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曾经为我疯狂过,这我很清楚地知道。我以为那是个开始,可那竟是全部。我们第一次上床的时候,他拼命要舔我。我把着不让,因为那里还垫着卫生巾,气味肯定恐怖之极。但他坚持了很久,最后终于做了--我就是那样被打开的。我知道男人为了取悦女人才会这样做。现在,他就偶尔的几次嘴巴碰到我的小腹而已,这也已经是他能做的极限了;第二次我跑来见他,他伏到地毯上,跪着从门口一下一下爬到我脚下,象只狗那样吻我的脏鞋;我刚开始在这里留宿的几天,每天清早我醒了后,床头柜上都搁着热气腾腾的咖啡,烤好的面
包,切好的奶酪,我最爱吃的卡夫雪凝也插着吸管。现在他再也不需要那样表现了,这个笨女人已经死心塌地地扑进了来他的营垒,成了一件他最平常的摆设--刚认识我的时候,他把房间里的摆设都重新设置了一番,把我的照片挂在墙上醒目的位置。现在照片没了,取而代之的是儿子的一只风筝... ...
吃过饭他们俩亲密地说着话。我到卧室,百无聊赖,翻开以前的旧信件,想着他万一推门进来我该是什么样的姿势,又优雅又合时宜,有些孤独又不能显得太过悲愤让他以为我在这儿不快乐。客厅里传来两个人亲密的语声,我真受不了。特别是儿子的笑声太象女人--父亲怎么可以对他的新女人如此冷落呢?为什么他不能完全属于我?太不公平了!儿子是他生命的延续,他身体的一部分;女人只是他的一件新衣。
夜晚到来了,我跟他各忙各的,而且忙得不轻。儿子10分没意思,只好去睡觉。我感觉这是我的一个大胜仗,哈哈,父亲终于完全属于我了!后来两个人一直在电脑跟前工作到凌晨一点。一天就这样结束了。
我知道再这样下去,我会被这些琐碎的破事缠死的。我一向脑筋清醒,知道自己要什么,现在却一团迷糊。
可是他到底有什么理由不重视我,不对我好一点儿呢?我常常在心里发狠:总有一天,我会令你因我的离开而痛不欲生!最好是在他老得没有人肯多看他一眼的时候。也许他没有意识到,身边的女人正时时刻刻仇视地盯着他。他忽视我。我常想,换了我是他,在人到中年的时候碰到一个年轻的女孩,女孩给他所有的东西包括她的初夜,我一定穷尽全力去照看她,给她买新衣服,买饼干,买小猪摆设,往她的储蓄罐里偷偷地放一大堆的硬币。有人说:"对于平凡女人来说,婚姻是个小本生意,很难赢得大利润,稍不小心就全赔进去了。"
我没有那样的功利--我是有野心,但我只想创造我自己,不想创造历史的--有时候我连自己都不想创造,自生自灭就好。没用了,他的好时光已经没有了,全被磨光了,给了另外一个女人了,给了他第一,第二个孩子了,没有我的,连现在他都不肯给。我整天顺从他的常规,他从来没有问过我是否喜欢奶油拌洋葱,加咖啡和三明治。墙上挂的那副发黄的竹画,是他以前婚姻的旧物,我是他旧物上的一件新摆设,不久也要用旧了的,这真不公平。如果他没有孩子,这种生活还算美好,可孩子是一个巨大的洞,对我来说,一个用远填不满的洞,永远嫉妒的源泉。
除了儿子的问题,K还是一个脾气非常暴燥的人。每次他生气的时候我都乖的象个灰孙子,又是按摩又是揉胸口,生怕他一脚把我踢开。我奉送身体,奉送青春,奉送我所有的柔情;从家里给他带来成箱的啤酒,苹果;给他买鸡蛋,衣服。而每次我说要上街买东西,他都会恭恭敬敬地躲在门后跟我说再见。是的,我依恋他。一想到要让我离开这洁白的床单,不能够天天洗澡,吃不上奶油和咖啡,我就痛心疾首!我想我不是不能离开他,我只是习惯了。我真是下贱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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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文选自《我把男人弄丢了》一书,瀚涛文化工作室授权连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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