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 Belief——信仰
“是,我的信仰是我自己,虽然我是有宗教信仰的。”她语气平淡,语音轻柔,“所谓信仰,就是:我相信我自己能变好,我就能变好。”
就像《乱世佳人》中的郝思佳,伫在山坡上,风吹着她帽子的飘带,她对自己说:“我不要再穷了,我要做有钱人!”结果,果然。
父亲去世那一年,她成为一名佛教徒,去庙里求得的签文是:鸟儿回林。它的意思是:如果有必须离去的时候,你要让它离去。她觉得这不是宗教,是哲学:既然死亡无可避免,所以当下要活得快乐。
她的信仰还教会了她节制:“这是人生非常重要的美德。就像在学校,你可能会讨厌某个同学,但你仍要忍让他;不喜欢某个老师,但你还要好好念书;工作后也一样,对老板、客户、同事的最好态度也是节制。”
佛经里的一句话至今是她的座右铭: “这个世界上什么最伟大?是神吗?不,是大地。你给她粪土、践踏她,她却把粪土当作肥料,盛开出璀璨的花,裂变出丰富的海洋来。”
她说,这是她的至高理想。
6.Blossom——花,青春
周璇唱过一首非常有名的歌:《花样的年华》。同事们听了笑起来:“伊能静,这就是在说你啊。”
真的,她已经36岁,而距离30公分,清晨的裸光下,她的素面如雪,青丝柔滑,当然,最重要的是,她的眼睛里正源源不断地迸出明亮的光。
近年她爱上了那种“20人聚会”,就是癖好相投的朋友们围坐在一起,都不是小孩子了,可是说起上个月的旅行,聊到下一年的理想,脸上都露出梦也似的笑来——
“我们想做那种实验性的舞台剧,一个人演足两小时,一定好玩死了;我们相约,去新西兰的酒庄看谭盾老师的表演,现在最想去的地方是北海道一个盛产琉璃的昭和古城,今年我还要去四川大梁山,看希望工程的孩子们,我已经准备好了黑白相机,要拍下孩子们最纯真的笑脸……”
我望住她的名牌仔裤:“但你能够离开都市文明?”
她笑:“不一定哦,我的适应能力很强的。我非常喜欢陈丹燕的《上海的金枝玉叶》,那里面的女人像蒲公英,飞到哪里都有能力落地生根。”
“现在,我没有非要不可的东西,即使对我的家人,人活得太用力会很痛苦。”她得意地笑,“从前跟人相处,刻意讨好别人,可是效果平平;现在我只做自己认定的美好,反而得到了太多。”
7. Bizarre——古怪精灵
她说,她喜欢做“精灵”,因为“精灵”比“天使”活得更放松、更透明,没有沉重的使命感,即使落入凡间也不会流俗,而会找到一个适当的位置,继续自由自在的精灵生涯。
这种“透明感”跟她的童年有关。很小的时候,爸爸妈妈离婚,妈妈把她放在乳妈那里养。那时的她学会了跟自己相处:找找四片叶的幸运草,数数邻居家晾晒的衣裳……所以她至今不会坐凳子,从来没有穿过丝袜……“感谢那段纯净的日子,它让我相信这个世界,并且从来不知道什么叫做寂寞。”
年少的时候,她不知道怎么以这样的透明来应对都市的光怪陆离,所以在学校被视为古怪的孩子,谢天谢地,她遇见了书本。21岁的时候,读到《佛经》里释迦牟尼成道一段——
“我读得泪流满面。人生是要经历沧桑的,否则不可能圆润饱满,感谢上天,我所有的沧桑都来自书本,阅读成就了我。”
32岁的时候,她将之于爱痛彻、也乐极的感受写成了热销海峡两岸60多万册的《生死遗言》,今年7月,这本书的续集《生生世世》即将在大陆出版,那些梦呓般真切而炽烈的句子感动了千千万万貌似冷漠的都市人。
“很多人都有一个误解,那就是:如果一个女人活得很好,一定是因为她拥有一个好男人,这是完全错误的;而是因为:她懂得选择男人。她的自我凌驾了一切,因为有她,才有了这样一个幸福的家,一个那么可爱的孩子。就像我写《生死遗言》,如果我的倾诉对象不是庾澄庆,而是另外一个男人,我也会写出一样深情的句子,因为,这是我的爱情。”
8. Better或Best——更好或最好
与Best相比,她说她更喜欢Better这个词。因为现在还不是“最好”,往前跑得才会更有力。
“我迫不及待地想要知道明天的自己,40岁、50岁的自己,是不是会像可可·香奈儿一样,过着清贫而华丽的日子,每天早上坐在丽池饭店的总统套房里,打开书桌的灯,质问这个世界:‘为什么男人的西装不能够穿在女人身上?为什么男人可以骑马而女人不能?为什么海滩上的女人不能像男人一样露出肌肤?’”她笑,“我的偶像就是明天的我自己。”
她永远在虔诚地等待最好的来临,所以她等到了:在法拉利举办的一次派对上,奥斯卡音乐奖得主谭盾主动提出要和她合作,虽然在此之前他们彼此一无所知,但一番交谈之后:“他说,他像在大海里捞一颗珍珠一样把我捞了起来。”她得意得面色绯红,像个被一向崇拜的老师当众表扬的小女孩,“还有陈钢,小提琴协奏曲《梁祝》的作者之一,要帮他的父亲,上世纪30年代上海最有名的作曲家,《花样的年华》作者陈歌辛做一个纪念专辑,当他说‘就是你了’的时候,我的心都在颤抖哎!”
“他有没有说找你的原因?”
“哦,他
说:‘你的眼神真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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