醒来的时候,已是正午,镜子里的我一脸憔悴,过度熬夜不过如此,但不是我不睡,是我睡不着。从卫生间出来我钻进厨房,饮水机空空的没水,家里没有存货,打电话叫水站来送吧,起码要等一个小时。我猛然拉开冰箱门,由于过度用力,胳膊肘撞在墙上,疼得我掉出眼泪 ,如同吃了够劲牌芥末,呛得我不知所措。我用手捂住撞墙的胳膊肘蹲在地上,一
副无辜的样子望着大敞的冰箱门,冰箱里面冒出一股股冷气。
你也知道,骂人不是我的专长,我善于和人讲道理。有时我冰雪聪明,有时我愚笨透顶,别人骂我,当时我没感觉,走出三里地后,才意识到刚才我被谁骂过了。这样一来,我喜欢和口齿伶俐的人在一起锻炼嘴皮子功夫,经常收看相生小品曲艺节目,自娱自乐说一说山东快书,由于,我学习的过于勤奋,差点自废普通话。这并不等于我的嘴巴就此变厉害了,更显出我在语言方面的薄弱,仅限于他妈的你妈的这小打小闹的限制。我那帮狐朋狗友里有两个人真是语言天才呐,天才都生长在民间,他们能用不同地方的方言与人对骂。当然,英文和日文也可以damn it !说到日文,我相信有很多人都知道--巴个呀鲁!这是典型的日文脏话,相当于混蛋,猪头之类,算不上最生猛。我是从《地雷战》小胡子日本黄军队长嘴里学来的。小日本当年杀人不眨眼,可骂起人来枯燥无味,翻来覆去就那几个词,也胆敢来冒犯我语言大国,简直不知天高地厚。
我一边从地上晃悠着站起来,一边自己和自己唠叨,从冰箱里拿出一瓶燕京啤酒,家里没水只好喝它了,真是苦不堪言啊,一大早只有冰啤酒喝。我压根不喜欢喝酒,最多意思一下,江湖儿女不能滴酒不沾。你说现在的人也是,不跟他们喝吧,他们觉得你不把他们当成哥们,不光喝还要能说,才能在人群里如鱼得水,不过,这两样我一样都不占,实在羞愧难耐。
胡乱在上身套了件红色的T恤,一只手拎着空酒瓶和垃圾袋,我下楼去超市买水果和面包,顺便想一想晚上找谁和我去唱卡拉OK。阳光明媚,鸟语花香。我摇头哼着愉快的小调,蓬着一头卷发,脚下穿一双透明拖鞋,标准的后备家庭主妇形象,可惜我未婚,虽说从穿着打扮上看如同少妇,但要是在这时候遇见熟人,我定会上窜下跳,大呼小叫,瞅见缝就钻,哪能叫他们看见我这个样子,太失礼啦。我轻松地把垃圾丢进垃圾箱里,转身刚要走,我的手机叮咚咚叮咚叮咚咚地响了,一看号码是小西的,他问,打你电话,怎么没人接啊。
我说,刚下楼,是没人接。
怎么办呀,小羊出事啦,昨晚他被车撞了,在三六六医院躺着呢。
啊?昨晚你们几个跟死猪一样都不开机。
半夜谁开机呀,小许没来电话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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