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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感故事:不带手机的女人
http://www.sina.com.cn 2004年07月17日17:42 我看看中文网

  

  “快来看,余的老婆来了。”

  “说是要找森呢,一个劲的说找森看看什么样的。”

  正在从窗口张望的两个女同事说道。她们好奇的望着森,在看来森不应是那种惹事的女孩,且老余是一般工作人员,也不是领导,真的不知道他老婆来找森做什么,不过人们的脸上多数是幸灾乐祸的神情。森却是什么也没有听到,她正在构思一篇小说,准备晚上开始呢。

  老余的老婆推门进来了,直嚷道:“谁是森?”

  森忙站起来。老余老婆先围着森转了一圈,然后又让森走步看看,森不知是什么事情,就往 前走了几步,老余老婆看完了之后才说:“和平常人一样嘛!”然后扭扭肥胖的腰肢回家了。

  事情原来是那样:

  森并不漂亮,也仅仅是说得过去,但是身材很好,一米六五的个头,完全可以是窈窕女了,迈着标准的模特步,七十五公分一步,袅袅的一路走来,煞是好看。连一向挑剔的同事老余也承认森走路的样子赏心悦目,回家后对老婆说往后可以学一学森的走路姿势。于是才有了上面的一幕,老余解释了好长时间,人们才散去,弄得森的脸红了好久,很久没有敢跟老余说话,因为她不想被人太多的注意到,这是她的做人原则,一直是低调的,不张扬的。

  森有一个男朋友,长得挺帅的,他就是看中了森的低调才甩去了众多追求的尾巴,因为别的女人都太热情了,热情的让他都有些腻了,但是至今他还没有完全看透森,所以森对他的吸引力还是很大的,他很少花时间去讨好一个女人,只有森例外,森对他却是不冷不热的。

  又是周末了,好不容易把森约了出来,森很不爱动,喜静,周末多是在家陪妈妈,是乖女儿,她本来想写点文章,可是亮不让,于是跟男朋友去吃了海鲜。出来后,沿着海边走,吹着海风,森很少说话,多是男朋友在一直说着,她静静听。突然男朋友停住了,对她说稍等,奔向了路边,原来是去买彩票了。森静静的等着,可是这买彩票的却是忘记了森的存在一样。森于是往前走几步,又往后走几步,无聊的等着,她边走边数着自己的脚步,当数到一百步的时候,她一抬头,发现就在面前一个人正在定定的瞅着她,眼中有些欣赏的样子,森的脸红了,立刻停住了,两手有些不知所措的,头想抬也不好,低也不好,就这样一直僵着,直到那人说:“你走路很好看。”森才如梦方醒样的,回头就走,正好男朋友从彩票处出来,高声叫着“森”。森忙挽了他回了家。在路上她把那个人说与亮,亮立刻就不高兴了:“往后你要自重点,都那么大人了还不老实,今后要注意点!”森有些委屈,但是她不想与亮吵架,只好保持沉默。但是那称赞她的人却给了她很深的印象,是一个高高的男人,一脸的沉郁和一双让人难忘的眼睛。

  晚上森坐在电脑前写文章时,脑中不断在出现那双眼睛。

  正好朋友告诉了森一个聊天软件叫做QQM,于是森好奇,就上去了看了看,找了几个名字好的人聊了几句,只是没有很投机的。

  森的网名叫做云中漫步,因为那一次看了那影片之后难她留下了很深的印象,那影片让她感到浪漫得心痛,于是就用了那影片的名字。她爱写点小文章,偶尔在网上发一点,也有朋友约她做一个论坛的版主,她力辞了,因为她只想做个一般的人,不想有更多的权利。森的网友并不多,只有两三个人,也是有时联系有时就很长时间不联络。若是有什么事情就互相留言说一下。有一个网友叫做坐看云起算是聊得比较经常的,但是与那人也是若即若离的,一般每周联系一次,都是些日常的问候,让森觉得网络并不是人们说得那样的,也可以是平常人一样的交往,因为森有时会把自己生活中的一些琐事告诉他,连男朋友的名字那次也不自觉地说了出来。

  二

  森的男朋友叫亮,亮对森说我给你买手机吧,也好约你,可是森却不要,她说她对那东西不感兴趣,且她并没有多少事用得上。亮说了好多次,可森坚持不要,于是也只得作罢,但是每次约森总是很麻烦,要么打到单位去,传达室又不爱理,家里吧有时森又不在,为此亮很是苦恼,可森是一点也不改变,弄得亮脸色青了又黄,最终以失败告终。只得每天下班时在单位门口等森约她。

  说来也怪,自从与亮约会了几次以后就再也没有人来为森介绍男朋友的了,大概人们看到亮已经是那么优秀了,就不会再有别人的机会了,于是森就与亮一直约会了下去。直到人一天森与亮都发现自己已经不小了,得成家了,于是他们决定结婚。

  森做了一个漂亮的新娘,因为化妆的技巧让森着实靓了一回。以至于当亮去接自己的新娘时竟有些愣了:“那是自己的娇妻吗?”天,居然那么美。在以后的很多日子里,做过伴郎的同事还一直在开他的玩笑,说他一看森的那一瞬间就直了眼,忘记了那是自己的老婆,还以为是做梦呢。

  

  其实在多年之后,森仍不敢承认,自己的婚姻一开始就是个错误,这是她自己选择的,她无法说,也永远说不出来了。她本是一个对生活并不奢望的一个人,但是,她却连这点也没有达到。当在一天森走在大路上走着的时候,忽然有一个念头从她的心底冒出来了:是的,她错了,一开始就错了。这个想法一经出现却再也挥之不去。她告诉自己这是不对的,但是这个想法却像蛇一样进了她的脑中了。

  走在路上,森的眼前总是闪现在《大法官》中小倩的那句话:“我自己的一次选择错了,我想重新选择一次还不行吗?”

  森知道,亮并不坏,甚至是很好,但是她却无法说清楚她与他之间到底缺少点什么。是呀,缺少点什么呢?亮对她仍是全心全意的,只是有些贪玩罢了。亮以前的哥们挺多的,结婚以后仍然没有散去,亮觉得只有在那些朋友中间才能找到自己,而森却是一个安静的人。她的爱好是看书,写点东西。在森的床头上满是书,晚上带着白天的那种轻微的疲倦看上那么几页书,在书中与现实的交错中进入睡眠在森是每晚的享受。可是这对于亮来说却是一种折磨,他喜爱的是体育节目,尤其是拳击节目,每次都看到深夜,特别是当失败者倒下时,他都兴奋得狂舞,有时会把沉入书境的森吓一跳。

  

  森多数的感觉是窒息的,亮是在乎她的,可是这种在乎使她喘不过气来。往往在森没有任何思想准备的情况下就为她做了好些安排,森不得不迎合他,因为森的脾气挺大的,从小到大家里的人就惯着他,很少有人指责他,所以有时即使是一样过份的要求,也没有人阻拦他。因此森就更不行了,因为森是一个过于平和的人。亮对于家里的理财很热心,不让森插手,森对于自己的工资是从来不能管的,一直是亮拿着工资卡,森连自己到底有多少钱都不知道,当有一天她要去外地学习去取钱时才发现原来自己工资卡上一分钱也没有了,问亮原来是让亮都买了彩票,亮讨好说等他中了大奖时一定多倍还她,可是却是从来没有过大奖的消息。森想多说几句,可是亮的脸已经变了下来,森不想与他呕气,也就作罢。森不想吵架只好什么也不说了。可是亮却是很在乎森的交往的,有时与男同事们一起吃饭会不高兴,森本来不是热心于那些事情的,见亮不喜欢也就不再去,以至于同事们说森要完全家庭主妇了。

  不知从什么时候起,森开始怕亮的变脸,一变脸说话也开始全用降调了,要不就干脆不说话,森也觉得无趣,从此也尽量不去惹他生气。于是亮便完全做了家中的家长了,森多数情况下只是配合他。

  那一天,亮很高兴。一回到家就对森说:看我给你一个好礼物,我中了一个奖,二千元的。说完就要森一定打开,森打开一看,原来是手机,机型很漂亮,小巧可人,森说:我不大用,还是别浪费了。亮一听就有些不悦了:“就当是我还你钱吧,拿着!别总是我找你的时候找不到。”森只好拿着,只是她不是很会用,亮又没有耐心教他。可是森总是忘记了带手机,因为她还不习惯,直到那一天,亮的几个哥们请客要森参加,可是森没有带手机,去了超市买东西,朋友在家门口等了好长时间才把森给等回来,吃完饭后亮好大的不乐意。

  一进门口,亮把衣服脱下来,森很自然的接过来挂在了衣架上。但是亮却没有让森坐下就开始了:“你故意让我没面子,是不是?”

  森一愣:“什么?”

  “给你买了手机,你又不带,你是想要做什么?你让我在他们面前怎么说!”

  “你是我老婆,什么事情都得听我的,今后你必须随时带着,若我再找不到你,我就让你妈难过!”

  森愕然了:“与我妈有什么关系?”

  “我要让她知道,她没有教育好女儿,不知道给老公留面子!”

  森想流泪,但是她忍住了,什么也没有说,只是心里一阵痛。她也想像亮那样大声的嚷,但是她却不会,她所受的教育中没有这一项。

  被亮厉骂了之后,森独自一个人坐在了电脑前,正好坐看云起在线,森还没有说什么就已经想流泪了,把那事说与了坐看云起,他沉默了好久没有回话。森问他,他说:“若是我不会那样的。”让森觉得有了同盟的感觉,同时泪又多流了不少。直到那边的他一直努力劝她才收住眼泪。

  坐看云起说:“你的名字应该带木吧?”

  森说:“为什么会这么说?”

  “因为你有很多眼泪,那是木命。”坐看云起说得很郑重的样子。

  森说:“是的,我叫森。”

  “这名字很好听,让人产生对生活的热望。”坐看云起说。

  亮一周没有理森,森很无奈,只得时时刻刻带了手机,以免亮生气。

  

  森最近有些低落,因为大哥二哥相继出国了,且都不准备再回来,于是家中便只有她这个最小的孩子与妈妈相依为命了。妈妈有血压高的病,心脏也不好,一点也不能离开人的照料,有时森会感到心力交瘁的感觉。她想找个人说说,可是最近亮又迷上了上网下棋,玩得不亦乐乎,连说话的时间也没有了。

  当电脑有空闲的时候,森就写点文章,但是坐看云起却是好久没有露面。

  后来有一天森上网发现坐看云起却是改了名字叫做只取三瓢,森问:“为什么要改名字?”

  他说:“想让你有新鲜感。”

  森说:“我的感觉对你来说很重要吗?”

  他说:“你说呢?”

  森说:“不知道。”

  他说:“你怎么不开窍呀!”

  森不想再多说了,于是转移了话题:“我记得宝玉说过弱水三千,他只取一瓢饮,你怎么取三瓢呀?”

  他说:“我贪心,想博采众长。”

  “你真是花心!”

  “我想让上天与我一个你如般的林妹妹呀,但是你已经嫁与他了,所以我只能多取了。”打完这句话时他用了一个玩笑的表情。

  森回道:“别胡说,我不爱开这样的玩笑。”

  那人却是仍是知趣道:“我若说爱上你了,你会信吗?你没有爱上我吗?”

  森没有回答,她向来不开这样的玩笑,只有转移话题告诉他妈妈身体不好,自己很担心。于是那人不再玩笑,帮森出主意,让她陪妈妈去医院看看,并介绍了几家医院。森有些纳闷他怎么知道这些医院,就问他,他却没有回答。森自己想这人应该是和她一个地方的人,否则是不会知道这么详细的,再问他仍不回答。

  不过,现在叫只取三瓢的坐看云起却让森感到是快乐的,他给了森一个网址,森一看,原来他在一个论坛做版主,是主持那块灌水的,里面有好多笑话。他说:“生活本来是快乐的,我希望你快乐起来。”森看了他的笑话也真的乐出了眼泪,给他回了帖之后开心了好一阵子。

  周五的时候,以前上学时的死党莉打来电话说星期六晚上要同学毕业十周年聚会,让森勿必来,在东方龙酒店二楼大厅。一提到聚会,森也有些激动了,因为毕竟是已经过了十年的时光了,想当年自己一脸的清纯进入大学,学了四年的历史专业,在大学里的日子是那样的轻松,每一棵松树的下面都有她刻苦的身影,每一棵冬青都记录了她的欢声笑语,一想到欢声笑语,森才觉得自己已经多久没有笑声了,她很为自己害怕,为什么会这样?她问自己?

  周六森去了妈妈那儿呆了一上午,妈妈血压还不高,不过有点感冒,森陪妈妈吃过午饭对妈妈说同学要聚会,妈妈极力鼓励她去包装一下自己。森有点害羞说:“妈妈,我本来就不漂亮,上学时没有几个人注意我的,现在都已经十年了,也不会有人在意的,所以还是不用了吧。”妈妈说:“森儿,你真是个傻姑娘,你已经很漂亮了,只是你自己没有觉得,在我心目中你一直是美丽的。快去,听话,孩子。”

  于是森来到了大街上,她不知自己应该怎样包装自己。她想了一下,还是先去做了头发吧,她一直是直发,今天她不想让自己太年轻了,因为她最近总是觉得自己的心已经很老了。进了一个发廊,森被热情的迎了进去,服务生问过她的要求之后建议她把头发盘起来发表示庄重,森说给自己做一个最简单的发式,因为她不那样。被做头发森进入半朦胧状态,脑子里什么也想什么也不想的,等她从似睡的感觉中醒来一看自己已经完全变了另一个样子:镜子中的森像是另一类人了,她的瘦长脸被很好的衬了出来,脖子颀长,显得很有气质,既华贵而又不妖冶,这时连森自己也觉得好看了。出得门来,走在大街上,却增加了不少回头率,森有点害羞了,忙进了一家服装店,又是被热情的推荐了一番,最后森选了一件唐装配一条裙子,看来森竟有些古典美了。

  

  这次的聚会有一个特殊的要求,那就是每人必须不带手机,好让大家有自由轻松的空间,否则那么多的手机,整个大厅不成了铃声一片才怪呢。

  森非常愿意的放下了手机,她对亮说同学聚会不准带手机,亮正在下棋兴致深厚,没有说什么,只闷头说知道了。

  森到的时候已经有好多同学都到了,她刚进门口就被莉拖了过去,夸张地说:“让我好好瞧一瞧,这些年有多少变化。”说完用鉴赏的目光审视了森一番,然后满意的说挺好的,已经有了成熟的味道,以前是青涩的小苦李子。森有些愕然:为什么?莉小声对她说:“当年男生都在背后叫你青李子,因为你在班内最小,没有成熟,不过我看今天已经很成熟了,有点诱人。”把森弄了红脸,因为当年上学时她太小,什么事情都没有注意到,她贪玩。边说边进到了里面,立刻有许多同学直呼森的名字,森红脸与他们一一见面,他们都说士别十年当刮目相看了,森已经完全是一个风韵十足的女性了,尤其是那些已经开始发福的女学更是看森怪怪的,大概在奇怪森何以十年如此好的身段?

  当主持人宣布开始时,森还是一直在脸红着,她很少在这么多人面前被注视,因为她习惯于被忽视。好在大家立刻就进入了自己的回忆里了,当年他们历史系共三十二人,女生只有十人,而森又是小青李子,所以大家也都没有注意到她,所以当酒至酣时人几个男生与森开玩笑说怎么没有发现当年的森会是如此动人呢?若是那样的话,没有人会放过她的。

  森已经不再拘束了,与他们开着玩笑,喝着饮料,因为里面热,所以她笑面如桃花。至一半时有一个节目就是要抽签对唱,转来转去就转到了森了,森只好站了起来,她不知道男生抽的是谁,来到台上,那男生也上来了,可是森并没有认出是谁,这时同学纹忙说这人是她的哥哥鹏,东方龙的老板,森于是明白了。

  鹏很高的个子,大概一米八多吧,身材很好,没有油头粉面,不知为什么森会这么想。他有一双让人难忘的眼睛,森又想到:应是在哪儿见过吧。

  可是同学们已经在叫好了,森不知应该怎样做,鹏倒是没有什么,拿起话筒对大家说:“欢迎大家来到东方龙聚会,希望每个人都过得快乐,下面我与森送给大家一首歌曲叫《明明白白我的心》,希望大家能够喜欢。”

  森愣住了,这人竟然没有与她商量就决定了,若她不会怎么办?好在森是会唱这歌的。刚开始的时候,森有点拘束,渐渐地她放松了,随着音乐进入了角色。森的嗓音很好听,甜中带柔,特别是在唱颤音时,赢得了好多的掌声,没想到与鹏竟配合得如此好,真像那回事样的对唱,到结尾时两人声音渐低至没有,竟心通似的一起鞠了躬谢大家的掌声。

  在大家的掌声中,鹏轻声的说:“我知道你会唱那歌的,你说过的。”

  “你知道我?”

  森还没有来得及问就又被人们点了歌曲,于是只得与鹏再合唱了一首《知心爱人》。鹏在唱的时候一直看着森,森只好低着头唱。

  可是森并没有来得及下台便被又挡住了,同学小春是个活跃分子,一下子跳上台说:“以前我们都没有发现原来森有如此才华,让她尽情表演一番如何?”大家都说好,森忙推辞,可是小春不让,森只好接着话筒,她清唱了一首徐志摩的诗《我不知道风》后便飞快跑了下来。

  整个晚上,森一直是兴奋的,因为她平时很少得到这么多的赞扬,今天却是同学们都在鼓励她,所以她有些飘飘然了,即使是喝的饮料,她也有醉的感觉。

  曲终人散了,人们互相告别,互留下电话号码后,也算是依依惜别了。森的桌子是在最里面的,所以等她出来时,已经很少有人了在话别了,森也是记了同学的地址与号码,心中有说不出的感受,这十年,他们竟是这么走过来了,让人觉得有点虚幻,有点不真实的感觉。不过森立即就从刚才的情境中清醒了过来,她开始往家中走去,好在离家并不远,森想一个人走走,也已经好久没有这样轻松的走过了,一直忙着在家与妈妈那儿往返,森不记得自己有多久没有看看路边的树了。但是风景并不是很好看,因为夜色已浓,来往的也只看得见些灯光,森于是抓紧了时间,因为她想去妈妈那儿先看看,因为她不放心妈妈的感冒。

  从身后驶来了一辆车,森急忙躲到了一边,可是车并没有从她面前驶过,而是在她的身边停了下来,森一惊,回头看时,却见鹏从车上下来了:“森,步行吗?”

  “是的,你?”森无语。

  “我送你一程吧,反正我顺路。”“?”森一脸的疑惑。

  “刚才我见纹的通讯录了,知你住址。”鹏忙说。

  森犹豫着:“我想去妈妈的家看看,妈妈感冒了。”

  “上来吧,我送你过去。”鹏一脸的真诚,森也就没有再推辞,上了车,说了地址,于是只有车子行驶的声音了,森仍是无话可说。

  是鹏打破了沉默:“你唱歌很投入,是为自己的心唱的。”

  森抬起头:一脸的不解。“我是说你生活的很认真。”鹏说。

  “我知你肯定会唱那歌的。”鹏又说。

  森一直在吃惊,鹏的话总出乎她的意料。

  鹏终于慢慢的说:“弱水三千……”

  森愣住了:“你……”

  “坐看云起时只取三瓢。”

  森终于明白了,为什么鹏会知她爱唱那歌。她有些发呆了,没想到会是这样,她可以解释所有的鹏说的话了,只因为他就是坐看云起和只取三瓢。

  “其实我知道你很久了。可是今天才是第二次见到你,刚见到你时我也是吃了一惊。我曾经在江边看见过你走路,你走路很好看的,我说过。”鹏继续说。

  森这才明白自己为什么会觉得鹏眼熟呢,因为他那双让人难忘的眼睛。刚才她还纳闷呢,宝玉的那话“这个妹妹我见过的”使森以为她也是那样,其实是他们真的见过,只是那是很久以前的事情了。想到这些,森长长的舒了一口气,那是上世纪的事情吧。但是她似乎对鹏很熟的感觉,好像他们已经认识好多年了。

  到了妈妈那儿,妈妈住在一个带院子的小楼里,这是爸爸留下来的,院子里种了许多的植物,与其说是花,倒不好说是植物好一些,因为多数是不开花的花。没有亮灯,森有些纳闷,才八点妈妈应该没有休息的,她没有去和鹏告别就快速的进了门,鹏却也跟在后面进去了。

  一进屋,森就有种不寻常的感觉,她叫道:“妈妈!”但是没有回应,她立刻在每个房间寻找,终于在洗手间发现了妈妈,已经晕过去了,森大叫一声不知如何是好,已经慌了,她转身跑向电话拨打急救中心,可是由于没有交费妈妈的电话已经停机了,森后悔死了,居然忘记了给妈妈交电话费,可是她没有带手机,她有些绝望了。

  在她身后的鹏拿出了手机叫了救护车,森这才记起还有鹏,她回转身说了声谢谢就开始慢慢的把妈妈扶了起来,鹏帮忙一起把妈妈放到了床上,妈妈慢慢的醒过来了,只是说不出话,森的眼中已经满是泪水了,她叫道:“你怎么了,妈妈?”妈妈虚弱的看了看森,无力的抬手抚了森一下,摇了摇头意思是没有事的,森的眼泪立即滑了下来,她开始责怪自己的粗心,没有好好照顾妈妈,她太贪玩了。

  到了医院,医生检查说是因为感冒引起的,没有大碍,森才松了口气,她对森说谢谢你不好意思了,让你晚回家,我一个人照顾妈妈就好了。“不要打电话回家说一声吗?”鹏问。森这才记起应该通知亮的,已经十点了,她有点忐忑,鹏把手机与了森说打吧,森犹豫了一会说还是用公话吧,她去值班室打了电话,亮值夜班来不了。鹏一脸的不解。

  森不想解释:亮看到鹏的电话号码不知会猜疑多久呢,她没有精力与他解释,妈妈已经让她够操心的了。鹏一直在旁边,森让他回去,已经太晚,明天还上班。

  鹏说:“还是我陪你吧,我怕你一个人照顾不了妈妈。”

  森于是有了一种可以依靠的感觉,而这感觉是亮从来没有让她有过的。

  当早上森浑身疼痛的从妈妈的病床边醒来时,发现自己身上披着鹏的外衣,而鹏已经走了。

  在医院陪妈妈过了几日,终天可以出院了,森舒了口气,这几天她像个陀螺样的往返于家、单位与医院里已经太累了。

  出院时亮没有来,因为有朋友约好去钓鱼,本来早就定好了,森也得去的,可是妈妈生病,亮有点不快但是又不好表示,于是他一个人去了。森自己办好了出院手续,来到门口,准备与妈妈一起搭车回家。

  刚等了一会,鹏的车却来了,因为鹏的车是特别的蓝灰颜色,所以森没有忘记,她有些愕然的望着鹏,“我有个约会在此,正好看见你与妈妈。伯母好了,我送你们回去吧。”森立即拒绝,她认为上次鹏已经让她麻烦了,她不想再欠他的,所以坚拒。鹏转向森的妈妈:“还是让我送您吧,您看起来很虚弱,需要立即休息。看您生病,让我想起我的妈妈,她是病故的。”森不知鹏为何如此说,但是妈妈已经让他打动了,于是森也就无法再拒绝了。

  到了家,安顿好妈妈,森再次对鹏表示感谢,鹏说:“你已经谢过我多次了,不用客气的,因为你是纹的同学嘛。帮助是应该的。”森没有话了,只好赞同。

  鹏走的时候,森送他出院门。鹏转过身来郑重的对森说:“我希望你快乐,真的,我害怕你的眼泪,你的眼泪让我心碎。若我是不会让你有眼泪的,他并不珍惜你。”

  

  森最怕的就是家里聚会的日子,例如公婆的生日,过年了等等,都让森疲于应付。因为亮有三个姐姐,都各自嫁了有钱的姐夫,也许为了炫耀,每次家庭聚会都是不欢而散,他们都在攀比,最终是剩下森一个人沉默的收拾残局。

  可是三个姐夫也许是缘份,都是爱与妻子吵架的,每次都是打得非常厉害,姐姐们哭着跑回家,个个当时要离婚的样子,可是过些日子又会再合好,所以公婆的心理并不好受,有时森看见公婆的叹气声,她的心理也很不舒服,但是她是儿媳,什么也不好说,所以就保持了沉默。特别是当姐夫们似乎也要把矛头指向一直沉默的森时,森觉得要窒息了,她本无意与他们为敌,只是不明白他们为什么不放过她。

  有一天她终于知道原因是因为她的沉默竟惹恼了姐姐与姐夫们,以为她不关心婆家的事情,把自己置身于事外,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却是令他们接受不了。

  那一日,二姐夫的车出了点事情,把一位老人撞伤了,森下班到了公婆那里就发现气氛不寻常,但是姐姐们见了她都住了口,什么也没有说,森也就没有问,只管去做饭了。

  回到自己的家中,亮还没有回来,等他回来时已经十点多了,他一进门就把门摔了,质问森为什么出了事不告诉他,森一愣不知何事,亮说姐夫车的事情,森说自己并不知道是什么事情,亮说怪不得姐姐、姐夫们说你不关心这个大家庭呢,出了这么大的事情你也不过问一声?森如被击了一般没有说出话来,仍用她的沉默来回答了,她无法说,因为亮最容不得她的辩解,每次都是把森说得很厉害,她有点惧怕亮了,她不想制造矛盾。最后亮又摔门而去,森一个人坐到天亮。

  森能够感觉得到亮对她越来越不满意了,森自己也搞不清楚为什么会是这样,因为亮以前觉得娶到森挺自豪的,现在却是不知为什么会这样,大概亮觉得森的光环已经去掉了,现实中的森有着太多的毛病了,森无从为自己辩解什么,因为她不知自己到底错了哪儿,这令她很是难受,特别是这一两年来,亮对她的要求越来越高了,好像森的全身都是缺点似的。亮有时也是不自信的样子,他定要把电话设为来电显示,说是好知道业务方面的问题,每天回到家的第一件事情就是去查电话记录。

  有一次森有事回家发现亮在查找她的电话号码本去核对电话,森愕然,亮竟然不相信他,猜疑他,森不想被这种情绪控制,但是她开始思考自己是否一开始就把某些事情做错了,当亮没事样的说起森的一个男同学打电话的时候森的心里到了冰天雪地里。

  

  妈妈恢复期间,鹏打了几次电话问候,每次森都在。森也不知为何会是这样的巧。当然她不知鹏每次都在等森下班的时刻,鹏的酒店与森的单位是相对的,鹏在自己的办公室里就能看见森的下班,鹏每天看森下班很准时,若是向西走就是回家,向东走就是去妈妈那儿,所以只要她向东走,鹏就一定能在电话里听到她的声音。

  其实鹏也不知为什么会如此关心森,或许她与自己的去世的妻子相似吧,具体有什么相似呢,却说不出来,在那一晚上的对唱里,鹏能从她的歌声中听出热情,但是在生活中的森却是平静的,鹏想更多的了解森,连他自己也感到奇怪,因为鹏的身边并不缺少女人,光是妹妹为他介绍的就有一个连了,可是他就是那么敷衍着,没有一个真正让他心动的,因为他相信会有爱情给他的,妻子的去世似乎掏空了他,他无法再与别人一些爱,当年他的可爱的小妻子是那样的无与伦比,可是她的生命就像是风中的枯叶一样,随着一阵汽车的声音就进入了天堂。鹏甚至都没有责难那肇事的司机,因为他的心已经碎了……

  现在却是不同了,鹏有了一个让他牵挂的对象了,他渴望见到她,但是自从那次聚会以后他就没有再见到她,因为鹏知道她已经结婚了且丈夫是一个很好的青年,相比自己就已经老了,他已经四十多岁了,他似乎没有追求的权利了。想到此时鹏的心里很沮丧,也就继续抽烟,近来他的烟抽得很猛,连一向不批评他的妹妹纹也开始责备他了。

  那天刚与爸爸吃过晚饭,在饭桌上鹏就点上了烟,纹瞪了他一眼说:“你忘记了爸爸的气管不好了,你最近是怎么了?老是抽烟,你不是准备不抽了吗?”鹏有些歉意的灭了烟。纹跟在他身后出来问他到底有什么事情?鹏摇了摇头没有说话。纹猜测道:“酒店的事情吗?让我好好看看。”纹开玩笑样的看鹏的眼,但是纹看不到什么,因为那里面很深,鹏的眼神本来就是难以捉摸的,现在更是什么也看不出来。

  纹觉得鹏很反常,她的第六感觉是鹏又遇到了像嫂子一样另他着迷的女子了,只是不知这次是个什么样的女子了。但是鹏一个字也没有对纹说,纹又无法问。看鹏自己处于一种深沉里她有些担心,因为她不知鹏是喜欢了什么样的女子,因为鹏很少会如此的。

  鹏想要约森了,虽然他知是不对的,但是他对自己说他只是想了解她不想别的。可是他不敢,怕森会拒绝他。他已经从纹那儿偷了森的手机号码了,但是他不敢打,因为从那次在医院里森不用手机往家打电话,鹏就有点感觉森的丈夫大概猜疑心很重。所以他不想给森惹麻烦。

  有时他把森的手机号码背了好多遍,在手心里都捏出了汗但是他仍旧没有打那个电话,因为森的妈妈已经好了,他也就没有理由再问候了,于是他便像只困兽了。好在南方有旅游项目,鹏决定放松自己去透一口气。

  来到昆明,鹏的心里一片澄明,那四季的如春让他忘记了心中的郁闷,心中如滇池的水一样。第一天鹏玩得很快乐,,所以晚上睡得很沉,连第二日一起的出团都耽搁了,等鹏起床去找伙伴时,旅社却一个人也没有了,鹏只好一个人闷在那里,他在院子里走走,不自觉的又点了烟。透过烟雾,他看见一个人向他走来,他有些不相信自己的眼睛:居然是森!森走路的样子很好看,鹏在多日以前就发现了,森走路有袅娜的感觉,给人以美感,步子不大不小,身子正正的,一头长发随意扎着但是没有给人凌乱的感觉。

  鹏的心里一阵激动,原来上天也会让他如此接近自己喜欢的人。鹏跟在森的身后,一直走出旅社的院子,森悠闲的走在大街上,鹏在身后叫住了她,森回了头,一看到是鹏也非常吃惊。不过她很快就高兴起来了。于是他们一起去了世博园看了美丽的花卉,徜徉在花海里,森忘记了一切事情,她把亮也忘记了,忘记了亮对她的猜疑和家里的矛盾,她的眼中全是一片美丽,没有任何杂质,再加上健谈的鹏与她做向导,使森的这次云南之行很难忘。

  明天就要回去了,旅游团决定搞一个篝火晚会。当篝火燃进来时,森的眼睛一直是亮的,她出神的望着那旺盛的火,想着这几天的快乐日子,想着与鹏的奇遇,真的,只能说是奇遇。只是今天晚上没有见到鹏出来,大概在忙着收拾东西回去吧,森有些失望,因为毕竟要回去了,回到家后将是一片现实,这几天的日子一直让森觉得如同在梦中一般。

  篝火渐渐小了下去,音乐声响了起来,有人邀请森跳了一曲,结束后森一个人走出了圈子来到一边的阴影处坐下了,让夜风吹在脸上,什么也想又什么也不想。

  “不与我跳一曲吗?”鹏的声音在身边响起。

  森抬起着看着鹏,鹏喝了点酒的样子,眼睛直视着森,森想逃避他的眼睛,可是鹏的手已经伸开了,森于是随着鹏舞了起来,是一支慢三。鹏拥着森很近,森不得不靠近他。

  “看着我!”鹏忽然说,“森,以后会记得我吗?”

  森看着鹏,在那一瞬间她看见了鹏眼中的火花,两人的眼光交织在一起,森也终于开始知道这是她一直在逃避的,可是她还是逃避不了的,她喜欢与鹏在一起的感觉,那样让她有安全感。可是她又什么也不能做,她已经错过了那个季节。

  曲子终了,鹏的手不舍得放开了森,眼睛却是一直在看着森。

  

  回到家以后,森又恢复了以前的生活,仍是平平淡淡的,虽然她的心在渐渐下沉,但是她告诉自己要撑住,因为妈妈的身体越来越坏了,隔几天就会感冒一次得输液好几天。

  森这几日却是越来越懒,不想动,胃难受,她以前上学时就有胃病,现在看来是又犯了。同事说去医院看看吧,森说不用,直到有一天森的洗手间里吐得天昏地暗了,她才不得不去医院检查一下,结果是森怀孕了,森很激动,因为公婆一直就盼她怀孕呢,他们想抱孙子。森没有再回单位,直接去了亮的公司把这个好消息告诉了亮,亮很高兴说:“太好了,森,你一定要生个儿子呀,我要的是儿子。”

  森有点发愣,不知亮为何会这么想要儿子。在以后的很长日子里亮非常高兴,他也不晚回来了,早早回家帮森做好饭,让她补充营养,森过了反应期后就很爱吃了,于是过了许多的平静日子。

  当森的体型能够看出来时,亮坚持森去医院检查一下,森说不用吧,我挺好的,可是亮坚持,森只好去,亮的同学在B超室,亮定要做说是放心,于是森便做了。

  等亮从同学处出来时,脸色很不好看,森忙问怎么了,亮说没有什么,孩子挺好的,回家吧。第二日一早,亮起来后与森说你还是把孩子做掉吧,因为是个女孩,我想要个男孩。森呆了没想到亮会如此,她的泪水流了出来说:“不,我要生下她来,因为她是我的第一个,我不能如此残忍。”亮说:“你想想我家就我一个男孩,若你生一女孩,爸妈会不高兴的。”

  森说:“我要的是你的想法。”

  亮说我一定要个男孩。森心碎了,她不同意。可是亮仍是坚持,森的三个姐姐也来做工作,轮流说好话与森,森没有办法了,她没有告诉妈妈,怕妈妈受不了,去医院把孩子做了,当她从医院里回到家时,她的心已经麻木了,她不知道自己到底是怎么了,为什么会这样。

  亮倒是挺体贴的,在家照顾了森两周,星期天被朋友又叫走了,森一个人起来也没有吃饭,她已经好多天没有出门了,今天她想出去走走,于是一个人来到大街上,可是她的身体还很虚弱,走几步就出汗,于是只得在路旁的古凳上坐了下来,无力的看过往的人群。

  鹏的车停在了她的身旁,森想站起来与鹏说话,没想到却是有些头晕,正在下车的鹏跑了过来扶住了她,鹏满脸是关切问森怎么了,为什么这么长时间没有上班?森摇了摇头,泪水禁不住流了出来,鹏急了,忙说别,到底怎么了?边说边把森扶到车上坐好,森的泪水已经再也止不住了,断断续续的把事情说了出来,鹏的手重重的打在车座上,没有说什么,他的心在抽痛,亮怎能如此不珍惜森?竟为了自己的封建思想?

  可怜的森!

  但是鹏却是无助,因为他只能在心里关心森,他无能为力。

  森又开始上班了,只是比平时更少言了,有时会望着一个地方出神,很迷惘的样子,直到有一天妈妈的邻居打过电话来说是她妈妈病了,森于是匆忙去医院。

  

  妈妈由于长年气管不好,引起了肺心症,当医生说只能维持几日的时候,森整个的垮了,她晕了过去,当她醒来时看到脸色苍白的妈妈时,泪水是再也无法停止。她让亮打电话通知外国的两个哥哥,让他们回来。

  自己却是没有一点力量了,她被击倒了。

  噢!妈妈!

  当森的两个哥哥匆匆赶来时,妈妈已经呼吸困难了,只来得及与两个儿子用眼睛告了别就去了,森没有一滴泪水了,她只是又晕了过去。

  葬礼很简单,只有几个亲近的人,来送葬的队伍里有鹏,森看见了,但是她没有打招呼,妈妈的死已经让她的心也似乎死去了。与两个哥哥一起与妈妈永远的告别之后,森没有去哪儿,因为她已经再也站不住,立刻被送到了医院。

  醒来后,是两个哥哥在身边,亮并没有在,森睁眼就想哭,哥哥忙为她擦去泪水,充满爱怜的看着她。大哥说:“森,我为你出气了,好好教训了那小子。”

  二哥忙说:“你的朋友鹏与我说了你的事情,我们都很生气。森,你不该如此软弱的,都怪我们不好,让你受了这么大的委屈。”

  森无语,只有泪水在流,她的心已经太累,无力再承受什么。

  尾声

  一年后,森与亮对面坐着。

  森说:亮,别再闹了,我已经签字了,我们好合好散吧。亮没有说话,森只好再重复了一遍。

  亮说:难道我对你就一点吸引力也没有了吗?

  森说:我已经累了,虽然我没有做多少体力活,但是我的心累,你知道吗?我的心很累,你们全家人都把我排除在大家庭之外,没有把我真正当成你们家的一分子,尤其是当我回家后你们全家人都把话打住时,你知道我的心里有多难受吗?你的姐夫们都眼热我不与你吵架,亮你自己说说,生活只能吵架吗?我不会,也不用此度日,你知道的。我也不想再战战惊惊的生活你的猜疑中了,那同样也使我很累,你明白吗?亮,我的心已经快承受不了了,有时我想自杀,可是我知那样太自私,与你不公平,还是分开吧,别再互相折磨了好吗?

  亮沉默了好久,看来是在把森的话想了又想,终于抬起头说:好吧,我应该找一个能与我生男孩的,也许你真的不合适。

  森从民政局出来后,心理一下子轻松了许多。签证已经下来,哥哥帮她申请了一个学位秋天就入学了,她要好好去学习。

  她的手摸进口袋,碰着了那手机,于是她叫住了亮:“给你的手机吧,我再也不用拿了,我再也不用带手机了。”亮迟疑了一下后接了过来,放进了口袋里,他终是失去她了,只是他真的不知道,森到底不满意自己的哪里。好在他是年轻的,可是从头再来一次的。

  飞机场里,森拿起了她的行李准备进去了,可是身后的广播两次响起:“请森女士稍做停留,鹏先生有急事找。”

  森愣住了,回过头来,看见的是疾步跑来的鹏:森,我……鹏很激动,他却是欲言又止,只把一个小包放到森的手里。已经没有时间告别,森只得转身进去了,鹏在身后看袅娜的森远去。

  走在玄梯上,森手里的小包有声音响起,她打开一看,原来是一手机,有一条短信:森,我等你归来,我相信你是我今生的永远,鹏。

  森不禁又回头看了看心理感觉到似在那里的鹏,头发一甩,飘然而去。(文/那片斜阳)

  本文转自 我看看中文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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