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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我每天骑着自行车在这个城市里往来穿梭的时候,我恨极了这个城市的平凡与落后。像每个年轻的都市人一样,在不停挥霍青春的同时,竭力想把握什么,却终无所成。
我想,我该离开这座城市了,离开这个属于我的城市。这也是我唯一能背叛的东西。
北京,2001年某月某日,某路段地铁站。
每天,我会在这里上车,经过三个站点,然后在第四个站口走出去,那是离我工作地方最近的车站。
我喜欢坐地铁的感觉。地铁中总会有些暧昧是我所期待的。
下班后,我是坐末班车回家。
透过雪兰色的灯光,我注视着每一个人。这些匆匆在我身边擦肩而过的每一个男人、女人。每个人都带着自己固有的职业化的面容,站在月台上,当列车到来的时候,从不同的车门挤上同一班车,又在不同的站口走下。正如我们从不同的地方,走到这同一个都市里,然后以各自不同的方式进行着和结束着我们的故事、甚至生命。
不同的人,不同的故事,不同的结局。
每天,我用自己的左眼漠不关心的看着。在这个连列车也只是稍作停留的车站里,茫然的看着。而我的右眼,则用来寻找自己故事的开端。琳子是这个时候出现的。琳子有一头略带忧郁的微卷的头发,在眼光飘忽闪过的时,忧郁更甚。在我注意到她时,末班车已经进站。
是的,每天,你都会跟许多人擦肩而过,他们很可能成为你的朋友或知己。所以,我从来没有放弃和任何人擦肩而过的机会。
所以,在上车的时候我站在刚好可以和琳了擦肩的位置,但随后我就有另外一种感觉——有些人,直到衣服擦破了也不可能出现火花。琳子就是这种人。她是那种有自闭的女人,当时,我这样想。
我坐在琳子身边。我做出各种我能想到的姿式,以期吸引她的目光。
第二天的时候,我又见到了琳子,她穿一套职业女装。我记不得第一次见到琳子时,她穿什么颜色和款式的,但她给我的印象始终是蓝白色的。纯洁的白透着淡淡哀伤的蓝色,像地铁中那雪蓝色的灯光,散发着一种懒洋洋的哀伤与忧郁。白色的上衣和蓝色的短裙。我们已经像朋友一样招呼对方,然后坐到一起。
琳子的祖籍是内蒙,她的普通话不太标准。但这并不影响我们的谈话以及谈话的内容,她说话时,我会更专心听着。她是在我下站的下站下车,那是最末的一个站口。我在下车后会等地铁离开然后再走出车站,因为,这段时间里,琳子会隔着车窗向我挥手或者微笑什么的。那时,她的寂寞芳华无处躲藏的被我瞧着。
接下来的日子里,我们时常会在地铁中见面。从我们见面到分开一般是28—30分钟,在这段时间里,我们是有许多话要说,却又怕说多了引起对方的误会,或自认为会引起对方的误会。
那段时间是我们盼望到来以及到来后倍感煎熬的时间。所以,我们通常会拿本小说什么的,一来可以找到不被误会的谈话内容;二来可以顺便把书交换一下,以便留一个下次见面谈话可以更亲热的借口。我们虽然坐在一起,但通常会留出半公尺的距离。
我们靠得最近的一次,是因为争论某本小说男女主人公的一句对白中的一个词语的前后顺序引起的。
当时,我和她之间的距离大约是0.01公分。
我可以清晰的听到她的呼吸及心跳的声音,而且还深吸了一口带着她体香的空气。当时的距离已完全超过我心理承受的极限。
我想去摸一下她的微卷的长发或捏一下她鼻子,但我终究还是没伸出手。
当时我觉得这种动作还是比较健康和纯洁的,所以我的这个念头一直珍藏着,直到有天晚上,我把这个念头放进了浴缸里,在放洗澡水的时候,一同被冲进了下水道。
那次争论的结果是琳子答应陪我去看一场电影。
72个小时后,我们在地铁站见面。那次我终于可以和她一起坐到终点,然后和她一起走出车站。因为有很多的时候我都在想和她一起坐到终点的。
在她家附近,有一家影院正好可以看到那部影片。在走进影院的时候,我借机牵了一下她的小手。里面的光线太暗,彼此看不清脸上是什么表情。当时我觉得看不看电影不重要,重要的是我们可以在一起多坐几个小时。
因为在72个小时前的那一分钟里,我爱上了这个女人。
但我看不出她是否也同样爱上了我。从影院出来时已是凌晨1点钟,她要我送她回家。在回家的路上她买了好多吃的,她说明天不用起早做饭,这些东西躺在床上就能吃。到她家楼下的时候,她问我要不要上去喝一杯,咖啡或红酒什么的。我想,我是应该上去的。而当时我也确实是上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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