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日阴雨天,使抑郁症提前十天赶来。这多么令人难过,多么令人沮丧不安!以前,这个事情从来不用我操心费神,它来的很有规律,一般来之前会对我有所暗示,我收到信息后,马上做好迎接它的准备工作,但是今夜呵,长夜漫漫,我无心睡眠,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睁大眼盯着墙上的一块儿月光,一点点模糊了。我在无聊之中坐起身,盘腿打坐,胡乱修炼昨晚上从武侠电视剧里学来的玉女心经,但怎么也找不到修身养性的感觉,我索性又躺下,像一只在海边沙滩上搁浅的鲸鱼,瞪着死鱼眼,有气无力的喘息喘息,发出那种仿佛来自于
天外的呻吟。
现在我脑袋里面格外清醒,还考虑了许多关于经济呵政治呵的问题,我在想海湾的战火又打响了,那里的人民痛苦的忍受着战争给他们带来的残酷性,这下又要浪费联合国安理会多少财力和物力呵,会牺牲多少无辜的百姓呵。我总结出一条,凡各国战争年代最不幸的人就是妇女和儿童,她们有可能成为孤儿寡妇。我是一个女人,女的不能在女了,我担心的不是战争使我成为孤儿寡妇。目前我们伟大的祖国正处于和平年代,小小台湾能有多大本事造反,要担心也是担心突然有一天,我做女人做烦了,腻歪上了,自身又没有去做变性手术的条件,那就可能常不起年累月的抑郁下去。自古以来,练功走火入魔,由男变女,由女变男的人还少吗?结构到身体为止。哎呀,我怎么胡思乱想上啦,想的越深入越透彻我越有精神。这时,我突然打了一个喷涕,浑身不免一颤,鼻孔里象爬过一只虫,又麻又痒泛着酸,通过面部神经中枢的直通线到达两个眼角,挤出一滴眼泪。俗话说:不怕贼偷,就怕贼惦记。莫非有人对我暗地里起了歹心?想到这里,我倒抽一口凉气,从嘴巴凉到胃,深入到胃部以下,冲过丹田直达关底。
一阵凉风袭来,我顿感不妙,非其时而有其气,则谓之邪气,太过与不及,伤害身体。我在自己胳膊上掐了一把,没感到疼,转身又在肚子上掐了一把,还没感到疼,看来还是我太柔了,对自己下不去手。要是在这时候,我摸着谁的身体,准会毫不迟疑的贴上去,紧紧抱住,接着用冰凉的手指,尖利的指甲,寻找人身上最细皮嫩肉的地方,准确百分之百掐上一把,当耳朵里充斥别人痛苦的嚎叫声时,我想我会带着甜蜜的笑,心满意足的睡去。但现在我找不到可以被我掐被我蹂躏的身体嘛,所以我的虐待心理得不到满足,这种心理待在我体内蹲伏藏匿,憋的实在难以忍受,想到那么多的胳膊和大腿,就开始往外流口水。别无选择,为了自己舒服就去折磨别人吧,先对自己身边的亲人下手,然后是朋友,有时这也是一种爱的另类表现!所谓真正的先锋,就是看谁先疯。
我摸着下巴,内心做了两次并不怎么激烈的思想斗争,战胜懒散的意志,从床上一跃而起,并没有急忙穿衣服,而是在卧室里面踱步,实际上就是溜达。我一手摸到桌上的索尼手机,看时间距天亮还有两个多小时。于是,我坐在床边,玩起手机里的游戏,过会儿,我把手机又扔到床上,神情沮丧,躺在床上,张大嘴深呼吸。我想手机是用来做什么的?打电话和接电话呗。接下来,我拨了小羊的手机号码,无应答。我拨了小赵的手机号码,还是无应答。这点儿一般谁都不会开机,有是有,但我没碰到,就不好妄自断定,可我心想我不能就此罢手啊,又连续给小李,小赵,小西去了电,没有一个人开机。我恼火呵,他们几个历来生活没我有规律,怎么最近闭关啦,晚上不出去瞎混啦。我为何叫他们小西,小羊什么的,那是我给他们的编号--小字头,以防我不小心把他们几个搞混,要说他们几个的事,有一点是相同的,他们向往一切不正经的事,邪门歪道对于他们来说就是生活中不可缺少的乐趣,无耻卑鄙是他们精神领域里崇高的品质,对于什么理想,道德,上进心,爱情,追求,乐于助人什么呵,早已经被他们庞大的欲望从新粉刷过多少回了。和他们成为朋友,我感到自己是多么的纯洁呀,却被他们当做幼稚可笑的理想主义者对待,每逢遇到此类情况,我会抑郁到像草一样无法自拔,然后投入到他们的小邪小恶中,但最后,我还是会拿出一副菩萨心肠,去拯救处于水深火热中的小羊,小西,小赵,小李。想着想着,我困了。其实,一般我凌晨两点才上床,睡到中午也没什么稀奇,碰巧赶上特殊日子,身体懒于活动,睡上二十四小时没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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