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经是两年多前的事情了。我毕业的那天，走出校门的时候发现小如正站在门口等我，还是那幽深孤冷的眼神，苍白的微笑，头发在风中肆意飞扬。

　　我和小如慢慢地走着，穿着风衣，穿过受伤的风。

　　然后我听到小如那让我受伤的声音，我要走了，离开这里，为自己的梦想去奋斗一次。

　　当小如赤裸着爬进我的怀抱里的时候，我突然失去了性欲。

　　我们并排躺着，看着在垂吊的白炽灯散出来的光圈，灯罩上方不停晃动的阴影。

　　我问她，“你不懂得伤心和哭泣么？”

　　她跟我说，“当你看到我的眼泪的时候，就请你杀了我。”

　　我说，“我会的。”然后我咬破了自己的嘴唇。

　　再一次见到她的时候是两年多后。我看到一张报纸上刊登出一个二线明星的死亡消息，是自杀，中一氧化碳而亡，死时面带微笑，嫩如桃花。有评论认为她是死于压力，因为她生前生活放荡，跟多名导演有过不正当关系，并拍过三级片，带有多重不为人知的秘密，更有评论指出她其实是一个

　　小如最终拥有的只是我的眼泪，但是她也没有看到。我不知道她流过泪没有，以后是不会了，因为，天使是不会流泪的。

　　最后一次见到她，是两年多后的第二天。

　　我去投案自首，让我去自首的是她脖子上的那枚唇印。那是我的唇印，我不知道自己怎么杀死她，但是我知道，那不是幻觉，我可以证明确实是我杀死了她。　　　　　　　　　　　　　　　

　　后来，我被查出一直患有夜游症，我其实一直就是个隐性精神分裂者，并带有严重的幻想症。这些症状是在受了某种刺激之后才发作的。

　　我承认是我杀了她，但是我拒绝交代为什么要杀死她，我受到了什么刺激。

　　调查证明，我在去验尸之前，从来就没有见过那个女子。也就是说，我杀的那个女人跟我毫无关系。

　　我在法庭上大喊，不，我认识她，她是小如，她叫我杀了她。

　　下了法庭之后，我被送到了精神病院。

　　我有时候疯狂，有时候清醒。

　　清醒和疯狂的时候，我都重复说着一句话，为什么要我杀死你？

　　为什么要我杀死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