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节外生枝的无尽烦恼
http://www.sina.com.cn 2004年06月08日17:11 新浪伊人风采

  长篇小说:《暗香浮动》 

  1、伍迪 家还是不能分

  回国半个月,能够让我远离是非客观而理智地想一些问题。我考虑再三得出结论,家还是不能分。里面当然有情感因素,更有财产的原因。

  汤南方曾经一针见血地点出澳洲的什么狗屁政策,我也私下向熟人了解打听,除非女方自愿,否则带孩子的女人跟有外遇的丈夫分家,确实可以拿到70%的财产。这太可怕了,等于让我一切重新开始。但这也不是最可怕的原因,我最担心的是,就算跟汤南方分家跟莫尼卡走到一起,谁敢保证我就能跟她一生一世,谁又能保证我自己从此不再变心。

  这些都是我犹豫再三的原因。既然前途莫测,我又何必舍近求远做得不偿失的事情,不如以静制动,实施拖延政策。除非小汤有人,那另当别论,只要她还在肉体上对我忠心不贰,我就不放弃最后的机会。

  果然一回到家里就发现小汤态度有变,她已经不像我离开前那样蛮横无理,基本恢复了从前的贤淑。尽管小床没撤还在一边放着,尽管她还是回避不肯跟我靠近,但她仍在尽太太的义务,把我多少天的脏衣服拿去清洗,给我做喜欢吃的饭菜。

  我们毕竟夫妻八年,我太了解汤南方。

  晚上,我故意睡回小床,熄灯后,趁小汤还没睡着,摸到她的身边,她刚要叫喊,我立刻用吻堵住她的声音。她挣扎了一会儿不再努力,泪如泉涌。

  完事后我搂着她开始道歉,态度诚恳真挚,我再次当着她的面向上帝发誓,从今往后一定好好跟她过日子,决不再跟莫尼卡来往。

  2、莫尼卡 我终于知道什么东西最重要了

  再次带团来到黄金海岸。

  那是一个星期五,伍迪已经在这里呆了几天,马上就要返回悉尼。当晚,我们把客人都放回酒店,他说带我去逛夜市。

  还从没去过这里的夜市,跟他一起去逛我很兴奋。

  深秋的黄金海岸微风吹拂,清爽宜人。我们沿着海边小道往夜市走去。他说夜市每个周五举行,地点就在著名的Surfers Paradise冲浪者的天堂。

  夜市人潮如涌灯火通明。这里由无数个体小摊组成,服务对象是旅游者,主要卖一些价格便宜的小工艺品,也有少量夏季服装和大幅绘画,很多东西都来自中国。

  并不真有兴趣在夜市购物,我所享受的是能跟他在一起,跟他手拉手光明正大地走在大街上,穿行在人堆里。

  他东看西看,对什么都有兴趣。忽然他举起一个木质盒子问我,知道这是什么?我说不知道。他卖弄地一层层打开,原来是套盒。他问我喜不喜欢,他说他们家就有,不过,他那个是红木的,用来装笔。他说我也可以买一个像他们家一样的用来装首饰。

  我没说话继续往前走去。

  他又喊住了我,拿起一只放在小竹篮里的小狗左看右看爱不释手,他说,你瞧它可爱那样,跟我们家查尔一样。你喜欢吗?你要喜欢我买了送你。

  我心里特别别扭。我嫉妒他爱狗的样子,尤其是夸他家的小狗。

  转了半天,他几步来到卖香精的摊旁,拿起一包颜色鲜艳的香精,他说,你闻闻,可香了。我依言拿起,果然清香扑鼻。他说你挑几个,我送你。这种香精是专门洗泡泡浴的。我在我们家就用过。

  我突然激动起来,刚才一路竭力克制,现在终于忍无可忍,你怎么到现在还说送我这个送我那个,你不是要跟我在一起过一辈子吗?过一辈子的人有买块肥皂也说送的吗?上次在雪山我已经说过,我就恨你说这个送字。明摆着你就没打算跟我在一起。我更恨你说你家这个你家那个,一提到你家你就神采飞扬,我就怒火万丈。我讨厌你提你们家。

  他看着我突然变阴的脸,急忙解释,这不就是个措辞问题吗?何必这么认真呢?我以后不说就是了。你这有什么可气的,犯得着么?我发现你现在特别敏感。

  我能不敏感?你从北京回来跟汤南方分手的事情没有一点进展,我根本就不知道你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也不知道你到底是怎么打算。我像个白痴一样等着,你到底会不会跟汤南方分手,你们什么时候才能分手我一点都没底,我也不知道这一天究竟会不会来临。

  你别胡思乱想,我跟你说过我一定会跟汤南方分手。

  到底什么时候分?

  这个,现在我也说不好。

  你要把我拖到什么时候?两年?三年?五年?十年?还是一辈子?

  只要提起这件事,我们永远不欢而散。

  三天后他再次带团上来。

  上午行程是海洋世界,出发时间定在十点,所以九点多了我们还在酒店磨蹭。他在楼下洗车,我在房间洗衣裳。就在我拼命搓洗满手泡沫的时候,手机响了。我匆匆擦手拿起电话,发现上面显示出一个我从没见过的新号码。心里不由得感到奇怪,喂,是哪位?

  电话里传来温柔的女声,我是汤南方。

  万万没想到会是她的声音,我一下愣了。

  喂,你听着吗?

  我竭力克制住自己的紧张,你说吧。

  你一定很奇怪我给你打这个电话,就连我自己也没想到。按说我是不应该给你打这个电话的,可有些事我想不明白。先声明我没有任意恶意哦,只想跟你谈谈。

  你想谈什么?

  首先我要告诉你,我已经打算退出了。

  什么,我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你打算退出?

  是的,你们的事情我都知道,我觉得太没有意思了,我不想再在三个人的感情里继续纠缠下去,我决定退出。

  是吗?

  是真的,我不想再跟他过下去了。他这样一再欺骗我,我已经受够了。我原谅了他一次又一次,我已经仁至义尽。我觉得再这样下去没有任何意义,所以我打算放弃。我再也受不了了。你知道吗,我们已经在一起八年了。八年哪,多不容易,有多少事情我们都挺过来了,可没想到现在……

  听她这么一说我心里顿时不忍,忙打断她的话,我听他说过你们的事情。他说你给他很多帮助,你们之间有很深的感情。

  他真这样说过?

  是的。

  可那有什么用呢?他的心已经不在我这里了。我就是想不通为什么我们八年的感情还比不上你们一年。

  我很抱歉。

  不过,现在我已经不在乎了。我就想问一下,如果我跟他分手,你打算跟他在一起吗?

  是。

  你爱他吗?

  我爱。

  他爱你吗?

  当然。

  你爱他什么呢?哦,你可以不回答,我只是随便问问。

  他的一切,我爱他的全部。

  可现在有个问题呢,他不愿意跟我分手。你能告诉我到底是什么原因吗?

  听到这里我有些按捺不住,这也是我最想证实的一个事实,是我最大的一块心病。我忍不住脱口而出,还不就是为了房子。

  就是因为房子?

  他到底在意什么你应该比我清楚。

  其实我完全可以对他心狠一些,因为他做了这样的事情,他对不起我。真要分家我和我女儿至少可以拿走百分之七十,只给他百分之三十。我甚至可以什么都不给他,他照样没地方去申冤。可我不打算这样做,我已经同意把房子分给他一半了。我就是想不明白,我们为什么会变成现在这样?

  不知为什么我的嘴不再受理智控制,我急不可待地说,恐怕因为在某些事情上你不能满足他的需求。那件事并非你想努力就能成功,它不受大脑支配,只是一种自然反应。而我恰好在这一点上跟他有默契,我们在一起非常融洽,我想这就是主要原因吧。

  你指的是性?

  这么说确实有些赤裸裸,可这是事实。我很抱歉。其实,我也离过婚,也有过跟你同样的经历,当时我也无能为力,因为我无法改变自己。对我的前夫而言,我只是一个华丽的摆设。我想很多女人也都遇到过这种情况,心有余而力不足,但大家都不肯承认这点才是两人出现问题的根源,不肯承认丈夫对自己没有兴趣。一个女人想遇到一个真正跟自己配合默契的男人很难,也许一辈子都没有机会,也许要经历很多付出很多,一旦有幸相遇,我想谁都会非常珍惜。

  可人的感情难道不比性更重要吗?性不过是夫妻生活中起调剂作用的一种手段,真正维系人们在一起长久生活还要靠感情,靠相互的信任和理解。激情早晚都会消失,当你老了的时候,当你走不动了生病的时候,你靠什么?那时候已经不存在性的问题了,只有靠相互的情感才能救你。不是吗?

  你说的话我也同意,事实上我一直在这样努力。以前我总在寻求真正的爱情,可真正的爱情到底是什么?我从来就没弄明白过。现在我终于明白了,它跟人的本性有关,跟激情有关,跟两人的水乳交融有关。我终于知道什么东西最重要了,知道自己到底想要什么了。这些年我苦苦追寻的那种既有感情又有激情的生活在我遇到伍迪的时候实现了。这就是我爱他的理由。其实,我觉得你不是不行,只是你没遇到跟你特别合适的人。这就是你们现在的问题所在。

  谢谢你给我上的这一课。汤南方的声音突然变得有些低沉,她停顿了一下说,天涯何处无芳草,世上的男人又不是只有他一个,我就不信谁离了谁会过不下去。你还在带团吧?那我不多打扰了。也许以后我还会给你打电话,你不介意吧?

  可以。

  拜拜!

  拜拜!

  急忙把电话挂断,只觉得浑身发软,心脏扑嗵乱跳,声音大得门外都能听见。

  我怎么也没想到自己会跟汤南方这样平和地通话,一下跌坐在梳妆镜前,刚才都说了些什么,我的老天,我怎么会跟她说那些话呢?

  我后悔万分。

  3、伍迪 莫尼卡,你是猪脑子

  因为憋着一泡尿,匆匆结束洗车从楼下上来,开门直接冲进卫生间。我一边小解一边对莫尼卡说,今天咱们把客人都拉到Opal Shed去吧,管它呢,不宰那帮丫挺的宰谁?反正他们在悉尼已经买过东西了,高亨利查不到这里。

  老高最近越来越奸猾,怕导游私自多拿回扣,只让我们带客人去悉尼指定的免税店购物。好在客人不傻,我们也会有目的地做些诱导,唆使客人尽量各处多看看,别在一个地方把钱花光。刚才在楼下听托尼说黄金海岸这家澳宝公司回扣比悉尼高。在挣钱问题上他倒不跟我使坏,大家团结一心共同对付老高。

  我按下冲水阀,边拉裤链边往房间走去。

  见莫尼卡怔怔坐在那里,我忙问,喂,你怎么了?

  她失神地说,哦,刚才接了个电话。

  谁打来的?

  汤南方。

  谁?她,她来电话了?这回轮到我傻了。可以肯定那一刻我脑子里一片空白。接着立刻转了一万多个念头,我惊惶地问,她跟你说了些什么?

  她说了很多,记不清了。

  你什么脑子,快好好想想,她到底说了些什么?

  她说,她同意把房子分给你一半。

  她这句话到底是怎么说的?

  她就是这么说的,她说本来她可以什么都不给你,也可以只给你百分之三十,但她不打算这么做。她同意给你一半。

  这是她的原话吗?

  原话我记不清了,但意思是这样。没错。

  她还说了些什么?

  他问我是不是爱你。

  你说什么?

  我当然说爱了。

  你怎么这么蠢?我忍不住失声大叫起来。

  我怎么了?

  你怎么能跟她说这些呢?你弱智啊?我顿时急了。

  我哪儿知道你想让我说什么,反正我说的都是事实。

  事实也不能乱说,现在是特殊时期,你应该跟她说我早就跟他散了,我跟你无话可说就赶快把电话挂掉。

  你怎么不早教我呢?出了事就怪我。

  小学生也知道不能跟她说实话呀,这不明摆着,她这是试探你。

  算了吧,你的意思我明白,你不就想Keep住你们那个家继续讨好她吗?

  根本就不是那么回事。

  那是什么?

  现在说这些还有什么意思?这下分家就更难了,说不定她为了要跟你较劲而把这件事一直拖下去,不信你就看吧。

  不会的,她说她准备退出了,她不打算跟你再混下去。

  你信她的话还是信我的?是我了解她还是你了解她?你的段位比她差太远了,根本就不是一个级别。我叫你动脑子,动脑子,你整个是没脑子,你是猪脑子!

  你才是猪脑子呢。是她主动给我打电话,又不是我给她打过去。要骂你去骂她,她是你老婆,我是你什么人哪,你凭什么这样骂我?

  一时心里万念俱灰。她再一次置我于死地,前些日子的努力眼看又要白费。我叹了口气,好了,她要再给你来电话,你什么也别说赶紧把电话挂了。明白吗?

  她没理我。

  真不明白她那样良好的自我感觉从哪里得来。我恨自己的懦怯,恨自己不能像从前那样狠心。

  4、莫尼卡 我不知道我们还能走多久

  一天后伍迪又回到悉尼,这一走我心里更慌。

  一连几天我的大脑都被汤南方的电话缠绕,它们像无法摆脱的阴影久久不肯散去。我不愿相信她是在试探,她说话的态度是那么真诚,她说伍迪的心已经不在她那里难道不是一句实话,她说打算退出难道真是编出来骗我的谎言,那她就太厉害了。我还那么愚蠢地帮她分析问题所在,劝她尽早跟伍迪分手,我太笨了。

  一想到伍迪为了摆平这场风波正在家里讨好汤南方,我就心烦意乱如坐针毡。我不知道我们还能走多久,我也不知道自己还能坚持多久,我已经累了。

  5、伍迪 你是我的老婆,我想碰就碰

  跟两个女人同时周旋的惨痛经验告诉我,坚持到底就是胜利,谎言就是真理。

  到家的时候娜娜已经睡下。小汤第二天休息,还在客厅看电视长剧。果然她对我视而不见,专心盯着屏幕。我腆着脸跟她搭讪几次都没回应,只好先去洗澡。

  已经做好充分的思想准备,该打招呼早就打好,该考虑到的细节也都仔细考虑了多少遍,今天我打算兵来将挡水来土掩死猪不怕开水烫,一句话就是不承认。反正比这严重的危机都过来了,还有什么可怕的。走一步是一步,见机行事吧。

  泡澡出来,小汤还在看电视。我特意凑在她身边坐下,她马上起身换坐到旁边的沙发上,不让我靠近半分。我假意委屈,问,你又怎么了?

  她两眼紧紧盯住电视,神情冷峻得像尊希腊悲剧雕像。

  三只小狗见我出来,立刻围着我不停撒欢。我抱起它们挨个亲热了一遍,一边偷偷观察小汤一边看了几眼电视画面。又是什么格格公主皇帝阿哥的,多么无聊的剧情。就弄不明白为什么国内尽拍些这种东西。我沉住了气跟查尔它们玩了好一会儿,见小汤还没有结束的意思,就先回到卧室躺下看书,我知道今天免不了一场风暴。

  十二点,小汤总算回到卧室,她上床就背对我躺下,一伸手将她那盏台灯熄灭。

  本想等她上床慢慢跟她解释,可她这种态度让我恼火不已,一生气干脆不理她,我也关灯睡觉。

  小汤万万没想到我会这样,通常遇到这种情况我总是低声下气谄媚讨好,竭尽巴结之能事,而今天我给她一个后背什么都不说就呼呼大睡。没过一会儿她就开始沉不住气,先是叠烙饼一样频繁翻身,接着胸口的怒气喘得像风箱一样吓人,后来她干脆坐起来把灯打开,再过一会儿,她终于忍不住把盖在我身上的被子使劲一掀。

  我抱着膀子缩成一团,干嘛,干嘛,人家冷着呢。快把被子给我,明天一早还要去堪培拉,快让我睡。

  想睡自己去搭小床,你下去。小汤横眉立目,模样狰狞。

  南方,你又怎么了?

  我跟你没什么好讲的。你下去。她用手一指,厌恶地拉长了脸。

  好吧,既然你这样,我也要说一说。我盘腿坐了起来,表情严肃,我问你,你为什么要给莫尼卡打电话?

  小汤没想到我会先发制人,愣了一下,我……我为什么不能给她打电话?

  你当然不行。你跟她不一样,你要注意自己的身份。现在好了,人家向我提出抗议,说你老婆给我打电话了。

  小汤立刻清醒过来,你少用这个来混淆是非,我还没说你呢。

  你说吧。

  现在我已经不想说了,我改主意了。我要告诉你的是,现在我和娜娜要拿房子的70%。这一点你已经了解过了吧?我们有这个权力。

  南方,你到底怎么回事?我们不是说好不分手了吗?是不是莫尼卡又跟你胡说了些什么?她的话你能信吗?

  我当然信。

  她那是居心叵测想破坏我们,她恨我不理她……

  你不要演戏了,我不听你的鬼话。你们不是相亲相爱吗?你还回来干什么,不如直接找律师把手续办了,反正房子的贷款已经全部还完,随时可以登广告出手。

  南方,你怎么也这么糊涂?这是那个女人的诡计,是她的手段。她故意说那些话气你来达到她想报复我的目的。你知道为了工作我不得不跟她见面,可是我已经发誓不再跟她来往,你要相信我。

  你说什么我都不信。

  这些天我老老实实跟小江在一起,不信你可以打电话去问。再说每天我们都通电话,你也随时在check我的行踪,你知道我没有时间作案。南方,你听我说……

  把你的手拿开,别碰我。

  你是我的老婆,我想碰就碰。

  你放手。

  我就不放,你说你到底相信那个女人,还是相信我?

  我……你放开我。

  好,假如你非要相信她,我也没什么好说。我该说的都说了,该解释的也都解释了,信不信由你。你愿意怎样都行,我也不再做任何解释。现在我就去搬小床来,因为明天我要起早。

  我起身往门口走去,小汤突然忍不住说,你……你回来。我们的话还没说完呢。

  我在门口站住,你还想说什么?

  那个女人说,说你们……

  她说什么?

  突然小汤背过身去开始抽泣,浑身抖得筛糠一样。我最怕她哭,急忙上前搂住她,南方你怎么了,你别哭……

  小汤泣不成声,我已经老了,什么都不行了,我不能满足你的需求,我……我很难过。

  听她这样一说,心里猛地一抽,我突然把她压在身下,温柔地朝她吻去。

  6、莫尼卡 我像被魔咒定在那里

  黄金海岸十天,前后接了五个团。最后那天上午我带七人转道布里斯班,伍迪又从悉尼飞过来。这是他第三次上来。晚饭后他把客人安顿妥当,立刻飞车赶来布里斯班瑞吉酒店跟我幽会。

  进门后他脱下衣服直奔浴室。听着花洒的水声,不禁想起去年雪山的一段往事。那次我带大团住在库玛,他带一个八人小团住堪培拉。为了见我,他漏夜开车二百多公里赶到梦幻酒店跟我幽会。因为他要先安顿客人吃住,等一切弄好赶到梦幻时,已经半夜十二点多了。而第二天清晨五点他又要飞车赶回堪培拉带客人游览。

  那天小江也在库玛。他一见伍迪,惊讶得不敢相信,使劲摇头说,真让人嫉妒啊,这就是爱情的力量。

  我敢肯定那个时候我们之间是相爱的。可是,是什么使我们变成了今天这样。

  今天他又飞车上来,让我再次感动,这些天的担心和猜忌终于烟消云散。

  他从浴室出来走到床边,匆匆把湿发擦了几下,一头钻进毛毯。见我仍靠在床头看电视,忙用遥控器把它关了。他说快点,快点,明天一早我还要赶回去呢。

  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他省略了缠绵的前戏,只是敷衍般湿吻几下立刻进入主题。曾经的他是那样温柔,总爱从头吻到脚趾吻遍我的全身,耐心寻找我身体尚未发觉的某处敏感,加倍刺激那些地方逼我现形求饶。而现在这些都哪儿去了?

  我在他的脏话中如醉如痴,眼看就要达到彼岸,床头的电话突然响起,那个如同鬼魅的“献给爱丽丝”的铃声把我们的动作打断。

  他非常扫兴,箭在弦上立刻溃不成军。稍加停顿他从床头拿起电话,看了一眼就急忙光着身子躲进浴室,砰地一下把门关上。

  浴室的隔音很差,他的话一字不差传了过来,听得真真切切。他柔声说,你怎么又来电话了?不是刚给你打过吗?什么,……你怎么又睡不着了呢?别瞎想了,明天早上你还要上班,早点睡吧。哦……我带了一天团累着呢,我也要睡了。……刚才我到客人房间去了,没在屋里。你就别胡思乱想了。……你这样说有意思吗?我答应了你就不会再骗你。你应该相信我。你必须相信我。快睡吧,现在都快一点了。什么……查尔它又怎么了?……你教训教训它,就说我说的。……嗯,好,可以。嗯……是,……爱。……你还要怎样,我已经说了。好了好了,我爱你。行了吧?你赶紧休息,明天早上开车当心。

  他开门出来。

  我坐在床上脸色苍白浑身发抖。

  他一看不妙,走到床前抱歉地说,对不起。

  我没理他,直愣愣望着前方。

  房间气氛立时紧张起来。

  他在床边站了一会想劝又没劝,最后选择钻进被子里。他从羊毛毯里露出脑袋假装没事人似的,快睡吧,你不睡我可要睡了,我关灯了啊。见我不答应他伸手把自己那边的台灯关了。

  我还坐在床上,两眼看着前方,一动不动木头人似的。

  他故意他把毯子全部抢走我也没有反应。他看这招无效就大声说,被子里真暖和呀,某些人不怕冷就让她在外面冻着好了。

  我突然从床上站了起来,穿着单薄的睡裙走到沙发坐了下来。

  你真的不睡了?他继续逗我,哎呀,这可太好了。一个人睡张大床可真舒服。他有意在床上翻来覆去张牙舞爪,一会儿摊成个大字,一会儿又缩成个一字。

  因为空调的原因,我马上被冻着,呼天抢地大咳起来,咳得翻江倒海地动山摇。他忙从床头拿了纸巾过来给我说,快上床吧,你看你都咳成这样了。说着过来拉我。

  我一把将他甩开,躲到了一边,你别碰我。

  他这是何苦呢?这不是跟自己过不去吗?我接电话也是没法子的事,现在我不这样做不行。我实在是有难言的苦衷。

  我气得胸口不停起伏,什么难言的苦衷?你说。

  他拿他的外套过来递给我,你先把衣服披上,别生病了。

  我恨他到这种时候还故意对我这么关心,把他的衣服扔到沙发上说,我就不披,冻死拉倒。

  你冻死了我怎么办?我还要跟你过一辈子呢。

  听他这样一说,我更气了,你少跟我花言巧语。这种话你还是留着跟汤南方说吧。刚才你不还说爱她吗?

  你知道我那些话都是骗她的。

  我当然知道,你在乎她才会骗她。你怕她伤心才骗她。你真爱的人是她。

  我爱她?她都已经老成那样了,我还怎么去爱?我是可怜她。她跟了我这么些年,老到没人要的时候我又要抛弃她,我心里不落忍。

  撒谎!如果你不跟她上床,她绝对不会这个时间给你打电话?

  我没跟她上床。

  那我现在就打电话去问她,看你到底跟她上了没有,看你们到底是不是在分居。我往床头柜的电话走去。

  他一下扑了过来,抢在我的前面,彦,你可千万别再做这样的傻事了,你给她打电话没有任何意义,只会把事情弄得更糟。你答应过我不再给她打电话的。

  你害怕了?

  我真没跟她上床,这我可以发誓。

  你发的誓还少吗?我还能相信你?

  我可以向上帝发誓,我是真的没有跟她上床。

  我已经不相信你了。

  他突然用手握住脖子上十字架对我说,彦,你知道我是个虔诚的基督教徒,现在我可以手握十字架发誓,刚才所说的一切都是真话。

  我愣了。

  他虔诚地闭上眼睛口中念念有词,尊敬的我主在上,您的仆人伍迪伍发誓,刚才我所说的一切全是真话,没有一点虚假。他慢慢睁开眼睛,这下你相信了吧?

  我像被魔咒定在那里,惊愕得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见我没有表示,伍迪再度闭眼,他手握十字架表情凝重,尊敬的我主在上,伍迪向您发誓,我绝对没有跟汤南方上床。我爱乔彦。她是我这辈子最最心爱的女人,我会爱她一辈子至死不渝。如我违背誓言,请主降怒于您的仆人。阿门。

  我内心混乱百感交集。

  然而,对一个手握十字架向上帝发誓的人,倘若还要怀疑他的真诚便是一种罪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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编辑:骆驼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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