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他的婚姻陷入了一种可怕的僵持
新婚之夜是尴尬的。易辉一支接一支地抽烟,我没话找话地与他聊着。睡觉的时候,他小心翼翼地搂着我,我主动亲吻和抚摸他,他却很惶恐被动地接受着,不知道怎么回应我,我只好拼命压制住自己升腾起的热情。易辉低声说:“对不起,我不能让你真正地做一回女人。”我安慰他:“别这么说,只要能这样靠着你一辈子,我就满足了。”“可我总有一
种预感,你有一天会离开我的。”我搂紧他,我说:“除非我死了!”
虽然相爱,可是相处的每一个夜晚都是难堪和难熬的。大部分夜里,易辉要么坐在电脑前,要么守着电视机,等我睡着了,他才会上床。很多时候,我只好装睡,不然他会熬到凌晨的。身边躺着我爱的人,我能闻到他男人的气息,我渴望他的抚慰和拥抱,可我却只能一动不动。结婚之初,他有时还会温存地用手或嘴与我做身体的交流,但半年后,他就厌倦了这种让他难堪的性爱方式。有时我实在情不自禁了,就牵引着他的手在我身上游走,可他的冷淡和被动却如一盆冷水当头淋下,瞬间把我浇灭,让我羞愧而委屈。
然而白天,易辉却是个无可挑剔的丈夫。他对我很好,甚至不让我做家务,把我宠得像个孩子一样。傍晚,我们常常挽着手出去散步,在周围的人看来,我们是恩爱和谐的。我也渐渐习惯了这种有缺陷的“幸福生活”。
这样的平静只维持了一年。或许是心理原因,易辉总觉得别人在背后议论他、嘲讽他,越发变得郁郁寡欢。他还对我的一言一行很敏感,电视里出现了男女的亲热镜头,他会仔细观察我的反应,有几次我还发觉他在偷听我接电话。他的脾气也越来越糟糕,喜怒无常。我们经常为一些很琐碎的事情斗嘴、冷战。在无休止的争吵中,我发现我正在对他失去原有的耐心和宽容。而很多次,他甚至愤愤不平地说:“如果知道会是今天这样子,也许那晚我不会那么冲动。”这话让我痛入骨髓,我也失控地叫嚷:“你觉得委屈,难道我就容易吗?”他冷冷地看着我:“你终于把你的心里话说出来了,你受不了了是不是?好,你也不要感激和怜悯我了,我给你重新选择的自由。”我疲惫之极,不想再理他,可冷静下来后,我还是主动向他道歉和做了解释,我说不是感激或者怜悯,我是真的爱他,可他眼里的怀疑并没有去掉。
结婚两年时,我婉转地提出分床睡,易辉爽快地答应了,看得出,这对他是一个解脱。
分床睡的日子,是我一个人的战争。有时候我突然冲动地跳下床,一丝不挂地站在试衣镜前,看着镜中的那个美丽动人的身体,蓦地就生出一些恨意:上帝是在捉弄我啊!情欲上来了,我只好选择自己解决,但我却不敢发出一点声音,害怕易辉听见,这会让他鄙夷我的。扭曲的生理满足让我在清醒时陷入矛盾和自责中,甚至觉得自己很龌龊,我和易辉也变得生疏和客气,从结婚第三年开始,我们连斗嘴的力气和心思都没有了。有人说:如果一对夫妻连架都懒得吵了,说明他们的婚姻快走到了尽头。但我们是不可能离婚的,我不允许自己有这样的念头。在外人面前,我们还是一对恩爱夫妻,这也是许多人所希望的吧!在结婚四周年时,我们还被邀请到一家电视台做了一期题为“英雄的婚姻超越性爱”的专题节目,我们默契地表示,我们生活得很好,台下掌声雷动。我很清楚,我和易辉,必须把这出戏演下去。
我不知道我们的婚姻将怎样收场
2000年3月,我已做到了广告公司的副总经理。在我的下属里,有个叫周鸣的小伙子,那次出差去北京就带了他做助手。然而没想到一次寻常的公事旅行竟又将我推入了一个更无力自拔的漩涡。
这是一个我平时注意得并不多的下属,上了飞机,我才发现,他其实是个很帅的男人,聪明、幽默且活力十足。跟他交谈,我又有了久违的笑容和生气,内心里的某种东西也蠢蠢欲动起来。
后面的一切就很顺理成章了。我们住在宾馆里,晚上我请他喝酒,把喝醉了的他半抱着送回了房间。在我把他放倒在床上时,顺势留在了他身边。他是一个缠绵而强健的男人,那一夜,他像是在我面前打开了一本崭新的书,我领略了许多过去只是朦朦胧胧臆想过的东西。我很投入很疯狂。他取笑我:“看不出你平时挺文雅的,原来在床上是这么风情万千。”我有一丝羞愧,因为自己,也因为易辉,可我不后悔。
离开北京前,我们去逛王府井,我挑选了一只名表想送给他,他拒绝了,他说我可不愿意让你觉得我和你上床,是想从你身上获得些什么,我喜欢你,从进公司开始。我在他眼里看到了真挚和热切,有些感动,男人的爱和呵护,原来我是那么需要的。
[上一页] [1] [2] [3] [下一页]