卧室的柜子之前我已经打开看过,有那么一两件男人的衣服。柜子门我没有关,就那么开着,果然,当林朗从卧室出来时,她已经不再慌张了。脚步显出了拖沓,那似乎在告诉我:反正你都知道了,你也该起来谈谈了吧。
我淡淡地转过了脸,尽量用平和地语气说:“我们吃饭吧,我饿了。”
她没想到我的第一句话竟会是这样,她试图反抗,举起手来要告诉我什么,在她脸上的表情就要发生变化的时候,我制止住了她,我说:“家里还有什么东西吗?有的话我来做。”
说着我就站起来,去了厨房。我拉开冰箱,发现里面东西不少,生熟食都有。林朗是不会做饭的,而且娇气到根本不能闻油烟味。一般我不在家,她从不做饭吃,但现在显然不同了,至少这个男人是会做饭的人。
我尽量压住火气,差不多带着一丝自虐的心态把东西从冰箱里拿出,在微波炉里化冻,又开始切切洗洗,蒸煮烹炒。很快,一顿饭好了。
这期间,我没有看林朗在做什么,但她是安静的,我几乎没有听到一点声音。
饭好后,我叫她过来吃饭。刚落座,她立刻抢着说--好象生怕我会把她的嗓子卡住一样:“你为什么不问问我?”
我真的不想在这个时候谈论这些,其实我什么都不想谈论,但我还是放下了筷子,我几乎用尽了我平生所有的力气和勇气,才说了这么一句话:“我的态度已经表明了,希望我们能从头开始。”
说完,我就开始吃饭。
(三)
我知道,无论我做了多么充分的心理准备,但我依然只能等待时间来弥补这道裂痕。
晚上,林朗抱着我伤心地哭了,她什么都没有再说,正像我什么也没有多问一样,我想她的眼泪能够告诉我一切,我已经原谅她了。
害怕面对更多尴尬的时间,第三天一大早,我就乘飞机离开了北京。
从回到深圳的那天开始,无论我工作多晚、多忙,我都会给林朗打个电话。我们的谈话开始艰涩,但慢慢有了好转,我尽量用轻松调侃的语气来激发她的想象,她是一个很有热情的女人,聪明灵动,说起话来总是天马行空,一旦离开了那样的语境,她就好象枯萎的花朵一样,没了生气。我不希望看到她那样,所以当我重新听到她开始形容自己买的新背包好象“一把小菜刀”时,我终于笑了,笑的背后是淡淡的泪水。
也许我不会再对她有刻骨铭心的思念,但心疼却总也挥之不去。我开始申请公司要回北京,也试探着问过她,是否想到深圳来工作。
“不,”她说:“我不喜欢南方的气候,太闷太潮了。”
我始终没有问她那个男人的情况,我想事情已经过去了,我看重的是她对我的感觉,对我的爱情,其他的东西,我想我能忽略。
六月到了,我没有机会回北京,转眼到了8月,我终于回到了林朗身边。
最后一天在北京,事情不多,开车出来,突然一个熟悉的身影让我不由一愣,我怕自己没看清楚,又将车向倒了几步,竟然真的就是林朗。
她今天盘了头发,穿着棉布的长裙,脖颈上还挂了一串藏式珠链,她不是一个人,一个高大的中年男人正搂着她的腰,一起向旁边的红茶馆走去。他们一看就是一对情侣,这还用说吗?在进门的那一刻,男人侧过脸在轻轻地吻她。
她告诉我,男人是她公司的老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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