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你不要生气啊,和她就是玩玩。”
我说:“我为何生气,又有何资格生气。”
到了这个时候,才明白自己让自己被动了。男女游戏中,谁都以为自己很高明,包括阿光,和我暧昧,不过也是在寻找一点点若即若离的激情。想通这个,我不由宛然而笑:“
相比婚姻的平淡,如此做戏的矫情,不是更令人无奈?”
(四)
后来,跟宁路我讲起过阿光,宁路回应我道:“是不是女人只要老公以外的男人肯定,才更重要一些?”
我说是啊,主要是你平时不肯轻易冲我点头,只能找外面的人喽。他搂搂我,刮我的鼻子:“我不吃醋,你看你,有人追求都变漂亮了。问题是,自己心里要有个度,别受了伤害,那就得不偿失了。”
我看着宁路,他在说这个话的一个瞬间,我突然感到找到了以前那个令我动情的他--睿智、优雅、大度、理解。一个丈夫,能做到这点,已是极品了吧,我还在患得患失,斤斤计较什么?
而真正让我迈进婚姻生活另一重境界的事,是今年四月的时候。
单位检查身体,我被发现有卵巢肿瘤,虽然问题不大,但需要做手术。上手术台前所有的身体检查,医生都没有发现问题。但麻药打完后,我却出现了特殊反应,一时心跳血压都找不到了。我在重度昏迷,宁路在外面急得团团转。后来还算顺利,手术进行了六个小时,被推进病房的时候,隐约听见宁路在我的耳边喊我的名字,他哭着,是我从没有见过的惊慌和紧张。很快被护士拉开了。
麻药醒来,已是傍晚。因为还挂着药瓶,我动不了,只觉得脚指头又痒又麻,慢慢睁开眼,就看见他正在拿嘴在轻轻地咬我的脚趾,我没有气力,只能小声说:你在干什么?
宁路听见我说话,立刻问我:“能感觉到脚趾疼吗?”
我点头。
他脸上露出了特别快乐的笑容:“我怕你麻药出问题,医生说脚趾要有反应了,就没事了。所以我隔一会儿就咬一下下。”
我眼泪流了下来,我说:“那不脏啊?”
他没事似地,说:“什么脏?”
这个时候,我觉得宁路让我看到了他的另一面,一个有点陌生但又让人那么的安心塌实的他。他曾是清高,爱干净,做事很讲究有形有款的人,是个有点完美主义的男人啊。
可现在呢,几个小时没见,他看上去憔悴了很多。脸上的胡子都层层麻麻地冒了出来。原来,担忧也会让一个男人突然变老,形象全无,我仿佛看见他的心,敞开在我的眼前被一点点煎熬,只为我的伤痛和病难。
而我,躺在床上。这不整松垮的病号服,蓬头垢面蜡黄无神的脸色,无精打彩的躯体,只有在丈夫的面前才可以如此这样从容地暴露。这个时候,别说阿光之流,就算是我最好的朋友来看我,我都会自惭形愧,无地自容的。
我们两个,曾经都是光鲜衣着,优雅谈吐,时尚认知的男女,一直以为也会在爱情婚姻中不染一尘,快乐洒脱。可谁知道,短短的一天时间里,彼此就看见了婚姻的最根本的东西:那是怎样的相濡以沫,真实到底啊。
原来,任何事,都是有两面的,婚姻爱情也是如此,光洁的另一面,肯定就是粗糙,阳光的背后,一定会有阴影。只是,我们可以容忍生活人事中无数的缺憾,却无法容忍婚姻爱情的不纯粹不浪漫。追寻如此只有一个层面的理想,当然只能是空中楼阁,海螫蜃楼了。
认识到这些后,再重新审察婚姻,才觉得婚姻境界如同人生境界一样,没有经历和寻求,总是体悟不到曾经沧海的艰辛和意义。用王国维的那句诗来形容,就是“众里寻她千百度,蓦然回首,那人却在灯火阑珊处。”
握住宁路的手,我知道,他就是被我寻寻觅觅千百度的那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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