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4年,有一个名字怪怪的人,在文坛“搅局”,令电信业震撼,更在海内外媒体上抢尽风头。
在“媒体热潮”中,说他“吃螃蟹”、说他创造“文学神话”,也就罢了。最令人惆怅的话语是:“他令几乎所有码字儿的,都跌破了眼镜。”
岁暮天寒,辞旧迎新,忙于“盘点”的机构又将他和“关键词”接连选入“2004年十大消费酷词”、“2004年中国阅读报告”、“2004文化年鉴”和“2005最流行的见面语”等名目繁多的版本。
这是怎样一个“横空出世”的人物———
温故2004:数字堆积起的新闻人物
在刚刚过去的2004年,千夫长名闻四方。
尽管早在2003年初,作家出版社即出版了他的魔幻现实题材长篇小说《红马》;尽管更早些时,他就将散发于各报刊的专栏文章结集为《野腔野调》一书与公众见面,但无论其动势或效应,都远远不如2004年夏秋这一次“风生水起”,“热闹非凡”。
先是6月中旬,广州的新锐报纸《南方都市报》披露信息:“千夫长创作国内首部手机短信连载小说《城外》”,称这部每70字(含标点符号)为一章节的长篇小说,“专为手机短信定制而成”,并由此推断:拇指文化前景可观。
犹如一石击水,广东当地以及外省市敏感的电信运营商们、追踪报道的各路媒体记者们,纷纷挂电话至广东省文学院,急切地询问“签约作家千夫长”的行踪及联络方式。
地处广州天河北路的广东省文学院,原本是个寂寞的场所。岭南文坛近年虽然涌现出了青年女作家张欣;宿居着以《欧阳海之歌》影响了一代人成长的老作家金敬迈;过世不久、以《三家巷》享誉当代文学史的欧阳山,但“沉寂”与“保守”,是外界也是广东文坛人自己惯常使用的评价词语。
而2004年3月才成为广东省文学院签约作家的千夫长,一下子就让这寂寞的所在风光了一把。鉴于社会舆论的关注,广东省文学院和广东省作协于7月上旬举行新闻发布会,宣布千夫长创作了首部手机短信小说《城外》;一种新的文学样式诞生;具有“首创、原创、开创”意义;并预言“手机文学”与脱胎于钱钟书先生《围城》的“城外”,将成为新的时代“关键词”。
如果说,“手机短信小说第一人”、“手机短信小说开山之作”,是记者们首先关注的“新闻点”,那么随后令记者们更感兴趣的则是千夫长的商业运营方式:小说版权以竞标方式出售给电信机构,4200字的《城外》版权招标价30万元。
就在人们为此惊叹、质疑乃至争论之时,“《城外》商业运作成功”的消息接连传来:总部设在北京的华友世纪通讯公司以18万元购得《城外》手机短信连载版权;随后,跨海而来的台湾勤创公司以更高的价钱买断该小说在台湾的版权。
此时的千夫长已是出言谨慎,但他坦陈:《城外》的稿酬已高达每个字100元。
《城外》的“热卖”连同“天价”,引发了更大范围的媒体热情,产生了轰动性的社会效应。
千夫长火得一塌糊涂,这位来自科尔沁草原的壮汉,频频亮相于CCTV、BTV,广东电视台、深圳卫视的各类访谈节目中。据说节目录制完毕,有电视台居然“红包”送出———节目出场费。
那一次,为接受英国路透社电视采访,他专程飞赴北京;美国《纽约时报》记者的采访更费周折,“他越洋电话打到上海,上海的翻译又打给在广州的我,整个采访折腾了一个下午”……再加上法新社、英国《泰晤士报》、日本富士产经商报,台、港、澳媒体,千夫长说:“为这部4200字的小说,我接受采访的媒体超过100家,各地报刊发表的采访文章累计超过20万字。我自己不过煮了一碗面条,人家却送给我一大锅卤子。”
报刊文章的标题,被千夫长戏称为“媒体表情”,那其中也有数字跃动:
《第一个吃螃蟹的人》
《千夫长:掘短信小说头桶金》
《拯救短信4000家移动SP厂商出路何在》
《一字值百元首部手机连载小说身价超过50万》
……
在2004年岁末,千夫长连同他的“短信小说”,先后入选“十大消费酷词年终盘点”;“2004中国阅读报告”、“2004年中国营销大盘点”、“2004文化年鉴”;“盘点2004中国文坛”和“2005最流行的见面语”等名目繁多的版本。
时光走入2005年,千夫长在《城外》的手机短信(SMS)、手机上网(WAP)、手机语音(IVR)三个版本基础上,继续进行着手机电影版、影像图书版、长篇小说版的制作,他说:“我的目标是‘一鸡八吃’。”
看来他真要“一字千金”。
手机文学的“头啖汤”是怎样“煲”出的?
走出围城,第一次到城外约会,接头暗号是张爱玲爱情名句:于千万年之中遇见你所遇见的人,于时间的无涯荒野中,没有早一步,没有晚一步,刚好赶上了。
———这是《城外》手机短信版的开篇章节,算上标点符号,刚好70字格。
说起来,这还是“移动版本”,“联通版本”还要删去3个字,因其每条短信的容载量为67字格。
“为手机短信量身定制”,是千夫长小说有别于那些短信段子、网络小说手机下载的最大不同。
“到底是什么激发了你的灵感,让你创作出了这样一部手机短信小说?”———当千夫长成为手机短信小说的No.1,尤其当他因《城外》名利双收后,难以数计的人们向他提出这个问题。要知道中国目前的手机用户大约3亿人;树上掉一片叶子,就有可能砸到一位喜欢舞文弄墨的“文青”。
千夫长总是如是回答———
“一次浮想联翩的结果让我想到了手机连载小说,当时很兴奋。”
“很难一句话说清。魔幻一点说,某一天,突然醍醐灌顶,我与时俱进,在这短信时代就创作出了这部短信小说。”
其实了解他的人知道,自学会发送手机短信那一天起,他就开始了“手机创作”:打油诗、小笑话、节日祝词等等,他坚持“原创”,很少转发。譬如圣诞节,他向朋友们发去“六绝”一首:“我是圣诞老夫,派发幸运礼物;可能迟些送到,平安夜里忙碌。”
他自称:“每日生活手不离机,与手机相伴相依,手机已经成为我身体不可分割的一个电子器官。”
受不断增量的“内存”引诱,千夫长追逐时尚,喜新厌旧,频频换机。他说发短信的速度已到“盲打”水平,他甚至运用手机短信接受记者异地采访。除“盲打”,千夫长的另一项本事是“乱打”———无论茶楼酒肆,人声嘈杂,他均能拇指飞扬,直到将“杂诗”发出为止。
于是,在2004年春季的一天,他天机乍现、突发奇想创作“手机短信小说”。此后三个月里,始终缠磨于他的问题是:写什么?怎样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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