切,我父母依然一无所知,我依然还是他们眼中那个乖巧的小孩。我没有再和田鼠联系,只是安静地等待暑假的到来……

  田鼠曾信誓旦旦地答应我,他绝不会再玩失踪。可就在今年夏天我考完最后一门功课的那一天,我拨了那个电话号码,电话通了,却一直无人应答;打到公司,他的同事说他早就跳槽了。一连半个月,我发疯似地打那个号码,可传来的永远是无人应答和关机声———我绝望了!

  随后的日子,我开始放纵自己,和网上认识的另一些“损友”混在一起,每天抽烟喝酒打牌看碟,但没有像他们一样和人同居。这是我惟一的底线,我固执地坚持,自己不是一个可以将爱和性分开的人,除了他,我不想再让其他人来碰我!

  被酒精麻痹的神经让我感受到了短暂的快乐和松弛,但清醒后,更大的痛苦却朝我袭来。后来我才明白,自己潜意识里根本不需要那个手术的,我需要的是他在心里一辈子记住我。因为他爱钱,只有让他付出一大笔手术费,他才会永远记得我!可我到底还是失败了……

  虚拟影视

  假如把这个真实的故事改编成电影或电视剧,其中的角色,谁演最合适?

  尹安:萧亚轩如果没有经历那件事,尹安应该也能笑得如此灿烂吧。田鼠:陈宝国个性有点差距,但据尹安说,外形颇有几分相似。

  作者:冬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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