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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这种压抑的冷战的氛围里,我的女儿出生了。陈规在外人面前表现出一个做父亲的男人的激动与欣喜,说什么男人只有做了父亲才能真正的成熟起来,说什么儿子女儿都一样,他是最有男女平等的观念的。
但是,只有我才知道,他说的,还有他在外表现出的这一面,都不是真实的。
事实上他受农村传宗接代的陈旧观念的影响,他为我生了个女孩而感到十分的遗憾。
而且后来的事实证明,他也不是一个称职的父亲,他不仅不愿跟我说话,甚至也很不愿意跟孩子说话,不愿陪孩子哪怕是多呆一会儿。孩子一直跟他很生疏,很有几分怕着他。
陈规是这样一个男人,他知道自己该做什么,知道怎样做才是对的,但他却不想那样约束他自己。
在我们这个家里,只要他一回来,空气就变得粘稠而紧张。我做的饭,他张口便吃;洗的衣服,他伸手即穿。但他见了我就像是陌生人一样,连个招呼都不打,还经常给我脸色看。连一点最起码的尊重都没有。
我想方设法跟他说话,有时也确实是关心他:你今天晚上回来吃饭吗?他会很不耐烦地顶回一句:你管我回不回来吃饭干什么?
我问他:你前几天送去干洗的衣服拿回来了没有?他的回答依然会是那种充满敌意的反问:你管我拿不拿回来干什么?
家中来了找我的电话,他要么使眼色让孩子叫我,要么干脆一下子就挂掉。我病了饿了他也不闻不问。现在,我们已经分屋居住长达七八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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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知道他是如何想的,反正我的感觉是非常压抑,压抑得窒息,压抑得抓狂。漫长的婚姻里,我觉得一直生活在黑暗中,生活看不到一点亮色,很多个夜晚,我在梦中哭醒。
我想过跟他道歉,如果我曾经做得不够好,请一笔勾销吧,我们不要过这样的日子。但是看他的样子,我的道歉、低姿态并不会起到什么作用。而且,整个事情,错确实不在我呀。
去年“五一”,我给陈规说希望他能带我们母女出去度假,我的生日正好也在假期里,一起为我过个生日。陈规当时在他老家,他说他生病了,要在老家住院。我赶紧带着女儿回老家去看他,没想到的是,他根本就没有生过病,而是只在老家逗留了半天便跑到外地玩去了。
回来后,面对我的眼泪和责问,陈规居然一声不吭,毫无愧色。
“五一”过后,我大病了一场,把孩子送到了我妈家,我住进了医院。本来,我以为这是两人消除隔阂的最好机会。没想到,他居然一句问候都没有。出院那天,我托朋友给丈夫打了个电话,希望他能够来接。但是最终来到病房的接我的,却是我委托的那个朋友。那一霎,我嚎啕大哭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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