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那是正常地劝你,换了谁都会这么说的。”
“没有男人这么劝过我,他们只想在我身上找点快乐。你和他们不一样。”
我想说其实是一样的,毕竟那天晚上我不是也很无耻吗?可我却说不出口。
“小燕回来了,”我说:“你知道,我们夫妻感情很好。那天实在是对不起,我喝多了。”
“不要用喝多来做借口,”她说:“男人都这德性,不过是要推脱责任而已。我对你没有什么要求,只希望你能经常来看看我。”
“不行,”我脱口而出:“我不能再对不起小燕了。”
她不说话,拿出烟来点上。能看得出来,她也很不平静:“一次和十次有什么区别呢?”
“不行就不行,”说到这儿我就站起了身,我说我要走了。我说完没有再看她一眼,匆匆去收银台付了款,就走了。
我发现自己进入了一个怪圈,对小燕充满了歉疚,对吴枚,有了可怜。对自己,则厌恶之极,我突然是那么的害怕见到光明,见到人群。以前的好友来叫我玩,兴趣也没有了。只想一个人呆在房间里。我感觉到自己堕落了。
那个晚上赵正华为一时寂寞而付出的代价实在是太大了,从那以后,他甚至感到只要是个女人,都能让他有或多或少的恐惧。在单位上,他变得尽量不再和女同事开玩笑,更别说吴枚了。她已成了他心头的一个大隐患,看见她,他就要不自在大半天。
吴枚到没什么进一步的要求,单位碰到,只是偶然向我转来幽怨的一瞥。我知道她在想什么,也知道她是寂寞的,但我不能再进一步了,我已经够难受的了。
事情是怎么渐渐传开的,我不知道。但半个月后的一天,一个男同事突然在我的背后猛击一掌,说:“你小子招惹女人干嘛要惹到公司里来?”
我说你说什么?脑子里已经嗡的一声,嘴也感到木了。我想肯定是吴枚的事情,谁说出去的?难道会是她自己?
这让我真的生气了,回到办公室,我抓起电话就打给她。我说:“有人在问我和你的关系,怎么回事?”
“什么怎么回事?”她的口气竟然淡淡地:“就许你喝醉,不许我喝醉啊?”
“这么说你喝了酒说出去的?”
“谁知道,”她满不在乎地说:“也许是也许不是。”
“你怎么能这样……”我简直恶心,终于骂出了一句粗口:“你变态!”
对她最后的一点好感和怜悯也没有了。我想我终于不欠她什么了。我那患得患失的心情,终于也平衡了。
可是真的平衡了吗?当我和小燕恢复床第关系后,我却忍不住又开始想起吴枚,我为什么不再歉疚于她?难道我一直就在等着这样一个能最后原谅自己的借口?让她伤害我后找到其中的平衡?
赵正华的话:当我一天又一天地工作,回家,和小燕纠缠在一起时,那天早上吴枚严肃的面孔仍然会时时出现在我的眼前。我终于知道,这样的事情,永远无法真正地达到平衡,所谓的伤害,你给别人多深,你自己也就有多深。露水之欢,终是心灵的过客,就好象匆匆划破的刀痕,虽然轻微,但却终身留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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